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9年,当杰斐逊返回到美国之后,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成为了外国人了。美国完全不一样了,而人们的思想更是不一样了,还有美国的习惯、礼俗也不一样,就连做生意的方式也不一样了。但是弗吉尼亚的城镇还是很落后,道路仍旧跟之前那么差。

在杰斐逊将要抵达弗吉尼亚的时候,海峡外一阵风暴把他所乘的那条船的中桅帆刮断了,然后一条从港内开出的船又差点把杰斐逊乘坐的船撞沉,后来他们登岸之后船又着火了,杰斐逊所有的行李、公文等都还留在船上。经过一番努力救火之后,船还是被烧毁了一半,不过幸好杰斐逊的东西都被抢救出来了。

1789年圣诞节前夕,杰斐逊与女儿们终于乘着马车回到了蒙特沙罗。各地农场上的黑奴们得到消息之后,准备在杰斐逊回来的时候聚集在一起欢迎这位英雄。

当马车开始爬上蒙特沙罗的时候,大群的奴隶们团团围住了马车,又叫又笑,最后干脆拉住马车,解开了马,也不管杰斐逊答不答应,黑奴们一起拉着马车,走完了最后的一段路程。

当马车门打开之后,黑奴们把杰斐逊抬出来,一路抬到家门前,围着他,甚至想要亲吻他,对他十分感激,有的甚至喜极而泣。和杰斐逊一家人乘坐马车来的还有萨莉·赫明斯,驾车的就是她哥哥詹姆斯。四年后,萨莉的另一个哥哥罗勃被释放了,詹姆斯也在六年之后获得自由,可是杰斐逊并未释放她,似乎她也没有这么要求过。

回到美国之后,杰斐逊更加小心谨慎了,他不再随意地把为萨莉买衣服的花费记在账本上,但是每离开一阵子再回到蒙特沙罗的时候,账本上却出现许多小额的赏钱。而萨莉一生的职责,直到杰斐逊去世之前,一直都是照料他的寝室和衣橱,照顾他们之后生的孩子,以及做些缝缝补补之类的轻活。

1790年萨莉的长子出世了。而17岁的女儿玛莎于回国后三个月,就很快地与小托马斯·曼·伦道夫结婚了。他就是吐卡霍那个杰斐逊童年时曾与他一起生活过的伦道夫的儿子。伦道夫像杰斐逊一样长得人高马大,也是一个绝佳的骑士。他谈论问题的时候总是口若悬河的,而且可以感觉得出他的聪敏与各方面的才艺。他曾在爱丁堡大学就读一年,杰斐逊也在自传中称他是个“青年才俊,有着科学而高贵的心灵”。

玛莎结婚后,杰斐逊从纽约给她写了一封信说现在心里可以感到十分安慰了。但是玛莎说结婚后自己并不快活。婚后五个月的时候,玛莎的公公打算娶个不到20岁的少女做后娘。因为与杰斐逊自身的情况极其相似,所以杰斐逊为老人辩护说,他结婚是应该的,老人的快乐全赖有人做伴,他总不能孤单地自己过活。杰斐逊还劝慰自己的女儿说:“每个人,都要看他好的那一面,因为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后来,女儿玛莎听从了父亲的话,从来在家里都是理智而镇静,从不对仆人大呼小叫,也从不小题大做。

1790年,4月27日,伦敦的朋友捎来一封信,说玛丽亚怀孕了。收信后的第四天,杰斐逊的头疼病又犯了,这次几乎又持续了六个礼拜。即使是这样,杰斐逊还是强迫自己完成了一篇著名的研究——《重量与量度报告》。

1790年6月,玛丽亚产下一名女婴,却于三个月后抛下了这孩子,与一位意大利歌唱家前来美国。以后有三年半她没有给杰斐逊写信。不过,1794年丈夫生病的时候,玛丽亚回去照顾他和女儿。后来,当玛丽亚的女儿在6岁夭折的时候,玛丽亚出现了精神分裂的征兆。她把孩子的尸体放上防腐的香料,放在客厅的大理石石棺里,见到人就说她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后来玛丽亚还是把孩子安葬了,然后只身回到巴黎,想以绘画为业东山再起,但是结果天不遂人愿。后来她又到意大利的洛迪,从当地有钱有势的意大利人手中获得了足够的捐款,开办了一所女子修道院学校。

1790年至1791年间,杰斐逊的头疼病已经成为了习惯病了,不过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剧烈。后来女儿波丽被带回了费城,住在一所寄宿学校里,现在女儿也有13岁了,她的柔婉娇美越来越像母亲玛莎,这给杰斐逊带来了不少的安慰与快乐。

杰斐逊的亲朋好友也都希望杰斐逊能够续弦,但是他却婉言拒绝了,重新过起类似在法国的那种单身生活,他从来都只参加下午3点开始的小晚宴。只要到了晚上,他几乎任何人都不接见,即使杰斐逊后来当了总统,他仍然如此严于律己。不过杰斐逊的晚餐从来都是很丰盛,他经常吃法式的菜肴。后来,杰斐逊还把在费城租住的大砖房装饰了一下,配了些法国上好家具,另外还新加了一条长廊用来放书。不过,杰斐逊还是和以前一样,花的多挣的少。后来杰斐逊打算把蒙特沙罗的烟草卖了,这样可以平衡收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