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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听着!索伊尔!你受伤了我也感到万分悲痛,你一定不要怨天尤人!坚强地面对挫折!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还有你,齐奥玛,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要你始终保持沉默!能做到吗?OK? Good boy~~”

晚上,梁霆川:“陈诚实,音响为什么坏了?”

诚实,暴怒地,指着电视:“齐奥玛!你告密——”

唐语的人生完美了。

这天他蹲在路边吃着盒饭,一边开导好几天行尸走肉般的向海,向海根本听不进去,闷不吭气地埋头吃饭,只当他是头蚊子在一边嗡嗡嗡。

一辆墨绿色大奔刷地停在他们面前,尘土都飞进盒饭里了,唐语正要破口大骂,哪想那车门打开,走出来的居然是林月升。

唐语纳闷着这丫头坐的是谁的车啊?接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下了车,拉住月升的手,万哲和向海同时扭头望着唐语,唐语的脸色只僵了一瞬,立刻换上赖皮的笑脸。

月升似乎有点羞涩,指着蹲在地上的仨人,对那男人说:“他们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几个师兄。”顿了顿,问道:“咦,诚实呢?”

唐语忙站起来笑着说:“诚实被梁霆川接回去吃饭了,呵,月升,这谁啊?”

月升露出难得的腼腆,正要开口,那男人就把手伸过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月升的男朋友,韩谦。”

“我叫唐语。”唐语老道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把手里的颜料都带到韩谦手上去了。韩谦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唐语急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哈,我手脏都忘了。”

韩谦一笑,说没关系。月升也笑笑,从包里掏出纸巾帮韩谦擦手。唐语把手缩回来,霎时觉得眼眶酸痛。万哲审时度势,把盒饭往旁边一放,陪着笑说:“韩先生别站着啊,坐坐。”一边把屁股下的报纸抽出来放在旁边的地上抹平,“坐啊坐啊……”

韩谦看着地上那块脏兮兮的报纸,真不知道垫在屁股下能起什么作用,他忍着笑看了眼月升。

月升轻推他一把,嗔道:“你不要笑人家。”那叫一个含情脉脉的,万哲牙齿都酸掉了。

向海张着嘴犯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女人味的月升。

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

月升送来饮料,没说几句话就和韩谦走了,万哲望着大奔远去,啧啧道:“E系啊,这该就是月升的老板了,青年才俊啊……”

万哲回过头,惊得差点跳起来,只见唐语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沉得像死人。一阵沉默,向海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唐语,那个什么……”

唐语丢下盒饭走到墙前,起排刷画了几笔,终于还是压抑不住怒火,手一挥将脚梯上的一罐颜料摔下来,红颜料哗地溅得满墙都是。

向海往前走一步,嘀咕:“我那片刚画好……”

万哲忙拦住他劝道:“算了!”

唐语发泄地把手里的排刷扔出去砸在墙上,诚实刚画好的人物脸上马上变成狗屎色,向海和万哲心说还好诚实不在,不然谁能拦的住啊?唐语叉着腰,立在墙前,重重地喘气,片刻之后又一脚把地上的喷踹飞出去,万哲听着那昂贵的喷摔在远处“当当当”的余音,额上青筋跳了跳,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唐语回过身子,一边大踏步往自己的摩托车赚一边把手上的红绳子扯下来恨恨地摔在地上,向海看到他的眼圈儿红通通的,不敢上前去阻拦。唐语飙车族一样飞驰而去,留下向海和万哲两人面面相觑。

向海把那根红绳子捡起来,上面的小玉片都摔碎了。

万哲叹气,接过来看了看,“说不定哪天他又要这东西,还会怪我们没给他收好,他无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向海问:“他去追月升了?”

“杀了他吧,怎么可能?”万哲把红绳子塞进钱包里,喃喃自语:“八成去鬼混了,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这么喜欢鬼丫头有的是机会……现在后悔了不是?”

向海若有所思,万哲指指一片狼藉的墙壁,“还不快重画!崔老头过来监工怎么交代?”

向海捡起地上的帆布包往身上一搭,丢下句:“崔老师来就说我请假。”

万哲石化,向海已经往外跑了。

万哲啼笑皆非,在后面咆哮:“裴向海!你小子有胆!有种不要回来……呜呜……别跑啊别都把这烂摊子丢给我啊……救命!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嘛……”

下午诚实站在墙前,默然。

梁霆川悠悠吐出烟圈,“中午好像发生了一场血案啊,你的战友们一个都不见了,是不是都牺牲了?”

诚实重新爬上车,一脸轻松地说:“回家,我继续魔兽。”

崔和站在墙前,默然。

他用的手掏出手机,裴向海……关机……田万哲……无人接听……唐语……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陈诚实……你说什么?听不到,信号不好!说大声点?什么什么?听不到听不到哎呀没电了……

黄久久总算清净了,他恢复从前的生活,每天开车去上班,一个人吃饭。枕上遗留着麦涛的味道,黄久久将床单枕头空调被整个儿都拆下来,洗衣粉洗三遍消毒水洗三遍。

黄久久有洁癖,床单被罩窗帘沙发家具全部和医院一个样的素白色。唯有那八哥黑乎乎的一坨,碍眼的很,黄久久喂八哥的时候,八哥突然大发慈悲想安慰一下脸色不善的主人,开口说:“宝贝儿。”

黄久久愣了愣,打开鸟笼,把八哥抓出来往阳台上一丢,“自寻出路去吧。”

可怜的八哥在外面的天空上绕了两个弯,回来站在洗衣机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心说这人们都怎么了?骂他不生气,叫他宝贝儿反倒恼起来了?然后它飞到主人的卧房窗口,敲敲玻璃,可怜兮兮地唤道:“傻逼——傻逼——傻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叫你宝贝儿了……

不知道哪户救苦救难观世音吼了句:“谁家的傻鸟一直叫屁叫啊?老子拿啦!”

黄久久这才拉开窗户,一把抓住八哥,塞回鸟笼里。

八哥啄着鸟笼里的牛肉块,不敢再乱说话。

黄久久本想去酒吧找点乐子,可是医院又是考核又是开会一连好几天忙得透不过气,一天回家时在电梯里遇到梁霆川,梁霆川问他你吃过没有?黄久久忙说吃过了。其实他刚做完一个手术站了六个小时,现在累的都没有胃口吃饭了,只想回去立刻躺在睡大头觉。

梁霆川淡淡地说:“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没吃过的话我家还有剩饭给你热热。”

黄久久失笑,“不是吧?请我上你家吃剩饭,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梁霆川看看手机,“都快九点了谁家还有新鲜的饭给你吃?爱吃不吃,不吃我喂猫。”

黄久久看看梁霆川手里的塑料袋,问他下楼买什么去了?

梁霆川简单地说:“零食。”说着掏出一包巧克力丢给他,“当饭吃吧。”

黄久久接过来,想取笑他又给妖孽当跑腿,喉咙却堵住了。

要说不羡慕不嫉妒楼下这一对,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黄久久游戏人生十几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也从来没有人对他真心,除了老爸老妈,又有谁关心过他?可是爸妈知道他的性向后对他失望透了。

梁霆川到了九楼就出去了,黄久久猛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问问麦涛最近在忙什么,最终还是忍下没问。

管那王八蛋在忙什么是死是活!只要别再给老子出现就啊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