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夜了,项羽还没有回到后宫。虞姬很纳闷,这一段时间并没有战事,项羽却像比以前忙得还很似的,每晚都搞到很晚才回,有时甚至夜不归宿。于夫妻之事上,近来他也有明显的变化,过去他是每隔两三天就要来一次的,说不这样就憋得难受,睡不着觉,现在十天半月也不做一次。是因为他事情多,搅得心情不好?但看他每天到了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像很忙的样子。问他每天怎么回来那么晚,他又说和诸将聚会议事。他不要家了,那诸将也不要?要真是这样,做个男人也真够辛苦的,哪如我们女人,吃饱了没事就找人说些闲话或者想想男人。是因为他年龄大了,于男人这方面开始衰退?他还不到三十岁,即使退也不会退得这样急刹车。难道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他一向不好色,一般女人他也看不上眼,再说最近也没见有女人在他跟前出入。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虞姬百思不得其解。
她让下人到王庭去看个究竟,回来的人说:“宴会早散了,大王可能到军营查夜去了。”
虞姬想也可能是这样,自从刘邦打进彭城后,项羽对军队抓得越来越紧,这次事件着实让他看到了刘邦和其他一些诸侯对他的威胁,没有一支过硬的队伍,早晚会被人吃掉。这也是项羽从齐国回来后一直高兴不起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自从跟了项羽后,项羽处处照顾她,手下的人都看她的脸色行事,久而久之,让她感到厌烦。现在项羽一时顾不得她,她就想找个能平等地跟她说些话的。她知道吕雉虽然住在客馆,实际上是被项羽软禁起来,行动是没有自由的。这点他对项羽也有看法,但项羽恨屋及乌,让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懂得政治,只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不应问得太多。在对待吕雉的问题上,她是尽了力的,想吕雉能理解这一点,不会影响她们姐妹之间的相处。她让人到客馆去找吕雉,吕雉来了两次,两人说了很多过去的事,让她感到这个大姐姐很知心,有一种依赖的感觉。说到项羽,吕雉说:“他太有男人味了,我就怀疑‘顶天立地’这几个字是专为他造的,不仅人长得高大英俊,而且有勇有谋,还不近女色,这样的男人世间能有几个?他要不做皇帝,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会答应。”
“看姐姐把他夸的,哪有那么好。”虞姬说。
“我是真心话,看他对你这么好,我都有些嫉妒。”吕雉说。
两个人正说着,项羽回来了。虞姬说:“这个人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好话,但凡冒点好烟,八百里都能赶了来。”
项羽笑着说:“你把我说得也太小家子气了,我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说时,看了吕雉一眼。
吕雉用眼光和项羽对视了一下,接着说:“妹妹这是当着我的面故意贬低你,实际上内心里不知多喜欢呢。”
虞姬说:“姐姐快别这么说,再说他就找不着感觉了。”
“放心,我还没那么好激动。“项羽说。
吕雉起身告辞,夫妻俩把她送到门口,趁虞姬不注意,项羽在吕雉屁股上拧了一把,吕雉“唉哟”大叫一声。
虞姬忙问:“怎么了?”
吕雉答:“没事,被门槛绊了一下。”
这次之后,虞姬再请吕雉来玩,每一次都不在,虞姬想她是个被软禁的人,除了到我这里不被限制,还能到哪去?人在无聊的时候,往往会胡想八想,把一些八棍子都打不着的事联系到一块。吕雉这次出现在彭城,是突然冒出来的,会不会是为了救她的丈夫专程而来?想到在刘家生活时发生的那件事,竟是吕雉为了给自己遮丑利用了她。这又和吕雉相处了一些日子,听她说话办事愈感到是个有口有心的人。想到这里,虞姬忽然多了一个心眼,她让一个信得过的人暗中盯梢一下吕雉,看每晚都去哪里,做些什么。
这一盯梢让虞姬顿时蒙了,心想项羽每天回来很晚难道是让这个老女人迷上了?一时心里十分痛苦。项羽再回到家里时候,她装作一如既往的样子。等有一天,项羽晚饭时又没回来,她径直去了王庭,没想进门时却被审食其等几个侍卫拦住,对她说:“大王说,他在里面和几位将军讨论军政大事,任何人不准放进去。”
“我也不准进去吗?”虞姬笑眯眯地说。
“是的,夫人,任何人不准进去。”审食其面无表情地说。
虞姬脸色顿时转喜为怒,一巴掌打在审食其脸上,随口骂道:“大胆,你这看门的狗,竟敢欺骗到我的头上,他们讨论大事,怎么还弄个女人进去?”
审食其被虞姬一巴掌打得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再阻拦,让她闯了进去。他这些天也正为这事不高兴,吕雉本是和他相好的女人,现在见了他带理不理,却让项羽每天呼来唤去,怀疑她和项羽已经有了一腿,但又没有办法阻拦,只能暗自垂伤。虞姬突然找上门来,在他看来倒是一件好事,所以就没有指使人硬拦。
虞姬气哼哼地破门而入,她原以为是项羽一人在和吕雉单独私会,进门一看更精彩,几个男人跟前一边坐着一个美女正在吃花酒呢。一桌人看她突然进来,都愣了,有的喊她“夫人”,有的请她坐下,项羽慌忙找个理由说:“我们在举行工作晚宴,你来干什么?”
“好一个工作晚宴,一人搂一个女人,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虞姬冷笑一声说。
吕雉站起来说:“妹妹误会了,大王是请几个将军吃饭的,让我们来助些兴,并没别的意思。”
“误会?我再不误会,只怕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我真瞎了眼替你这心如蛇蝎的女人说话。”虞姬气愤地说。
其他几个女人见状忙起来走了,周殷打圆场说:“夫人息怒,大王不会干什么,只是为了让哥几个高兴,才请几个女士来陪酒的。要说我们这些俗人见了女人拉不动腿还有可能,大王是天下出名的不好色的男人,这点你还不相信?”
“你们就合伙哄我吧,说男人不好色,只有鬼才相信。”虞姬看有几个将军在场,知道不能做得太过分,那样只能适得其反,把男人推得更远,与其这样,不如见好就收,接着说:“我搅了你们的场子,你们还不恨死我?”
项羽说:“有什么搅不搅的,本来就打算散的。”
“哼,我不来你也不打算散,今晚你也不要回宫了,就死在你的王庭里吧。”虞姬说完,甩手走了。
“你看这女人,越来越泼了,欠揍。”项羽尴尬地说。
当晚项羽回到后宫,少不了虞姬又和他大吵一通,项羽抵死不认帐,虞姬说:“你要和那个老女人没有那事,我把两个眼都抠给你!”
项羽说:“何必发那么狠的毒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值得吗?再说,这又是多大的事,你看像我这样的男人,哪一个身后不是美女如云?我就够好的了,你还不满足!”
“这样说,就是有了?从你近来在**的表现,没有才怪。”虞姬说。
“没有就是没有。我在**的表现怎么了?你天天扛着个脸,我还有心情表现吗?你真是变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一点淑女的影子也没有了。”项羽反攻为守地说。
“我再不淑女,也比那个老女人强。”虞姬说。
“又提她,难道离了她就没话说了?”项羽不耐烦地说。
“我提她让你心疼了,护得铁结实?”虞姬说。
“你这人什么时候学得不讲理了,我护她干什么,是对她亲还是对你亲?”项羽说。
“你不护她是吧?我叫你明天再把她关起来,你能做到吗?”虞姬说。
“这事容易。关她也是你,放她也是你,真不知你到底要干什么。”项羽说。
“我要干什么你最清楚。”虞姬说。
第二天,项羽先把审食其叫来骂了一顿,发火说:“你这狗才,让你看个门也看不住,我是怎么给你交待的?”
审食其说:“我也拦了,夫人对小人又打又骂,我要硬拦,势必发生肢体冲突,小的怎敢。”
“废物,我是怎么对你说的?是任何人不让进来!你今天能把虞姬放进来,要是以后来了张姬、李姬呢?要是来人是个刺客呢?我以后还能单独做些什么?”项羽怒斥道。
“小的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审食其颤颤惊惊地回答。
“滚!”项羽骂了一声,接着又把吕雉投进了监狱。
吕雉知道这一定是虞姬的主意,也怪自己做得太过分,光想着迷恋项羽了,没想项羽只是跟她玩玩,到底还是跟虞姬亲。好在项羽让审食其传话,这是为了防止后院起火,权宜之计,不会忘了她,并让审食其照顾好她的生活,这才稍稍心安。
项羽这些天虽和刘邦的老婆打得火热,但他并没有忘了自己的大事,一直在关注着刘邦的行踪。
刘邦从彭城逃脱后,失踪了一段时间,先在下邑他的内兄吕泽那儿冒了一下面,接着却突然出现在荥阳,而且还重整旗鼓,准备和项羽一决雌雄。
刘邦此时已是项羽的头号政敌,这类敌人是必欲除之而后快,绝不会因为和他老婆有瓜葛就放他一把。另外项羽本身是个战争贩子,穷兵黩武是他的天性,也不会因为女人而改变。当他打听到刘邦又活蹦乱跳的时候,既兴奋又气愤,当即决定起兵六十万剿灭汉军,誓要把刘邦埋葬在黄土高坡,让他永远不再东顾!
楚军出发的前一天,审食其手下的侍卫跑来向项羽报告:“审侍官劈材时不小心把腿砍伤了,现正卧床呢,让小的来给大王请一段时间的假,说一旦能走动,就来效命。”
“这个狗才,我正要他随同出征,他却给我装病,看我不把他砍了。”项羽骂道。之后又想,他并不知道大军就要出发,也许不是故意把腿弄伤的,说着抬腿到了审食其住的营房。
审食其正在**睡着,看见项羽亲自来看他,忙欠起身子,项羽说:“不必了,取开我看看伤得怎样?”
“谢谢大王关心,不是太重,没伤到骨头,过些天就好了。”审食其咬着牙把绷带打开,上面浸满了血,只见伤口有一拃多长,深的地方还有黄油挤出来。
项羽说:“怎么不小心伤这么狠,让营医看了吗?”
“看了,给上了些治破伤的药。”审食其说。
项羽说:“我明天就要带领大军西征,本来打算让你跟去,现在看不能了。正好后宫也需要些人办事,你就留下听差吧。只是你要小心,若有半点差迟,仔细我回来剥了你的皮。”
“谢谢大王对我的信任,我会尽心的。”审食其表态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原来,西征讨伐刘邦的事,项羽早就对虞姬说了。几天前,审食其跟随项羽到周围检兵,从乡下弄了些香瓜来,回来给后宫送瓜见到了虞姬。虞姬本来对审食其存有好感,因为上次打了他,这次借机安慰了几句,没防备就把西征的事透露出来。审食其也是个精明人,当时装作没听见。他知道,出去打仗,不论官兵总是一件很苦很危险的事,这里监狱里又关着他一直很喜爱的旧情人,实在割舍不下,因此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苦肉计,在劈材时朝自己腿上狠狠地砍了一刀。
项羽到了荥阳,本以为三个月就可结束战事,没想到刘邦的实力迅速做大,双方进入了胶着状态,楚汉相争的大幕就此拉开。
审食其的腿在项羽走后一个月就好了,日日到王宫听差。虞姬一个人闲得无聊,经常找些事让审食其做,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熟了。男人总是乐意为漂亮的女人跑腿,虞姬随便的一句话,哪怕很吃力的事,审食其都想办法做好,让虞姬越来越感到这不仅是一个精明的男人,还是一个贴心的男人。想到项羽做事,总是大男子主义味十足,虽说也很疼她,但凡事总不是自己亲手所为。她是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女人,最希望的是男人一年三百六十日什么事都不干,天天陪在她身边。又想项羽也不是绝对不好色的人,他看吕雉有些**,到底还是动了心,不然怎么会有一段时间那么反常?想到这,她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再委屈自己的念头。
适逢中午,审食其从外面扛了一筐桃子来,热得满头大汗。虞姬见此,忙从袖里掏出自己的香巾给审食其擦汗。审食其一愣,顺势用手在虞姬的腰上揽了一把,此时正是初秋的天气,虞姬穿的是短衫,他这一揽,恰好摸到了虞姬腰间的肉,顿感肌肤如绸,不同的是还有一股香喷喷的温度。他还想再摸一把,虞姬咯咯地笑着把他推开了。
吕雉在牢里一蹲又是几个月,她本以为项羽基本叫她拿下,即使让她二进宫,也是暂时的,不过是为了消消虞姬的气,过了这一阵风头,很快就会把她放出来。没料项羽接着就去攻打刘邦了,二人在战场兵戎相见,还会有好气?项羽要是胜了还好,要是败了,少不了要迁怒于她,把她作为争天下的条件,那样她可就惨了。再有虞姬从旁烧火,今后能不能出去都是个未知数。审食其隔些日子来看她一次,这个人还算讲良心,要不是他里外周旋,真不知监狱里士卒会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从审食其嘴里,她知道他现在经常接触虞姬,而且还对他有好感。想到此,吕雉灵机一动,要利用审食其的这层关系,让虞姬把她从牢里放出来。
审食其那天回到营房,晚上睡在**,想着虞姬贵为王妃,竟主动给他擦汗,自己用手摸她,她也没有生气,一定是这小娘们对自己有了意。但想到项羽临走时对他的交待,又不敢造次,知道那可是个杀人的魔王,别说项羽回来知道自己搞了他的老婆不会放过自己,就是听到点风声,纵有千里万里,也会派人来用最残忍的手段把自己给削了。想到这,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再见到吕雉时,一拉手他下身顿时有了反应,这可是自己碰过的女人,现在又是在楚营,再怎么着刘邦也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了,自己又不跟他干,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只可惜吕雉现在没有自由,要是住在外面,哪怕是住在客馆里,现在项羽又不在,自己也能和她尽兴一番。想到项羽也看上吕雉,他有些吃醋,但又想这说明吕雉确是女人中的精品,自己应当为曾拥有过这个女人感到自豪。他把虞姬给他擦汗的事当成笑话对吕雉说了,吕雉脸一沉,说:“有了。”
“什么有了?”审食其以为她生气了,当即紧张地问。
“你只一口咬定对她说项羽根本看不上我,我和项羽是没影的事,然后再如此如此,她一定会放我出去。到时我保证为你们提供方便,你以后也不要老拿项羽挤兑我了,咱们算掰个平手。”吕雉说。
审食其对吕雉的工于心计有时很后怕,但因为两个人上了床,又不能不置之脑后,所以这次尽管是让他去做冒险的事,也不得不答应,说:“为了你,我什么也不顾了。”
吕雉说:“得了吧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到时你还指不定怎么感谢我呢。”
“这样的便宜我还是少占为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要一蚀可就大差了。”审食其说这话时,嘴都有些发抖。
刘老太公等人起初和吕雉一块被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后来听说吕雉是重犯,被项羽调往别处。毕竟是对一个王侯的家人,项羽多少给了些优待,加之吕雉安排,审食其对刘老太公也做了一些好事,让刘老很是感激。告别吕雉,审食其又到太公那里转了一圈,送了些吃的,然后到后宫找虞姬嗑牙去了。
可能虞姬昨晚又做了春梦,起来故意胡乱梳洗了一下。审食其见到她时,还是一副“起床头”(一种随便挽一下的头型)的样子,十分妩媚,顿时让审食其心跳加快。她把审食其叫室内,说:“昨晚我睡得正香,忽然有一个小虫儿落到了我的脸上,你进来看看,是哪里掉下来的。”
审食其又激动又害怕,“忽”地跪倒说:“夫人闺房重地,打死小的也不敢进去。”
“我让你进去也不敢吗?快起来,别装得跟什么似的。”虞姬春风**漾地说。
“回夫人,我怕项王,他临走时特别交待小人,让我小心,不然就剥了我的皮,这天下都是他的,我要犯下大错,躲也没处躲去。”审食其站起来说,头也不敢抬。
“这个坏蛋,他自己不老实,倒把我看得紧紧的,我凭什么就不能有个知心知意的?”虞姬抱怨说。
“您错怪大王了,他和吕雉真的没有什么,就你见到的他们一块吃酒,也是专门叫来陪几个将军。你知道那些带兵打仗的,吃饭都喜欢有女人在场热闹。大王从不好色的,这一点我们跟他的人都知道。他见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不动心,岂会见了一个半老徐娘动心的。”审食其说。
“你说的是真的?”虞姬问。
“你待我这么好,我岂能骗你。”审食其说。
“你知道我待你好,干么我让你干点事,还不听话?”虞姬说。
“我也想听话,只是不敢。”审食其说。
“亏你还是个男人,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让你到内室检查一下房子么?”她似乎铁了心要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拢入怀中。
审食其看她已说到这步,心想再向后退就要玩跐,主动靠近拍了拍虞姬的屁股,二人进了内室。虞姬随手把门关上,语调有些紧张地说:“你看,我这房子哪里关不严,怎么会有虫子进来呢?”
审食其当然知道虞姬的话只是个理由,无奈项羽的身影在他心里突然浮现出来,吓得他不仅两腿筛糠,上下牙也打起架来,话都说不成个,这种情况下别说让他干别的,恐怕多呆一会也会出人命的。
虞姬看他这样,主动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吻他,他应了一下就挣开了,哆哆嗦嗦地说:“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虞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终于迈开了第一步,失望的是审食其看似一表人材,没想到这么不中用。
出了内室门,审食其稳了稳情绪,也是为了安慰虞姬,说:“我倒有个办法,既能躲过别人的眼睛,又能让我们从从容容地在一起,只怕你不同意。”
“什么办法?”虞姬说。
“你把吕雉放出来,让她还住在客馆里,你们重修旧好,然后我陪你经常到客馆去看她,那时我们在一起,让她作掩护,岂不牢靠?”审食其说。
“我放她倒容易,不过这也太离奇了,我怎好意思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做那事。再说让她干这种事也有点太作践她了,她能同意?”虞姬答道。
“试试嘛。”审食其进一步鼓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