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灯都”如此辉煌(1 / 1)

如果说,1999年,第一届灯饰博览会的举办,使海内外第一次认识古镇镇的话,那么2002年第二届博览会期间获得国家授予的“中国灯饰之都”的冠名,则使古镇镇真正掀开了历史上的新篇章。

谁也不用怀疑古镇了,从参加第二届博览会的声势和阵营就可以看出:原先报名的参展企业达900余家,需求展位1000多个。而有限的场所,不得不使古镇人精选了400多家客商和742个展位来参展。而细心的人更会留意到,此次参展商中,除了国内那些著名灯饰企业和重要客商全部到会外,台湾的商家成为一道格外亮丽的风景线。值得一提的是,像飞利浦、TCL、施华洛世奇、北京松下、松本、朗能等国际著名灯饰厂商也摆开空前的阵势,始终如一地参加了展会。6天展会期间,总成交量投资达68亿元人民币,创下中国灯饰产业展会新纪录。

“灯都”已毋庸置疑,60余万的参观、参展人员就是对古镇现实和未来的一次大检阅。结论:古镇成为“中国灯都”当之无愧。

别以为小镇办不成大事。古镇人干得非常漂亮。与首届博览会相比,此时的小镇早已旧貌变新颜——26层的五星级“国贸大酒店”气势宏伟、金碧辉煌,使远道而来的中外宾客,有种置身国际大都市的感觉。那二十余万平方米的展览大厅,尽显国际博览会的高科技与星级式的服务;四通八达和热情周到的物流,让采购商从心底感受轻松与满意。再看看古镇新城,更是眼底尽收美景:那条号称“十里灯饰街”的新兴大道,如今又在原有基础上,加宽加长,绵延在古镇的城区与乡村之间,使得灯饰产业的空间更加绽放,更显异彩;与新兴大道遥相呼应的另两条新建大道——中兴路和东兴路,则使“十里灯饰街”向纵深和立体方向延伸,并与其他横串纵道的大街小巷相联结,勾出一个恰如巨型灯泡形的大“灯都”……

古镇“灯都”异彩纷呈,令人心潮澎湃,目不暇接。

到了“灯都”,你不看灯是种遗憾,但,你看完这里的灯便不想再看天下的灯了。“灯都”的灯,将历史和未来、传统和时尚、中国和世界的灯,几乎一网打尽,尽在此间。

灯饰艺术的顶尖水平——什么叫“灯都”?商人理解:那一定是汇总了天下各式各样、可以交易与贸易的灯;厂家理解:那一定是有你的我的和天下所有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的、可以互相学习取经的灯;官员理解:那一定是代表当地与当代的时代背景、人文气息和民风民俗并体现执政主题的灯;美学家理解:那一定是注入了风格、个性、象形与欣赏、感悟、抽象、写实和其他美学元素的灯;文学家理解:那一定是语言、情愫、心态、结构和诗化的灯……呵,“灯都”,既然是灯的都市,就该具有天下所有人都能享受和获取的艺术、画面、景观和感觉、价值与愉悦……

古镇人做得到吗?那是一群以农民为主体的做灯人,他们能行吗?

这也许是我们这些已经生活惯于大都市的、远道而来的访问者内心特别想探究的事。

“灯都”古镇,你经得起这样的考问吗?

你必须经受这样的考问。因为你是“灯都”——中国的灯都!

一个普通的中午时间,主人带来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介绍他是“开元灯饰”的老板,叫区庚权。

“姓区的多吗?”笔者问。

“多!我们古镇做灯的人中区姓占了相当部分。我是属于第三代古镇做灯人了。第一代在90年代前,第二代是2000年前的,我们是2000年以后开始从事灯饰生意的。”

“区庚权与我是同龄人,生意可是了不得啦!‘开元’在古镇和灯饰业中名气很大……”陪同的小崔说。

“小生意啦!我们仅仅是做点小生意而已。”区庚权说得很谦虚,表情上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

“你祖上有人做过灯吗?”

“没有。祖辈是农民。”小伙子说,“我父亲是冈东村的老支书。他老人家在70年代养过鱼、种过花木,最多时承包过110亩地呢!后来古镇许多人做灯饰,我父亲也跟着改行做灯了……我中学毕业后,没上大学,出校门后看到大家都在做灯饰,就挤了进来。头几年给别人打工学艺。2000年开始自己做,起名“开元”,意思是,新世纪到了,开创新纪元呗,图个吉利!”小伙子笑道。

“现在企业有多少人?”

“900多人。”

“年产能达多少?”

“1个来亿元。一半销国内,一半外销。民用灯为主,室内和户外灯都有。”

“有自己的品牌吗?”

“有。主要有两个:‘开元’和‘阿亚卡’。”

小伙子始终与笔者是一问一答,尽显谦和与低调。

“开元灯饰”到底如何?古镇人的制灯水平又到底如何?这是笔者在古镇时心头时常涌起的疑问。

必须破解。

机会来了——那天采访正路过“灯市一条街”。“开元灯饰”十分醒目地跃入眼帘……“停停!我们上‘开元’看看!”

“好吧。”还是小崔陪同。

踏进“开元”那一瞬,我们的目光惊呆了。数百平方米的“开元灯饰”首层销售大厅,吊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晶灯饰,有的大如冰树,遮天盖地;有的如银藤,攀岩登壁;有的似雪花飞流,仙女散花;有的似火树银花,光芒四射……总而言之,眼前一片晶莹剔透,光彩绚丽,尽显洁净、透明、耀眼、豪华、奢侈、和美之感。笔者10多年前采访过我国著名的水晶之乡——江苏东海,故而对水晶制品略知一二。今天重新置身在水晶艺术世界,不由得油然升起那熟悉而陌生的情愫来。于是特别挑出几例细品起来。哇,这里竟然也有来自奥地利施特劳斯系列水晶垂饰,那颗颗含苞欲滴的水晶珠,呈现的都是奥地利最著名的艺术大师洛世奇的原创意境,其特点是不但在水晶切割技术方面出类拔萃,而且这样的水晶珠一旦与光线完美交融时,最能折射出光线的耀目光彩和高雅气质。“开元”对许多水晶灯饰采用的冷光灯光源,是当下国际最新颖的透明或半透明的乳色防爆灯杯,于是还原水晶色彩的效果更好,使其景物更真实、更玲珑剔透、完美无瑕,让颗颗水晶在灯光的照明下,反射出自身的全部魅力,或似宇宙间颗颗小太阳,或似月亮边的繁星,或似与太阳和月亮争艳的少女,楚楚动人、婀娜多姿……

“欢迎欢迎。”见过面的区庚权小伙子,热情出面接待。

“这些都是你的企业生产的?”笔者轻轻抚摸着一盏盏美轮美奂的水晶灯饰,迫不及待地问主人。

“都是。”小伙子还是轻易不多言一语。

“原料是国内的?”

“有一部分。但多数是进口的……”

“这么美的工艺都是你们自己制造的?”

“对。我们有比较先进的设备,还有一个专门的研发部门,他们都是一流的技术人员。另外,我们公司在质量管理方面也注意得比较早些,2001年时就通过了国家的IS09000质量体系的认证……”小伙子不经意的话,令笔者暗暗佩服,因为中国一些地区的产业虽然市场占有率很高,可假货次货问题始终让中国人抬不起头的事似乎是一个通病。古镇是否也存在这样的问题,同样是我们的心头疑虑。

“古镇从灯饰产业形成初级阶段时,我们就非常重视抓灯饰质量问题,而且可以说是下了血本。1996年时,镇政府就专门成立了一个质检办公室,有4名专职人员。后来又抽出20个人,进行专业培训。这批人是古镇灯饰质量把关的专门队伍,他们的职责是及时监督灯饰市场上存在的问题,并按具体的管理条例严格监管。由于国家尚无民用灯饰质量的检测管理标准,我们镇政府便领先吸收国内外专家技术,自定了一套符合国际水平的民用灯饰质量检测体系,把普及灯饰质量与普法教育一样在全镇灯饰从业人员中进行宣传教育,利用电视特设了每天播出的‘灯饰质量一分钟’节目。所有这些都由政府统一组织实施,定期检查,通报情况。对各企业业主,我们进行定期的培训,要求他们在自己的企业里建立质量检测专业人员。几年下来,古镇灯饰质量完全达到了国内外同行的先进水平。我们可以从近几年像意大利、西班牙等国际著名企业,到古镇灯饰企业寻找‘贴牌’生产的趋势看出,古镇灯饰质量是过关的、硬气的……”镇长吴礼煊的落地有声的话语,突然回响在我们的耳边。

古镇灯饰质量过硬已是不争的客观事实!

“开元”老板让我们见识他的“国际产品展厅”时,我们所见到的产品彻底地将原先留存在心头的怀疑抛弃了……

呵,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灯饰!还有这样美的灯饰!还可以有这样美和多彩的灯饰!

你瞧,那一款出自意大利著名设计师之手的具有明显的18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时代艺术色彩的灯饰,它形如一条固定在半空的缎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独特而无可替代的。朴素无华的台灯营造出极简的美学。虽然灯臂和灯座简单如弯曲的线条,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照明功能,低瓦的灯管使台灯不至于炙热,而红色的灯管也是设计的一部分。设计中也简化了灯座,使其不占空间,如此的一盏台灯,显然是设计者希望让购买这款灯饰的人,能享受一种回归数学的理性。从这一灯饰,我们感受到了什么叫世界级灯饰艺术的顶尖水平。

“开元”的区庚权介绍说,素来自信是全世界最好的意大利设计师,设计理念简洁而富有新意,实现了功能、美感和环保的完美结合。“开元灯饰”有一半销往国际市场,因此,学习和吸收世界顶级艺术设计是我们的一个基本策略。而由于我们‘开元’是中国的灯饰,所以我们除了注意吸收如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家的著名灯饰设计大师的艺术风格外,还十分注重自主创新。因为我们充分认识到,中国灯饰要真正走向世界,必须有自己民族风格的自主设计产品。”

“你们准备怎么做?”

“我们不是准备怎么做,而是已经做了不少。请上楼参观——”小伙子带我们上了另一个灯饰展厅。

哈,这是灯?这真的是灯!古镇的灯!

我们又一次被眼前的奇妙的灯饰惊呆了——呆透了:这是个绿色的、粉色的、紫色的、黄色的……世界!我们仿佛走进了一个植物园——灯的植物园!这里有“**灯”、“牡丹灯”、“荷花灯”,有“西瓜灯”、“香蕉灯”、“蟠桃灯”,还有“柳树灯”、“棕树灯”、“向日葵灯”……呵,这才叫是艺术!取自自然胜于自然的艺术!

“你们怎么会想得出这种创意?简直太绝了!”

主人笑笑,说:“因为我们是农民出身,所以迷恋自然和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灵感也由此而来……”

哈哈哈……绝妙的回答。可不,古镇灯饰人,多数是农民,但谁能说古镇农民不能创造人间奇迹?他们不是已经创造并且也被全世界证明了中国农民的伟大吗?

一个经典的灯饰作品,应该包含很强的地域文化和民俗美学的成分,它是发挥创造力和想象力的一种方式,更是对人类美感经验的一种体现。“开元灯饰”系列,正是突破了传统灯具的设计理念,又将欧式与中式完美统一,在现代中透露出古典,将浪漫主义的朦胧风格发挥到极至,所以令人痴迷和陶醉。面对如此精美绝伦的灯饰艺术,我们不可能不畅想和诗化,也不可能不产生文学的感觉。

于是我们在想:在生活中,许多感官需要被满足。一个家庭中如果没有灯具,就像人没有了眼睛一样,没有了眼睛的家庭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所以灯,无论在室外还是在室内,它是我们人类生活必不可少的生活组成部分。如今人们将照明的灯具叫灯饰,从称谓上便可以看出,灯具不仅仅是照明,而且更多的是一种生活的点缀。而环境则对人的情绪产生绝对的影响。灯饰有时就像一曲舒缓的乐曲,有时如楚楚动人的少女,有时又如一首心灵的诗歌……灯,可以让我们的生活和人的价值观发生某些变化与更迭,也为推进这个世界文明进程产生一定作用。制造灯饰的人,因此需要商业意识,需要艺术创造,同时更多需要历史与人文的注入,这样的制品才会永恒。

在“开元”,我欣慰地看到了这一切。

古镇灯饰行业的“黄埔军校”

在古镇,不识“华艺”一定是个遗憾。

“华艺”代表着古镇灯饰人的创业精神与古镇灯饰的艺术灵魂。“华艺”的灯饰品牌在同行中影响非常大,古镇搞灯饰的无人对其不晓。但“华艺”的老板与“开元”的主人一样,很低调,这让我们对古镇人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好感。“只管干好自己的活,从不在嘴巴上抹油”。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总有一种令人敬佩的文化。古镇也不例外。

老板也是区姓,与区庚权是同村人。属龙的区炳文说,他们区氏家族在古镇做灯饰有个行业品德,都不愿太宣扬。“你们是北京来的,政府又打电话来让我一定要接受采访,所以我不得不跟你们聊几句……”

这一聊,就是半天。最后区炳文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笑说:“看来我们有缘。”

“华艺灯饰”在古镇算是第一代了。1986年10月13日,区炳文是被叔叔的一个儿子拉下“灯海”的。“这个日子我一直记着。因为当时心里很没数,你们不知道,在下灯海之前,我搞花木生意6年了,现在一下转行搞灯饰,心里有些发虚,压力很大。可既然干了,就不能吃回头草了。于是我叫上自己的弟弟区锦标,及表侄蔡健铭,3个人共集资5万元开了华艺灯饰电器厂……”区炳文说。

3个人凑出5万元而不是6万元,是因为区锦标拿不出两万元,所以股金只好5万元。开始都是小打小闹,再说谁心里也没底,这灯饰生意到底能做到什么样子。“我们开始根本也不会搞。买了一台照相机,跑到外面的商场和酒店,看哪种好就把它照下来,再印成照片,然而拿着照片跑到兰州等地去问人家要不要。如果有人看着照片说这个我要多少、那个你给我备货多少,我们就赶紧跟人家订份合同,再火速返回古镇做灯……”原来“灯饰大王”是这样起家的呀!

区炳文笑道:“那时所谓的灯也比较简单,就是一块玻璃,一根钢管,一只灯泡,你要是在玻璃上弄点花样,再把钢管拧个图案,或者在灯座上弄点新名堂,可能就是一盏非常畅销的灯具了。”

“开张4个月,到第二年春节,我们已经赚了4万多元。加上本钱共有近10万元了,所以想做更大的生意。我们就在村里租下了农机维修站的300多平方米的厂房……生意不错。10个月下来,我们正在成都那边铺开销路,有一天一位朋友对我说:你假如要把生意做大,就得建立‘根’。我问啥叫‘根’,他说就是你得有自己的品牌产品。他的话对我启发很大,从那时开始,我们‘华艺’就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特别注意研制自己的产品。当时吸顶灯老百姓都很喜欢,而吸顶灯的灯罩式样是关键,于是我们花血本买了台吸塑机。有了吸塑机,就能抽出各式各样的吸顶灯罩。生意果然不一样。第二年,我们把头年赚的钱全部用来买设备,一下又进了11台吸塑机。这在当时的古镇,算是少有的。同时为了接待各地的客户,我们正式在古镇街上开了一家灯饰店。这也是古镇比较像样的第一家灯饰门市。这下不要紧,我们的店一开,古镇人都知道做灯能赚大钱,后来就哗啦全上了。古镇灯饰行业就这么一下起来了,直至今天这个样……”

早听人说“华艺”是古镇灯饰业的“黄埔军校”,从区炳文嘴里我们得到了证实。“这不奇怪。当时我们办厂比较早,后来赚了钱,所以厂子里有一些头脑精明点的员工就自己另开炉灶……好事。如果没有这些人跟着我们做,古镇的灯饰市场就做不大,单靠我们华艺一家也撑不起来。”区炳文对此引以为自豪,并无任何压力。“即使到了现在,古镇灯饰产业要发展,也必须依靠你追我赶的激烈的市场竞争,才有好戏看,否则一潭死水成不了潮汐,一枝独秀成不了春色。”

“华艺”之后的战略,是向外扩张。他们以其强大的实力和品牌,在全国各地建立办事处、连锁店和专卖店,多时达1000余家。“但是我们也走过弯路。”早已稳居古镇灯饰“老大”的区炳文先生是个十分坦诚的经营家,他说古镇灯业发展到今天,走过的道路也有曲折的时候,让外人和后人知道这些情况,对古镇未来发展是有好处的。“钱赚多赚少只是个数字,但经验和教训才是经商的真金。我们华艺也有一个低潮的时候,上世纪90年代,古镇正处在大发展时,我们华艺的主场则在古镇之外。后来我们及时将战线从外面拉回古镇本土,可由于投资策略上一次重要失误,结果丧失了一次黄金发展期。好在后来我们及时纠正发展的战略方向,重新将企业发展重心回到灯饰。同时依靠相当强劲的经济实力和技术优势,把产品转向节能灯饰,又建立了自己的包装、配件和外贸体系,使得华艺能以灯饰‘航母’的阵营,乘风破浪杀回市场。特别是借助与专业配套产品企业的强强联合,以及大力开发有自己知识产权和质量保障体系的品牌产品,使华艺在很短时间内,重振雄威。”

似乎必问的一个话题:“‘华艺’的年销量现在达多少?”

区炳文笑笑,淡淡地回答:“四五个亿吧!”

我们的内心有种敬佩:实在不能小看古镇人!

“走过20多年的灯饰之路,尤其是我们古镇成为‘灯都’后,我们再不能简单地以产值和销量来衡量自我了。作为‘灯都’产业的龙头企业,我们的责任应该比别人多一份,这就是如何维护和推进这个产业的更大化、更具竞争力。文化和素质,便是今天古镇所有灯饰从业人员与企业的生命线。一种文化的产生,需要点滴积累。企业文化的形成,关键在指导思想。灯饰之都的文化形成,则需要整个产业的从业人员特别是起着领航示范作用的业主们,加强学习,不断学习。吴润富书记提出‘学习、学习再学习’的理念,非常英明。他的一句名言,值得我们所有古镇人品味:搞灯饰的人不来古镇是他自己的错,但来了古镇再不来则是古镇的错。一个‘灯都’领导有这样的意识,就是一种含义非常深刻的文化。‘华艺’能够从一个‘兄弟合股小厂’,发展到可以与国际著名灯饰企业竞争的国际化集团企业,我们遵循的正是一种始终从自身找问题和不足的文化意识。这是一种内动力。就像古镇当年力争‘灯都’冠名面临的考验一样,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做细致的内动力,再好的市场、再好的机遇,也只能如一阵凉风从身边吹过一样,你不能获得真正的凉意……”区炳文品着香茶,侃侃而谈,似乎根本不像在接受采访,而像古镇灯都的一位“教父”在传授着播智除愚的真谛。

我们似乎开始明白古镇为什么能够成为“灯都”了。

“华艺”现在的总部在古镇“灯饰”繁华的地段,拥有30余亩大的面积。“太小了!越发觉得束手束脚了!”区炳文在我们走向告别时透露:他已经买下170亩土地,投资几个亿的新厂区即将开工。“可我最得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些年里,从我们‘华艺’走出去的人中,至少有50人成为老板,其中不少人已经成为年产亿元的大企业主……”区炳文认为,这是他对古镇最大的贡献之处。

难道不是?

我们又一次重新认识古镇人。

筑巢引凤——漫步在琳琅满目、光怪陆离的“灯都”。像“华艺”、“开元”这样的品牌企业,如繁星般的众多——“东方”、“华达”、“松本”、“巨人”、“中意”、“华裕”、“迪安”、“奥本”、“华泰”、“一铭”……

“赛迪斯”、“罗浮宫”、“欧利斯”、“雅诺斯”、“太平洋”、“澳诗宝”、“金苹果”、“普斯特”、“威特丽”……

他们——她们中间的故事,每一个都很精彩。

“做生意与做人一个道理。要想做好生意,先必须把做人的道理弄明白。”“巨人”的老板区超鸿给自己的企业定位是:诚实做人,诚信做事。做好自己的产品,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出手的东西必须让人叫好。

“巨人”之舟这样开启远航——再回首。

一条艰辛而辉煌的道路,迎面,清新的海风已送来爽朗的潮声,蔚蓝色的海面上,虽有风浪和惊涛,但汹涌着无尽的内涵与力量,这就是走向世界的“松普”照明,这就是走向国际的“松普人”——“松普人”以一首诗来介绍自己的企业与主人,表明了他们拥有顽强而坚定的自信、气吞山河与海纳百川的胸怀。

“你是一个消费者,你必定在选择商品时,首先考虑的是否中意。你是一个企业,你必须把自己的产品打磨得你自己先中意。中意是内心的一杆秤,它一头连着消费者,一头连着你自己……”一个才20岁出头的姑娘,她把经商的真谛摸得如此透彻,她的事业不“中意”才怪。

虞圆媛撑着“中意”之舟,演绎着小镇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

“我是古镇人,我为自己是古镇人而自豪。但今天的古镇意义和‘古镇人’的概念完全不同了。古镇不只属于我们古镇人自己,而今天的古镇人属于来自五湖四海的那些热爱古镇、专注灯饰,并为繁荣古镇灯饰产业奉献聪明才智的所有新古镇人。”这段话,出自古镇镇曹一村党支书区群松之口。

“只要你看一眼我们这个远离古镇中心的农村今天的景象,你就会理解我的话。”那天到曹一村采访,村支书老区就这样对我们说。

于是我们推开他的办公室,朝向窗外举目远眺。眼前是一个楼宇林立、街道纵横、车水马龙的完全的城市!其规模、其水准,可以同任何一个内地的中小型城市媲美。

“统计过在你村里现在居住着多少人?”

“本村居民是5600来人,但外来常住人口和每天的流动人口无法统计,到底多少谁也没有真正说对过。因为我们曹一村现在是古镇灯饰市场的物流中心,每天往全国各地的车辆和人员多数经过这里,你能数得清来来往往的人吗?但有一个数字我可以告诉你们,2000年时,我们村干部们在研究本村经济发展时,看准了古镇中心区灯饰市场蓬勃发展的前景,想通过本村的地理空间优势,搞一些与古镇中心区配套的房产出租业和物流生意。第一次投资2000多万元盖了3栋楼,开始大伙很担心会不会有人来租。后来不仅很快有人来求租,而且不断有人来问有没有新的房源,于是我们村就不断盖房,5年下来,我们不知盖了多少房子,甚至连自己都记不住……百姓也跟着一次次翻新自己的住宅,扩大自己的厂房。这小乡村转眼间便与城市相连在一起……”当兵出身的老区,依然保留了一些军人的豪爽性格。他也是当年从“老板”走向村干部的“红色资本家”之一。一个很有经济头脑的村支书。

“古镇发展,单靠古镇人并不能有大发展。古镇人必须把巢筑好,才能引来四海的金凤凰,才能带动古镇腾飞。”区群松说他的这套理念是基于本村的发展经验。他介绍说,自从古镇举办第一届灯饰博览会后,全镇上下都在大发展,可作为远离镇中心区的曹一村如何发展成为摆在他们村班子成员面前的一个头等重要的思考题。没有别的出路,只有傍着“灯都”这只大船一起航行,曹一村才可能“有吃有喝”,否则孤舟搏浪,随时有沉到海底的危险。怎么办?举兵进军镇中心区与人争夺市场?不能。那是人家的地盘,你曹一村在那里既无资金实力又无土地资源,空凭一股**和勇气,与阿Q没什么两样。“筑巢引凤”、“滚球战术”!区群松在村委会上亮出自己的观点,并将数月实地调查下来的一条条理由向村干部和村民代表们亮相,同时把具体实施方案一一掏出。

“群松啊,你的账算得在理,可要是房子盖了,没人来租咋办?”几位老村干部问区群松。

“那就得把房子盖得比古镇镇上的房子都要好!”区群松回答说。

“筑巢引凤”战略启动。第一批造房子3栋,总投资达2100多万元,倾全村之力……区群松带领干部群众没黑没白地战斗数月,气派非凡的3栋写字大楼在田园花木丛中巍然崛起,独领古镇**。

“我们要了!”东莞一家在古镇的贸易公司当下以百万元的年租金要下其中一栋,随即又有数家大小公司租下另一栋……哈哈哈,房子还是我们的,一年尽收200万元租金!赚大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全村所有退休老人的养老金都有着落了!并且在原有基础上每人每月再涨100元!月月领取!”村民大会上,区群松的腰板从未如此硬朗过。

“天大好事!”

“群松,你能不能再盖几栋大楼呀?”

村民大会上,那些老村民满脸笑哈哈地冲区支书嚷嚷道。

“只要大伙儿支持,我们还要盖更多更多的大楼!”

“好,盖吧!你们放手盖吧!我们支持没说的!”

干群一条心,登天也有梯。曹一村的房子后来越盖越多,一直盖到今天这个样——如镇如城,又连镇连城,成了“灯都”的一部分。有人说今日的曹一村是“灯都”古镇的后花园。因为它是四周由田园簇拥的新城新镇,又是新城新镇连片的田园……

“当我们的曹一村成为古镇‘灯都’的后花园时,如何让生活在一片土地上的外来从商人员把根留住,成为我们的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使命。”区群松说,这几年,村里从物业获得的集体收益中,拿出相当大的数目用于改造道路,改善教育条件和居住环境。“不是吹的,曹一村的学校、曹一村的道路、曹一村的环境,敢同古镇上任何一个地方相比!我们不比第一,但比最好。”区群松书记底气十足地这样说。

“走,咱们去看看刚建好的‘天宏物流市场’!”区群松一定要让我们开开眼界。

穿过一片崭新的街道,我们的眼前是一栋气势宏伟的建筑,那造型是中西结合物,而更多的是古罗马式的风格。

“这么好的地方,做什么用?”

“物流。古镇现在是‘中国灯都’,每天从这里发往全国各地和海外的货物几千车次,物流产业必不可少。我们这里就承担了这一任务。”区书记的解释让我们终于明白过来。

“不就是车来车往,用得着建这么好的建筑?”

“那不对。古镇既然是‘灯都’,它的所有配套设施都必须符合‘灯都’的要求和水准。让所有来到我们古镇的外地宾客,哪怕他只停一天、留一宿,我们都要让他有种回家的感觉……”想不到古镇农民已有如此好的“都市意识”!

古镇不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古镇属于中国的、甚至是世界的。这样的话我们不仅随处可听,而且随处感受。

温州人的第二故乡——没有比温州人更深切体会古镇人的这句话的内涵与意义。

素有“东方犹太人”之称的温州人,非常了不起。他们在中国走向市场经济的历史发展进程中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古镇“灯都”,同样不可去温州人的功绩。

温州人比古镇人干灯饰要早,而且即使在古镇人雄心勃勃称霸灯饰天下时,温州人的力量仍然不比古镇人逊色。但温州人以“温和”的性格“投降”了古镇人——他们在无奈中举家迁移到了第二故乡——古镇。

温州人从商的伟大和不屈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新都酒店3楼,中山温州商会就设在此。

温州人做生意的满世界都有,他们虽然各奔前程,但普遍有组织严密的同乡商会。中山市的温州商会竟然在古镇,可见温州人在中山的生意人主要集中在古镇。一问会长董承聪,答案更加明了,原来温州人在中山市的生意人,百分之九十以上在古镇做灯饰生意。

吴润富书记也不止一次对我们讲过:古镇之所以能成为“中国灯都”、产业发展到如此之大,温州人功不可没!

温州人在古镇的贡献无论从他们所参与的人数,还是他们给这个“灯都”留下的财富,都是巨大而不可替代的。

“目前在古镇的温州人大约有18000余人,占古镇灯饰从业人员近三分之一。”董会长还告诉我们这样一个数字,“10多年前,灯饰产业曾经是温州四大产业之一,并列于皮鞋、服装和五金产业。但10年以后95%的温州灯饰老板都跑到古镇来了。现在温州本地的灯饰企业已经消亡,只有个别主要不是靠灯饰产业活着的企业,没有人再相信温州灯饰还有多少生命力。”

“为什么温州灯饰由老大最后变成了古镇的‘臣民’?”

“主要原因是古镇的政府对这一产业的全力支持起了关键作用,相反温州地区的政府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这个已经发展很好的产业以政策上的支持。市场经济就是这么残酷,竞争嘛!但任何一种产业,要具备规模和强大的竞争力,当地政府不给予支持和扶植,终究会丧失优势的。”

“你们不埋怨温州政府?不记恨古镇政府?”

“不。相反,我们非常感激古镇政府。因为是他们使我们这些温州灯商有了越来越大的生意做,我说的完全是实话。”董会长一再这样解释,“温州灯饰在1995年前比古镇这边要强,做灯的人也多。但温州的产业基本上都是靠个体私营业主自然发展,得不到政府更多的扶植和支持。而90年代中期以后,国内和国际灯饰市场出现新的产业变化。作为全球灯饰产业重要地区的台湾灯饰产业商们,开始寻找大陆廉价的劳动力资源,他们首选了广东,选择了古镇。由于台湾灯饰业具有国际灯饰产业的先进管理理念与先进设备和生产技术工艺,古镇的灯饰从这个时候逢到了两个大好机遇:一是台商把大量的先进技术与设备带进来,二是政府倾力支持这一产业,比如像古镇办第一届灯饰博览会,政府掏出2500万元来为发展这个产业做‘赔本’生意。这样的举措恐怕只有古镇能做得到。温州灯饰业失败于古镇是一种必然。温州灯饰业没有这些好事,从温州灯饰产业的结构而言必然输给古镇,因为过去我们主要做低档产品。80年代、90年代初期中国人的生活水平不高,我们生产低档灯饰,市场还不错,但到了90年代中后期,中国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装修房子、配套家居也向中高档看齐了,以中高档产品为主的古镇灯饰便超过了我们温州灯饰……”

“有人说,1999年古镇灯饰举办首届灯饰博览会是古镇灯饰与温州灯饰竞争的分水线,你同意这个看法吗?”

“这是事实。但我想即便古镇不开这个博览会,古镇灯饰早晚也会战胜温州灯饰的。这是内部和外部两个因素在起作用。古镇在这两个方面都优于我们温州。”

“你们现在服输了吗?”

“我们早就服输了,而且今天的温州灯商以自己能融入古镇灯饰业和成为古镇‘灯都’的一员而感到自豪。”

“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近10年中特别是新世纪后的这些年里,温州灯商绝大多数迁移到了古镇,今天大家的生意多数是越做越好,这在温州本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赚钱就是死路,温州人做生意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成功者,更不是干什么产业那个产业就兴旺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温州灯商从心底里真的非常感激古镇。是古镇灯饰产业的发展让我们温州灯商有了新的发展希望和生存空间。但我想特别告诉你们的是:由于古镇人民和政府对我们温州灯商的包容与政策上的关怀,我们今天的温州灯商,已经更多的是自愿做古镇人。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古镇人了!”董承聪会长告诉我,早在前几年就把户口从温州迁到了古镇。“乐观地讲,我们在古镇从商的10000多温州人,至少有一半已经实质上成了古镇人。我的一家是其中之一,我的大孩子是在古镇这边考上大学的,现在在广州读大学,小儿子也在这里上学,他们不可能再回温州了。我们温州灯商的第二代基本上都会把根留在古镇、留在中山。因为这里有我们的生意和事业,温州人的个性是,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与生意连在一起。”

“感觉这里有什么不适合你们的地方吗?比如习惯、比如本地人有没有排外行为与心理?”

董会长使劲地摇头:“没有。至少我来这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中山市和古镇这里有个传统,他们有包容心,对人博爱。我们温州人来到这里后,他们完全没有把我们当作是外地人,在经商和生活方面,一视同仁。相反,在许多方面比对本地百姓还要照顾我们,甚至连政治方面都是这样。我个人就是个例证,我是中山市的政协委员和中山市工商联常委。我们不少温州籍的新古镇人中,有好几个是市和镇级政协、工商、人大的代表与委员,他们与本地人享受着同样的政治权利。”

“温州人作为新古镇人,你们的优势是否还能存在和发扬呢?”

“当然。不仅存在,而且发扬得很好。”董会长谈这个话题似乎特别起劲,他说,“温州人的优势在于勤劳,不怕苦。而且从市场网络这个角度,我们比哪个地方的经商者都要强势。即使在现在以古镇为中心的全国灯饰市场上,温州灯商的网络优势仍无人可比。我们温州人做生意比较早,并且都是依靠亲戚朋友建立起的网络,非常可靠牢固。还有一个情况是,温州人到古镇来做生意,多数是带着资金来办厂办店的。有人作过统计,古镇目前的灯饰市场产业中,温州人投资额占了相当大的比例,甚至有半壁江山。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当我们成为新的古镇人、新的中山人后,我们把建设美好的古镇和美好的中山也当作了自己的一份责任。我们商会积极要求会员们都起来为新的家乡贡献力量,大家都来为新家乡招商引资。最近我们商会就为古镇近邻东升镇引进了一个置地1600亩、投资6亿多人民币的大项目。投资人是我们温州人,牵线搭桥的也是我们温州籍人。”

“温州人与古镇人越来越融合在一起,成为一家人。我们在商海中,发挥各自优势,并合力缔造古镇灯都,前景无限美好。”董会长**满怀,他说你们应该去采访一些在这里干得非常漂亮的温州灯商,“他们比我的体会更深切。”

自然的事。

说温州灯商,离不开“欧普”。说“欧普”,先要说王耀海。

在古镇,王耀海是个传奇。他所缔造的“欧普”是灯饰界的一个神话。王耀海是浙江丽水人,不是真正的温州人,但他自己归属温州人。王耀海是大学毕业生——古镇灯饰界现在大学生已经不少。初到古镇时,他给别人打工、当管理人员。有人不理解,说温州人都愿意自己做老板,只有他王耀海“傻”。王耀海笑笑,不理会别人怎么说他,只管干好自己的那份工作。几年下来,王耀海摸清了灯饰业的全部生产、经销和管理等等环节的门道,1997年自己开店办厂,第一个品牌是“绿明”。这家伙后发制人,一进灯饰产业,就成了一头雄风四起的“黑马”——如今他的“欧普”在温州灯商里是“老大”,在古镇灯饰界是第一方阵,在国际行业里同样名声显赫,威震全球。

有人说,王耀海智商太高,学不了他。但像王耀跃一样在古镇创造奇迹的温州籍灯商人士,则非王耀海一人。

“爱的华”总经理华云光算是一个。小华年岁不大,但做灯的时间却不算短。1991年他在自己的家乡那儿的灯市场特别红火,便与年轻的妻子商量后开起了一个“夫妻店”。但后来生意不是做得那么好。一直到2000年他到古镇一次后,命运就发生了改变。古镇的火爆灯饰市场,使小华认定“要不就别做灯,做灯就必须到古镇来”的决心。父亲和妻子都支持他到古镇来。于是小华带着7个技术人员、100余万元资金,在古镇灯市旺地租下铺面,又在海洲建了生产基地,开始了他的“第二故乡”的创业……弹指一挥间,5年过来了,“爱的华”如今在古镇灯饰界到处可见其影,成为品牌。

温州籍新古镇人有一大批在灯饰界叱咤风云,而同时他们又默默无闻,埋头苦干。董承聪会长介绍过,有个“大志一川灯饰”,或许连古镇人都很少有人听说过,但这个企业做得相当棒,国际市场上“老外”都认“大志一川”产品。“大志一川”的老板是纯粹的温州人,他在温州时的企业名称叫“大志灯饰”,后来到古镇办厂重新注册时出现了重名的问题,于是老板灵机一动,把儿子“一川”的名字加在原来的企业名字上,国外有人以为他的产品是日本人的。“大志一川”老板响当当地告诉人家:“我是中国人,是中国古镇灯商!”

古镇“灯都”里还有来自众多四川人、贵州人、沈阳人……还有台湾人、意大利人、新加坡人……古镇属于中山,属于中国,属于全球的灯饰业界的心中圣地。

古镇“灯都”,已经照耀整个世界。

尾声:期待“灯王”出世。

古镇“灯都”属于中国。“中国灯都”应该向世界和人类展示何种风采,何种标志,何种未来?每个古镇人心中对此都有一种理解和梦想。它应该是非常壮丽的、伟大的、精美的、气魄的,并且具有一定的霸气、一定的风格、一定的诗意、一定的自豪感……

“灯都”到底是什么样,当然是由古镇人说了算,因为“灯都”在古镇,是他们建立了“灯都”,缔造了世界“灯都王国”。他们因此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梦想去建设未来更美好的“灯都”。

“未来的古镇灯都,将通过灯、灯市场、灯饰产业基地的吸引,拉动半径30至50平方公里范围的人流、物流、资金流的聚集。”

——这是吴润富书记向我们描绘的第一个“世界灯都”的轮廓。听后,我们的面前仿佛看到一个比大上海和美国纽约更具**的城市……

“未来的灯都,不仅仅是卖灯、做灯,我们要在5年之内,举办世界首届灯光展……要让人们感受真正的灯光艺术与灯光生活,让灯光展成为一种节日,一种充满诗意的中国人的狂欢节!”

——这是吴润富书记向我们描绘的第一种“世界灯都”文化。听后,我们的每一个细胞在急剧膨胀,热血在沸腾……恨不得这一天马上到来!

“我们已经用了5年时间论证和设计,要在古镇建一个高303米、里面有12000平米的一个灯饰博物馆和观光台、酒店餐厅等设施一应俱全、造价5亿左右、总占地1000亩的‘世界灯王’!这个‘灯王’,是我们灯都的标志性建筑,也将成为世界著名的人类标志性建筑之一。我们要让所有来到古镇的人,一见‘灯王’就有一种激动,一种向往,一种享受,一种不想走的感觉……”

——这是吴润富书记向我们描绘的最震撼人心的“世界灯都”形象。听后,我们已经有了蠢蠢欲动的期待……真的有些不想了!想想,谁见过如此伟大和壮丽的灯王?有谁不想亲眼见证“世界灯王”的诞生?

史无前例。举世瞩目。空前绝后!

呵,“灯王”,在我们所见所闻的古镇每个角落,我们到处都在听人传说它的名字。“灯王”如今是古镇人的一个梦想,也是所有全世界灯饰人心中的梦想。街头,我们见到几个正在古镇洽谈生意的高鼻子的欧洲“老外”——

“灯王!OK,我们知道,古镇了不起!我们都想看灯王!”

是的,古镇要建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大的、最漂亮的“灯王”!

让我们都来期待和祝福“灯王”的诞生吧!引言天屏上有颗“常熟星”许多人知道“沙家浜”,而并不知道常熟,其实“沙家浜”讲的就是常熟。常熟对近代中国乃至整个中华民族及其五千年的文明史都产生过重要影响。

近至一百年前那场掀开中国近代变革史诗的“戊戌变法”的“维新第一导师”(康有为语)翁同就是常熟人。

“峨峨常熟相,凿空辟乾坤。”这位土生土长的常熟人,一百多年来一直被他的老乡们引以自豪。清朝状元、两代帝师的大学士翁同,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下荐康有为、上劝光绪皇帝“从内政根本变起,尽天下弊政”,成为维新变法的旗手,他那一生追求改革的功绩,政比欧阳修、文似司马光的才华,因此而被慈禧太后革官逐出京城回到常熟,过着“青果白菜,权当芹献”的凄悲残年,备受世人敬重。

远至中华民族的开元之纪时,有位在《左传》、《史记》中都有记载的圣贤,他叫虞仲,又名仲雍,是商末周太王次子。在当时的王室中,由于虞仲精于文韬武略且又忠厚勤劳而深得人心。但太王则中意其幼子季历之子昌(即后来的周文王)继承商周大业。虞仲明白后便规劝兄泰伯一起顺从父意,让国避位,并借采药为名从渭水流域,千里迢迢来到当时仍为荆蛮之地的常熟、无锡一带。后来昌顺利继位,并使中华民族有了一大段兴邦历史。而身为王子的虞仲与兄长却在江南一带的荒蛮原野上“断发文身”,垦田治水,深得百姓的拥戴和归附,兄弟俩后自立“勾吴”,从而中华民族也就有了江南东吴的悠久大业。虞仲殁后葬于常熟城边的山头,此山也因此得名“虞山”。虞山乃江南一大名岳。

促雍随伯氏,让国来荆蛮。放言求自废,民迹终忘还。端委治勾吴,子孙列雄藩……虞仲的这段美德为千古所传颂。

说到江南勾吴的开山祖师爷,我们就不能不提到另一位创东吴文化的常熟人了。他就是读书人言子(即子游)。据传,这位名偃字子游的常熟学子,乃九州三千名孔圣人弟子中唯一的一位南方人。《论语》中记载:言偃勤奋好学,且以文学见长,深得孔子赏识,曾任武城宰,言子遵师训、行礼乐,孔子过武城闻处处弦歌之声,以“割鸡焉能用牛刀”赞之。言偃学成南归,道启东南,被后世尊为“南方夫子”。唐代开元八年,言子名列十哲中第九。后人把读书人称之为“老九”是不是由此而来?不过,“读书鼻祖”出在常熟,对千年来这一带人爱读书是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区区常熟小城,历史上出过9名宰相、8名状元和481位进士,是当地百姓一直引以为自豪的事。其功绩首当应归先圣的好学遗风。

了解一点这儿的历史与特殊的文化底蕴,对下面我们认识常熟人今天所取得的卓著功绩和他们在许多问题上这样做了,而不是那样做了是大有好处的——就像我们探究美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家发展时所抱的认真态度。

《常熟市志》上有这样—则掌故:

据传孔圣人晚年不放心各地学生的作为,驾着马车到南方察访言子的德行。一日,孔子来到常熟西南郊的“十里亭”,时值炎夏,一路上闷热异常,孔子一行很想进城早些歇息。他举目四望,见附近河中有一赤膊孩童正在捉螺蛳,即下车含笑问道:“此去城内有几许路?”那孩童见孔老夫子样子斯文,便拿起盛螺蛳的钵头顶在头上,口中有板有眼地吟唱起来:“钵为冠,水为衣,此去琴川一十里。”(常熟城古名琴川)。孔子听罢,暗自思忖:“此地孩童都如此知书达礼,足见此地文风之盛。吾何须再去关照子游?”于是便挥鞭折回了山东。

两千余年过去,我想如果今天孔圣人再能到常熟—游,必定会“听歌而醉”,“轻车而至”。像所有被吸引入城的人一样,我是被一首“新吴歌”的魅力而开始“常熟之行”的——

要来就来常熟,山青燕高飞;

要来就来常熟,人杰地灵美。

要来就来常熟,改革天响雷;

要来就来常熟,开放地增辉。

来常熟,有滋味,待日再来你更醉;

……

这就是常熟——歌美,田美,山美,川美,人更美。

这就是常熟——它东临上海,西接无锡,南邻苏州,北连张家港。三四千年的文明史,使其建城史同苏州古城相差无几。

“原隰异壤,虽大水大旱,不能概为之灾,则岁得常稔。”常熟由此而得名常熟也。宋代大诗人杨备对这块使人不用对它品味便能闻其富饶与丰收甘蜜的地名,曾这样引吭高歌道:“县庭无讼乡间富,岁岁多收常熟田。”自南宋以来,我国的经济中心由中原转到了苏南地区,而地处苏南腹地的常熟则一直是这个中心的首富,并有着“苏常熟,天下足”之称。史有记载:在康熙年间,常熟就是“实征平米40万石,额征地丁20万银两”,居全国州府首位。

其实,即使共和国成立以来的近半个世纪间,在苏南诸多县市中,常熟人无论向国家交售的粮食还是缴纳的财政收入,一直位居第一。

这样的贡献只有常熟——无论在苏南乃至全国。

1997年4月14日的《人民日报》在显著位置刊登了一则消息:江苏省政府近日公布的对全省64个县(市)小康水平的162项指标测评结果表明,常熟名列第一。

这则消息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10年前的江苏省是全国小康水平最高的省份,常熟市在江苏省名列小康榜首,也等于说,常熟目前的小康水平也是全国县(市)级中的第一位!常熟始终名列在全国“十强县市”前列。

常熟本不该仅凭一曲《沙家浜》而引世人瞩目。也许是受虞仲的“让国”美德的影响,也许是承言子谦学进取精神的遗风,也许是东边的上海、南边的苏州、西边的无锡、北边的张家港,还有像昆山、吴江等“小老虎”们这些年来太光芒炽人,“富地明珠”常熟的步子声似乎不再像过去那样在国人面前“隆隆”作响……然而,历史并非因某个“音符”的高低声论说英雄,当透过五光十色的迷幻与各种各样的噪杂声响,回首再看一看常熟时,我们肃然感到:贤圣虞仲、言子的后代们,不仅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铿锵的步履,而且走得越来越有力。只是在这样的行程间,他们的双腿迈得更实实在在,更富有常熟人的特色。他们的脚步,已经迈在了向中等发达国家甚至更高水平的征程上……

昨天的孔子不进常熟城是对的。今天的圣贤若再不去看常熟人,那将是个历史性的错误。

不知是为了还两千多年前孔子圣人之愿,还是感恩岁月对常熟人的特别偏爱,1995年10月,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的一群科学家,慷慨激昂地聚集在一起,议论着同一个主题。他们共同提议要把最新发现的一颗编号为“3221”的异常闪亮的行星,奉献给为中国建设四化征程中作出特殊贡献的常熟人民,并定名为“常熟星”。

从此,天幕上那颗闪烁着特别光芒的“常熟星”,与我们人间的常熟星,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