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忧把加百列拉到一边，认真的问道：“妈，你到底知不知道他该死的打算做什么！”

加百列似乎很忧伤，抬手抚上江无忧的额头：“对不起，妈妈，不能说，就忘了这一切吧。”加百列的手发烫，似乎有治愈的光在闪现。

江无忧一把打掉加百列的手：“妈！我都知道了！你就说嘛！”

加百列宠溺的看着江无忧，可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Angelica——”

江无忧看着加百列突然难过起来的脸庞：“是不是小路西的问题？他到底……”

“Angelica————”

眼前的欧式花园突然褪色，走廊像是被切割一样，在江无忧的身前是光和影的交织，身后则是无边的灰暗。

加百列依旧像捏着江无忧的肩膀，手的动作就停在那里。

江无忧就像走在十字路口。一边是光明，一边是越来越远的灰暗。光和暗是两条等宽的道路，选择任何一条，似乎就是不同的人生道路。

“Angelica，醒了。”

江无忧睁开眼，摸摸脸上，是湿的。废话，在水球里自然是湿的，江无忧笑笑，还以为是又哭了。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哭泣，是愚蠢的。

伸手抚上水球内壁，这是真实的么。有些人会遗失在梦里，就像有人甘愿用寿命换取一次不会醒的美梦，之后灵魂被鲛珠吞食。

“嘿？在想什么？这么认真。”Louise浮在水球里，看向江无忧。双手抱胸：“我可告诉你，今天要是因为你我们输了，哼。”

“Angelica。”Max朝着江无忧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难得这种怪物还会安慰人。

Andy瘫坐在水球底部，脸色苍白不少。Max不经意的扫过脆弱的男人，情绪不明，“Andy，熬过今天，我们就能……”

“滚——！”Andy有气无力的回了声，看来元气大伤。

江无忧从梦里回过神，掀动眼帘，冷冷的看了一眼Andy，只能说Louise和Max太过仁慈，要是她，绝对是会直接干掉背叛者的。

“扣扣——”

灯光被完全打开，水球从仪器上掉落，停在空中。

“孩子们，睡得如何？”Z走了进来，依旧是穿着她的白大褂，以及万年不变的小平跟。只是头发还没有盘起，直接披在脑后。

Z走到江无忧的容器前，在空中划开一方屏幕，直接翻看各种资料。“不错哦，Angelica，现在智力是13岁？不该这么高，是不是仪器搞错了？”各种输入，各种访问，各种可行性报告。

江无忧听得是一脸宽面条，13,13……

Z一把敲上键盘：“不管了，反正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现在就跟我来吧。”

“诶？这到底怎么回事！！”Z一脚踹上表盘。

Louise和Max习以为常的自动忽略，从水球里跨了出来。江无忧一甩尾巴，从水球里跳了出来。

++没有自动变身功能？！难怪越接近人类就越会得到怪物的尊重。因为这时候除了进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成为在转基因品种心中最神圣的形象，人类。

Andy怏怏的走出来，引得Z一阵侧目：“嘿？小伙子？怎么成了这样？”

“就是，怎么这样了鸟人。哈哈哈——”被Max抱着的江无忧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这样的笑声，实在是有够嚣张。

实验场地是在T层。

Z是他们的带领人，相当于饲养员。人类一度决定将这些转基因怪物作为宠物或者是工具，不过这一决定收到一些动物保护组织的抗议，不得不搁置。

现在快到T层了，Max按下江无忧的脑袋，表示不愿意与对手有太多纠纷。不过，对方似乎不会这样想。

三个人牛气哄哄的一个个撞开Max，在人群中挤开一条道。最后一个瘦小的老鼠状怪物跟在三个牛人后面，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诶呀对不起，对不起。”

果然，这支队伍也少了一名成员。老鼠是个替补吧，跟自己一样。难怪为什么Andy想要投奔那一组了，看看人家那架势。

“别看，别怕。”Max以为江无忧害怕了，抱紧了江无忧，冷静的说道。

江无忧翻了个白眼，瞄着老鼠走的地方。“Andy,你……”

“欢迎各位观看本次试验。”没有观众席，摄像小精灵在空中到处飞。不管是谁都能看见实验品的对决，只要他们愿意。

大赛开始。

Max由于是上届的冠军，有资格一直留到决赛出手。其他组互相厮杀，最后的获胜者就能与MAX小组对战，赢家进入人类社会，告别这种耻辱的准宠物历史。

“Max,你真的放心他？”

“恩。”Max毫不犹豫的点头，把江无忧放在赛场上礁石上。天。你以为每一条小鱼都是小美人鱼么？这样的真实环境其实都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江无忧说实话不太看好Andy，就算是洛洛也有对不起夏河的时候，虽然看情况Andy似乎跟老Max有些基情，不过，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卦？

“现在请双方的饲养员退场。比赛准备。”

Z退到后面的透明墙外，紧紧的盯住里面的一举一动。

刚才笑得，似乎就是对方的老大，一头牛人。江无忧坐在礁石上，似乎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一夜赤贫的感觉。

有些你以为你天生就该得到的东西其实根本不是应得的。就像，人鱼暴露在空气里就该是人类的样子。数亿年后的人鱼为什么幸运的得到这一能力，无一不靠他们的祖先，舍的以锯开尾鳍成为实验体的惨烈方式获得基因改良。让子子孙孙后代能够免受锯尾之痛。

江无忧所处的年代，似乎是人鱼刚刚出现的时代，怪兽尚未成型，潘多拉尚未降临，诸神亦未诞生。可是这不是地球最久远的时代，更不会是宇宙最开始的时期。

这只是一粒细沙。

宇宙，也许也只是一粒细沙。

牛人摩拳擦掌，一字排开，秀出身上大把的肌肉。Max的羊腿似乎不太利索，Andy也恹恹的提不起精神。Louise自打上了战场就不再说话。江无忧几乎就等于半个残废，因为，她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牛人连瞄都不愿意瞄江无忧一眼。这种货色，打了她是要被人鄙视的。

江无忧十分符合残疾人鱼身份的躺在礁石上。真想睡一会儿，那么谜底就能解开了。不过，被看成白痴什么的，果断不能容忍。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