“怎么回事?”
这时,白袍少年注意到了楚逍,眉头一挑,开口说道。
方才那名精瘦汉子走上前去,耳边低语了几声:“公子,这人是突然出现在我们陷阱之中的,我们听到动静,原以为是什么猎物落网,谁知道……”白袍少年听完,不禁打量起楚逍,略略点头道:“按理说,你这样的外来人,不管是不是奸细,都只有喂蛊虫的下场!
不过……
我日曜部正值用人之际,本公子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白袍少年一摆手,“想活命的话,就在本公子面前,证明你的实力吧!”
一声落,精瘦汉子当场领悟,立即脱下上半身衣物,显出精壮肌肉,转向楚逍冷冷说道:“小子!
来,陪我过两招,让公子看看你的能耐!
如果你表现不错,或许我们会接受你‘弃暗投明’!”
“哦?
比武吗?”
楚逍也反应过来了,想了想,点头道:“可以,我让你双手双脚吧!”
一声落,全场人全部一震,精瘦汉子更是眼睛瞪圆,怒不可遏:“放肆!
你在瞧不起我白狂吗?”
“大个子,何必这么激动?
你这样的修为,不过是我吹口气就倒地的货色,如果不让你,还怎么打?”
见白狂这么大的反应,楚逍理所当然地说道。
听得这声,白狂更加愤怒地握紧拳头,而周遭众人也都纷纷摇头冷笑:吹口气就打倒散人九重?
说谎也说得好点吧?
“公子……”白狂转向白袍公子。
“动手吧!”
白袍公子显然也感到不满——他察言观色,觉得楚逍应该不是别部派来的奸细,倒像是有一定修为在身的‘不速之客’!
要不是这样,白袍公子也不会给楚逍一个机会,所以刚才如果楚逍说些靠谱点的战绩,那白袍公子说不定就信了,可他却居然说得这么夸张……
唉,为人浮夸,周身虚浮,不管是不是奸细,留着都没什么用,宰了吧!
“死吧!”
这时,白狂也冷笑了一声,旋即周身真元涌动起来,仿佛烈日升腾,一股热力蔓延全场!
“这是……
烈阳拳?”
“呵,看来白狂没有轻敌啊,这小子怕是要死在这一招下了!”
“所以说,为人就该谦虚,没本事,还硬要吹牛,现在好了?
等死吧!”
众人笑着连连讥讽,然而眼看对面气焰嚣张,楚逍却是双手双脚都不动弹,只一眼看过,便摇头叹息。
“你这什么烈阳拳,是以霸道法门,强压‘天宗’,‘晴明’两穴,将真元挤至双拳才成了如日中天之势吧?
既如此,我只要等你攻来的刹那,随便从“坤”位呼出一口真元,刺激你‘期门’左穴,再转逼你的‘兼并’穴,就必会让你的真元全部乱死在体内,自食恶果!”
“对了,这也不是没有救。
你或许可以再压‘会宗’穴,从‘小畜位’重新将真元逼出,但那样,我会怎么样姑且不论,你自己一身玄功必然废掉五成以上,而且即便如此,我只要轻轻朝你的‘角孙穴’吹上一口气,你的真元就会全部被逼到下盘,到时炸开……
嗯,还不如去死!”
“唔,也不一定!
我想想,其实可以再搏一搏,赌一个时间差,从‘大有位’攻我的‘关冲穴’,但就算如此,我也可以低头,朝你的小腹吹一口气,堵死你最后的真元,到时候你大概整个人都会炸掉?”
一番话出口,楚逍仍在不禁摇头,但这一次,似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解救之法,只能长叹一道:“只是进攻一招,就露出了这么多的破绽,拼着把命送……”“白狂是吧?
你别出手了,丢人,真的!
丢人!”
说到此处,楚逍深深看向白狂,眸中满满都是“行了别丢人了快认输吧”的意味……
“这……
这……”白狂嘴角一抽,他只觉楚逍的话语像是一根根铁针一般,疯狂扎入自己的要穴!
要知道他苦修这门战技多年,对其中了解,全场无人可及!
所以楚逍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只瞬间就分辨了出来,一时冷汗直冒,下意识地便将真元全数收敛了回去!
“噗!”
这一仓促收拢,真元顿时如同败兵流窜,冲击周身百骸,顿时令得他吐出一口长血来,旋即颓颓半跪在地,竭力抬起头,全然不敢置信地望向楚逍,就仿佛看着一个人形怪物!
“这……
只是动动嘴皮,就把白狂给说趴下了?”
“怎么可能!
烈阳拳有这么不堪吗?”
“不!
这是眼力的差距!
这个少年,是把烈阳拳全部窥破了,才能说出刚才那般推演!
而且,我怀疑他还用上了某种神识方面的手段!”
“不会吧?
他有这么厉害?”
众人或是惊恐或是怀疑地看向了楚逍,连那位白袍公子,都面容抽搐,有点握不住酒杯了!
一转头,看向他身旁的那道沉重人影。
就见对方也是沉吟了好一会儿,方才传音道:“应当是一种强悍的神识手段,配合事实,这才能在短时间内摄人心神……”顿了顿,那强者方才续道:“这说明两点。
第一,此人神识极强,第二,此人眼光实力决不在公子你之下!
所以公子,千万别想用药物之流折服此人,那种东西对这样的人极难奏效!
公子修炼至今,应深明此理!”
一声落,白袍公子顿时敛起了目光,眸中似有一抹嫉妒之意一闪而过——要知道楚逍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却得到他们日曜部数一数二的强者如此高的评价!
那评价,可是他都没得过……
白袍公子一向心高气傲,自诩年轻一辈第一人,如今被比了下去,心里自然有些想法。
但接着,他就收敛了这幅神情,哈哈一笑,拍手起身:“好!
很好!
果真是乡野有贤才!
先生途经我日曜部,怠慢了!
请坐!”
说着,白袍公子便指向了自己左边的一道金座,满脸的求贤若渴,再不复之前的轻蔑不耐,连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这,公子?”
眼见这般,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惊呼出声!
白狂更是目眦欲裂,只因那个亲信专座,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