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是西汉的开国功臣,是我国古代历史上杰出的军事家,为汉朝的天下立下赫赫功劳,“汉初三杰”之一。韩信是中国军事思想“谋战”派的一位重要的代表人物,被后人奉之为“兵仙”、“战神”。可以说古时候的“王侯将相”韩信一人全任。楚汉之时人说他“国士无双”、“功高无二,略不世出”。然而人无完人,韩信由于性格和个人品质上的一些弱点,几次在关键时刻都优柔寡断,躁动而听信谗言,加之在政治上的严重失误,最终死于非命,并被诛灭三族。一代名将,死非其所,令人扼腕叹息。当然如韩信所言:“‘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他居人臣之位,戴震主之威,挟不赏之功,这对于他最终的遭遇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
韩信是继孙武、白起之后又一卓越的军事将领,其最大的特点是用兵灵活。韩信可以称得上是中国战争史上最善于灵活用兵的一位将领,他指挥的井陉之战、潍水之战都是战争史上的杰出作品。同时韩信也是一位谋略家,他在汉拜将时的分析言论,成为了日后楚汉战争胜利的根本方略。作为全军的统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率军出陈仓、定三秦、擒魏、破代、灭赵、降燕、伐齐,直至垓下全歼楚军,其中无一败绩,天下莫敢与之相争。作为军事方面的理论家,同张良整理兵书,并著有兵法三篇。取得了如此多的成就证明了韩信是一个有才识和天赋的将领,但是正是这些成就也使得韩信自身的性格缺陷暴露无遗,浮躁的心境使他不断地邀功,更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并且动了大逆不道反叛的念头,这些举动无疑会将政治上并不成熟的韩信引入绝境。
韩信在军事上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在政治上却是十分幼稚的且缺乏政治主见。当韩信引兵东进击齐之时,明明得知谋士郦食其已游说齐国归汉,然而韩信为了邀功,听信了辩士蒯通的谗言渡河攻齐,这样一来必然造成了军队不必要的牺牲,且断送了特使郦食其的性命,更使刘邦背上了背信弃义的恶名。这无疑会使君臣之间的关系有了阴影。当项羽派武涉游说韩信归楚时,韩信虽然以汉王对其有知遇之恩而回绝,但是当蒯通用相人术劝说韩信,挑拨其与汉王的关系时,他未直接自立为王,却在汉王“荥阳之急”时讨王封赏。对于类似于这种乘人之危、逼宫似的做法,君臣之间必然将会产生裂痕。当刘邦约韩信、彭越南下合围楚军之时,二人并未如期南下,而是扩大了封地之后才出兵。这无疑进一步加深了裂痕。刘邦在胜利之后就驰入韩信的军中,收夺了他的兵权,改封其为楚王。然而此后的韩信依然不懂得稍作收敛,明知道项羽的逃亡将领钟离昧是刘邦当时正在追捕的逃犯,却还是收留了他。当刘邦说要出外巡视会见诸侯,通知诸侯到陈地相会之时,韩信再次摇摆不定,最终卖友求荣,刘邦终于不能容忍韩信这个威胁便将其软禁在身边,贬他为侯。被贬之后的韩信深感内心不平衡,怨天尤人,称病不去上朝,对同僚也毫无尊重可言,最终大家对他的同情也没有了,在吕后和萧何的计谋下丧命。
韩信没有败在战场之上,却着实败给了自己,这并不能全怪统治者“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而是韩信的私心着实太重。他虽然是一个有功之臣,却因为自己的功劳大而一味地纵容自己,并且趁人之危,逼宫似的邀功请赏,要求封王封地,这些过激的行为怎能让一个君王安心?韩信因为军事上的天赋使他很快成功,却又因为这些功劳使他的心越来越浮躁,变成了一个孤傲甚至不把君王命令放在眼中的人,这样的做法也有损于忠义。韩信在政治上的幼稚,是断送他性命的根本原因。
在那个群雄割据、逐鹿中原的年代里,在这些叱咤风云的将领之中,其中最耀眼的明星当属一位世间奇男子——韩信。从军事才能上说,韩信可谓是无人能敌的,他用他的军事才能为刘邦争得了江山。然而韩信又是愚钝的,在政治上是极其幼稚的。他听信奸人的蛊惑,如浮萍般摇摆不定,要求封王封地,包庇罪犯,这无疑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刘邦紧张的神经,一步又一步地触及刘邦的底线,最终难逃一死。这样的后果来自于韩信成事之后的躁乱与狂妄,贪图于自身的权力和名望,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又对朝廷的同僚恶言相向,毫无尊重可言,狂妄自大的韩信终于使人们由对他的同情转向对他的厌恶,在吕后与萧何共同设计下一命呜呼。一代名将,却死非其所,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审视韩信的一生,我们不仅充满了叹息,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明主的赏识,也冲破了层层的难关取得了骄人的成绩,然而他在与君主、与群臣共处的几年之中未能学会和人如何相处,而是一味地认为自己取得了巨大的功劳,甚至不把刘邦放在眼中,大事未成便开始邀功请赏。身为后人的我们也应该从中参悟出一些道理,当取得了一些成绩之时不能开始骄傲和浮躁,这种情绪只能使得我们失去对事物的判断和辨别能力,做出一些难以挽回的错事,可能会使原本得到的又统统丧失。这种情绪无疑会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阻碍我们进一步成长。
予览观古兵家流,当以韩信为最,破魏以木罂,破赵以立汉赤帜,破齐以囊沙,彼皆从天而下,而未尝与敌人血战者。予放曰:古今来,太史公,文仙也;李白,诗仙也;屈原,词赋仙也;刘阮,酒仙也;而韩信,兵仙也!然哉!
——明·茅坤
观信引兵法以自证其用兵之妙,且又著书三篇,序次诸家为三十五家,可见信平日学问本原。寄食受辱时,揣摩已久,其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皆本于平日学问,非以危事尝试者。信书虽不传,就本传所载战事考之,可见其纯用权谋,所谓出奇设伏,变诈之兵也。
——清·王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