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章皇宫解围(1 / 1)

休息了几日,容姝终于缓了过来,这几日司马妥到她的院子里来,那几位"美人"也不敢找她的麻烦,她过得倒是安静祥和,只除了心里的某个角落,在思念着那人,那种心情时常会让她抓狂,没日没夜的思念把她折磨得形容枯槁、心情压抑。

这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洒洒的撒向人间,让容姝的心情难得的舒畅,便命人在院子的凉亭摆上火炉,温上些垣国缠绵润口的醉芳华,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那里。

梅花开得正是繁盛,泠泠的梅香让她想起以前在垣国的时候,下完雪,宫人把雪都扫开,她就在梅花下翩翩起舞,哥哥盘腿坐在石头上弹琴为他伴奏,他们一舞一奏,仿佛天下间最般配的情人。容姝唇边绽开一朵梨花般的笑,冰冷的手指伴随着记忆力的节奏敲击着石桌,却怎么也想不起转段那里是宫调还是羽调,最后索性到了梅树下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跳舞。

司马妥进到寻香园的时候,看见的是这么一副画卷,红色衣衫的女子在梅树下翩翩起舞,青丝飘扬,舞姿妙曼,映着几株红梅,让他想起这么一句诗"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

"只见舞回风"司马妥细细咀嚼这句诗,人们都说京城里舞姿最美的莫过于丞相府的大小姐竹轻舞,可是,在他看来,眼前女子的舞姿才是她见过最美的,飘飘兮翩若惊鸿,渺渺兮婉若游龙。让人忍不住,不能自拔。

"哎呀!"容姝惊呼。

方才她正跳到踏雪雪梅里,寻到了梅花,欢心雀跃的一段,高速的旋转加上脚下蓬松的积雪,让她站不稳。看见容姝摔倒,司马妥立刻飞身过去将她接住她,一个旋转,把她搂到自己怀里。

一时间,两眼对望。

强烈的男人气息充斥着鼻尖,容姝脸立刻就红了,她侧过脸。

司马妥低头看着怀里倾城佳人,眉目如画,云髻略有些松散,柳叶般的眉温柔婉转,丹唇娇艳,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实际上,他也这么做,深深一吻,芳香四溢。

"啪!"容姝一巴掌打到他白净的俊脸上。

"你无耻。"她实在不知用什么言语来骂他,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无耻。

"哦?公主娘子,你倒说说为夫哪里无耻了。"司马妥看见她娇媚的模样,忍不住逗一逗她。

"你,你哪里都无耻了。你欺负本宫。"所有的委屈都聚集在一起,她忍不住想吐,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转。

"好好好,我无耻。公主娘子是不是要叫你的皇帝哥哥派人把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呢?为夫这个小身板可是禁不住这二十大板啊。"

"扑哧。"容姝笑了。他是在取笑她在新婚日杖责李嬷嬷的事,可是他也不用表情那么夸张,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好娘子,不要哭了。一会儿皇上还要宣我们进宫呢。"司马妥恢复了平常的温文儒雅。

"进宫?"来霖国都快要十日了,皇帝却以各种理由不见她,现在又宣她进宫,是有何深意?

"嗯。听说垣国的使臣到了。"

容姝顿时就明白,老皇帝多日都不召见自己,显然是有意为之,现在有需要了,就来找自己。对于霖国皇帝的这种做法,容姝实为不屑,却只能无奈接受。

司马妥有事需要马上面见皇上,就先入宫去了。容姝特意踩着点,上了红妆,身着金罗蹙鸾华服,悠闲的进宫。

霖国的皇宫与垣国也无多区别,一样的雕栏玉砌,一样的金碧辉煌,只是这里没有那人的存在,所以更加的冰冷、更加的无情。

才进入宫殿,就听见宣威帝慕容智爽朗的笑声。

"容姝来晚了,还请皇上原谅。"容鸢柔柔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响起,显得更加柔弱可人,果不其然,虽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不碍事,不碍事。公主初到我国,朕却因身体不适,未能接见公主,是朕的不是,公主不要埋怨朕就好了,朕怎么会怪公主呢?公主快快入座吧,使臣大人一直在等公主呢。"

"是。"容姝起身,看了眼来的使臣,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官员,她深居宫中,能够说出名,见过的官员寥寥无几,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她向那官员点了点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司马妥的身边。

"公主初到我国,不知还习惯吗?"皇帝开口,容姝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她简直不敢相信。皇帝四十几岁的模样,秉承了皇族的俊美长相,只是他的那双眼睛,和自己的哥哥,一模一样,那样的犀利,那样的深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是,不是,他不是哥哥,他不是。容姝拼命的告诉自己,费了好大力才克制住自己上前的冲动。

"公主?"慕容智看见容姝在发呆,试探性地问。

"回皇上,一切都好,将军待容姝也很好。谢皇上关心。"

"公主过得习惯就好。咱们开宴吧。来人摆宴。"慕容智一声命下,早就准备好了的宫人们就鱼贯而入。

"姝儿,这条鱼是我霖国最最有名的鲑鱼,你好好尝一尝。"司马妥给她夹了一块鱼,为她细细的挑去遇刺才放到她碗里,虽然知道他是在做戏,可是容姝还是很配合的接过鱼,并对他回一一笑。却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待她抬头去看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象,便低头吃着自己的鱼,顺便和司马妥做做眉来眼去、举案齐眉的恩爱把戏。

"听说垣国公主舞技高超,在垣国无一人可比拟,不知今日可否得以一见。"说话的是丞相家的竹轻舞,她爱舞成痴,对比自己舞技高超的人很是嫉妒,她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容姝舞技高超的传闻,忍不住想要和她比试比试。

"竹小姐谬赞了,本宫不过是懂些皮毛而已。"

"莫不是公主看不起轻舞,所以不愿同轻舞比试吗?还是公主认为我霖国的王,没有资格看您的舞?听说在垣国的时候,您可是日日起舞,为你垣国齐帝解忧。"竹轻舞道。

"竹小姐,本宫绝无此意。"

"那公主何意?"竹轻舞咄咄逼人问。

容姝叹了口气,竹轻舞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再坚持下去,可能会引起两国不必要的纷争,这样的情况容不得自己不跳。正准备起身到殿中央,司马妥宽厚的手就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完全抱在手心里。

"竹小姐,公主从前的身份是垣国公主,身份尊贵,如今虽然嫁给我这个低贱之人,可她公主的身份还是在的,就算公主现在也只是平凡妇人一个,那也是我大将军府的将军夫人,乃朝廷一品诰命夫人,亦是尊贵不可欺,自然不能似歌妓舞伶到处卖艺。你这样咄咄逼人,到底是何意?难道是想为了小姐一时任性挑起两国纷争?还是看我夫人性格温顺好欺,就不把她放到眼里?竹小姐,莫望了,我司马妥还没有死,容不得你欺负到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身上。"司马妥嘴角含笑,面色温和的说,句句话中都带着杀机。

竹轻舞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吃瘪的不说话。司马妥云淡风轻的为容姝夹菜,不再说话,容姝则为他斟酒,两人相视一笑。

整场宴会下来,人人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而容姝却觉得总是有一个人在盯着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