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了 昏了(3)(1 / 1)

翠儿、杨尚武离得远赶不及救场,心里暗叫不好。

李奴奴心里恨极了尺带珠丹无理取闹的不合时宜,来不及多想,借着倒下去的劲头向前急窜奔了两步,对着那杯马奶酒扑了过去,企图在那杯马奶酒扔到老祖母脸上之前接住。

只是,那杯马奶酒的速度实在太快,李奴奴眼里有一丝慌乱,着实体会到鞭长莫及的滋味。

这时急那时快,坐在老祖母旁边的大相论尚悉大手一挥,抢在老祖母前面四两拨千斤的把那杯马奶酒接下了。

旋即转过身,半蹲着,双手略往前伸,用两根胳膊把倒过来的李奴奴接住了。

滴酒未洒。

所有人都不禁赞叹他的武艺高超。

那一刻,论尚悉刻意避嫌,一手举酒杯,一手五指张开,只用胳膊撑在李奴奴腋下,将她撑住。

李奴奴的脸距离论尚悉仅有半尺距离,惊恐的呆望着论尚悉的脸,有些沧桑,带些温柔,一双眼睛那么幽深绵软,一时沉溺在里面竟忘了起身。

尺带珠丹一脸的嘲笑,走上前把李奴奴扶了起来,又对祖母鞠了一躬道:“金城公主今日这一身唐装裙摆有些长了,她不是有心唐突,请祖母不要怪她!”说完又对论尚悉鞠了一躬“多谢大相救急!”

李奴奴恨得心里牙痒痒,明明是他搞的鬼,现在倒还在这里当好人!也不好立刻指责他,他怎么也不会承认,白白显得大唐公主心气小,面上保持淡定,只斜斜的瞥了尺带珠丹一眼,微微低下身去道:“请老祖母见谅,金城在大唐从不曾饮酒,今日饮的有些多了,差点伤到老祖母,金城万分愧疚!”

尺码雷笑眯眯的看着李奴奴,一脸的慈爱,慢慢说道:“金城公主不要在意,只是一杯马奶酒而已,洒到我的头上那是上天赐福了!”见李奴奴躬身谢过,又对尺带珠丹说道:“金城公主这一日已经够辛苦了,马奶酒喝着不冲鼻,可后劲儿大,容易上头,你要多扶着点!”不等他回答,又转头看着论尚悉道:“有劳我儿!”

尺带珠丹见祖母尺码雷的眼里闪过一丝愠怒,知道她定是生气了,当下上前扶着李奴奴给长辈族长一一敬酒,不再闹事。

这一出闹剧,前方坐着等着敬酒的人,十有都看到尺带珠丹挑衅,都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赞普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唯独论尚悉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小夫妻给论尚悉大相敬酒,又对他的救场再次谢过。接下来是禄论钦陵大相,尺带珠丹赞普和大唐公主连饮三杯。尺带珠丹诚恳说道:“第一杯,敬禄大相!感谢大相这么些年的操劳,对吐蕃鞠躬尽瘁!第二杯酒,敬禄赞婆大将军,感谢这么多年守我半壁边疆!第三杯酒,敬禄悉多干大将军,这吐蕃的安宁有他的一半!非常遗憾在我大婚的这段时间里,边疆竟不能安宁,想请二位将军喝杯喜酒竟也不行,只好请禄大相代饮了!”禄论钦陵也不推辞,大口饮下三杯,道:“身为吐蕃人民,这一切都是应当的,谢赞普惦记!”

敬过长辈族长,李奴奴接过最后一杯,躬身双手举到头顶端给赞普,尺带珠丹似是一口喝的猛了,一下被呛到吐了李奴奴一脸。马奶酒烈,李奴奴被呛到眼泪鼻涕全部都流了出来,李奴奴心下恨不得那把剑把他砍了,深吸一口气掏出帕子抹了抹脸,不顾眼睛还红红的流着泪,冲尺带珠丹挑挑眉毛,低声笑道:“人家正觉得脸上的妆太浓呢!相公可真体贴!”这是李奴奴常年在宫里学到的,越是生气,越要保持风度,不但不能让敌人知道自己的气,反而要把这气化成笑,自己生气不是正和他的意了嘛!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所有的人的心都暗暗偏向大唐公主,暗赞公主修养好、心胸开阔。

在众人赞赏的目光中,李奴奴在尺带珠丹的带领下回了房。

一进门,立刻“咚咚”两声把门锁住,就连翠儿也不让进来。李奴奴伸手向尺带珠丹,欲一把抓过来,狂扁一顿。

尺带珠丹高瘦灵活,闪身躲过,笑眯眯的看着李奴奴,“我一会还要出去喝酒,你让我带了伤,你刚刚忍气吞声挣来的好名声可就毁了!”

李奴奴脱掉外袍,麻利的追过去,“你放心,好相公,我怎么会让你受伤呢?过来,让为妻亲近亲近!”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尺带珠丹躲到桌子背面,正待说什么,就听到门外贾尚宫的声音,“公主?按大唐规矩,要坐时辰的,坐好时辰才可以与新郎再行周公之礼!”

李奴奴恨恨的瞪了尺带珠丹一眼,从地上拾起袍子穿戴整齐坐在**,才让他去开门。

尺带珠丹回头咧嘴笑了几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