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女作家的生活
在此后的两年时间里,夏洛蒂的生活很奇异地混合了孤独和热闹。在家中,牧师公馆里十分寂静,以至于整天都可以听到时钟的滴答声。在伦敦,她每年和史密斯见一次面,还参加英国一些作家的演说,参观国家画廊、动物园、水晶宫、剧院、国会、画展等;常在乔治·史密斯家中与评论家聚餐,有时也以她自己的名义宴请评论家们;她聆听伦敦主教的传教;并请当时的名画家乔治·里查蒙替她画像。很遗憾的是,她并没有见到同时代的著名小说家狄更斯。
我们并不能说这些会面中有任何一次影响到了她的想法或作品。夏洛蒂极为害羞,同时缺乏足以使她产生信心进入伦敦文学界的美貌和社会手腕,她说话带有豪渥斯地方口音,甚至还因此传出了不少趣闻。例如有一次,一位评论家的女儿曾这么形容夏洛蒂的外表:“套着露出手指的手套,沉默不语,十分严肃。明亮的大眼睛,身材娇小。”
人们发现,夏洛蒂有种不为人所左右的诚实,以及独立的思想,而且她一直保持着这些特点。
1850年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
事,那就是夏洛蒂和盖斯凯尔夫人的会面。盖斯凯尔夫人在夏洛蒂去世之后应勃朗特先生的请求撰写了《夏洛蒂·勃朗特的一生》,这是夏洛蒂的首部传记。
1850年3月间,医学及教育改革者詹姆斯·凯伊·夏特沃斯爵士,带着他的妻子从他们的古堡开车来到豪渥斯,他们邀请夏洛蒂前往古堡做客。夏洛蒂并不想去,但勃朗特先生因为夏特沃斯的社会地位而心动,坚持要夏洛蒂接受邀请。这次访问枯燥无味,但夏洛蒂在这年8月间又再度拜访了夏特沃斯的古堡。
这一次他们前往位于湖畔的夏特沃斯古堡,盖斯凯尔夫人也在当天晚上到达。夏洛蒂在后来的作品中对这位“穿着黑色丝质礼服的小妇人”作出了观察入微的细致而生动的描述。而在盖斯凯尔夫人的笔下,夏洛蒂的瘦削、娇小、发育不完全、朴素,以及她红红的脸,甜美、语意明确的声音,都很鲜明地浮现在我们面前。
盖斯凯尔夫人的丈夫是曼彻斯特一位著名的传教士,她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在婴儿期就已夭折的儿子,拥有一个由七个女仆照料的大家庭。盖斯凯尔夫妇和当时英国的许多知识分子都往来密切,私交甚笃。
盖斯凯尔夫人
像这样的女人,似乎不大可能和豪渥斯牧师家的女儿成为朋友,但是,莉莉——盖斯凯尔夫人的朋友都如此称呼她——却是一位甜蜜、温和、极具智慧的女人,而且她还是一个很好的小说家,她的作品《玛莉·巴顿》已经出版,并引起了很大反响。莉莉和夏洛蒂立刻成为真诚而持久的朋友,这在英国文学史上一度被传为佳话,也是对英国文学一个有益的发展。
这之后的夏洛蒂生活得十分忙碌,在1850年9月,她
为埃利斯·贝尔和阿克顿·贝尔撰写《作者小传》,准备作为史密斯·艾勒出版公司新出版的《呼啸山庄》及《艾格尼斯·格雷》两书的序言。同时,她还为《呼啸山庄》写了“短评”,并为埃利斯·贝尔和阿克顿·贝尔的诗集写了序言。
夏洛蒂为纪念她的妹妹们写了很多诗,虽然这些诗作在情感表达上并不明确,在形式上也拘泥于传统,但它们却是夏洛蒂的作品中最动人、最悲伤的文字。我们可以从这些文字中获得对艾米莉和安妮的性格的最深刻认识,也能够从中明白她们的逝世让夏洛蒂感受到了怎样强烈的悲伤。
夏洛蒂之所以撰写这些纪念性的文字,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神圣任务:拂掉她们墓碑上的灰尘,使她们的名字不致为泥土所玷污。”夏洛蒂的那些短诗正是这种高贵意愿的写照。1850年发生的另一件事也很重要,但这件事却没有什么结果。不过,从夏洛蒂在1851年1月给爱伦·努塞的一封信中,我们可以看出爱伦显然是认为这件事应该有结果的,而夏洛蒂似乎也盼望着这种结果。
乔治·史密斯邀请夏洛蒂一起旅行,他的计划是先去看望他的妹妹,然后再一道前往爱丁堡——他的弟弟在那儿上学。夏洛蒂对这次旅行并不是十分热心,但她还是参加了。
当他们到莱茵河游览时,夏洛蒂开始感到不安,她忽然觉得参加这次旅行是件并不明智的事。
夏洛蒂相当忧愁地写道:“如果没有年龄、财富等限制,男男女女女都能和他(她)所爱的人结婚,那该多好……”
请允许我们大胆地推测一下,这时候是有人与夏洛蒂相爱并渴望结合,但是由于种种因素的限制,他们不能拥有婚姻。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很有可能是乔治·史密斯。
很多年后,一位夫人写信给史密斯问起此事,史密斯的回信值得我们一读:没有,我从来没有爱上夏洛蒂……我向来就不是花花公子,所以也就没有假想她会爱上我。但我相信,我的母亲曾经一度有让我们在一起的想法。
往事已矣,感情的纠葛更是说不清楚。
1851年4月,有一个“小个子”来到豪渥斯牧师公馆拜访勃朗特一家。他是一个红头发的苏格兰人,名字叫做詹姆斯·泰勒。我们前面提到过这个人,是的,他是史密斯·艾勒出版公司的编辑,他曾负责夏洛蒂的《雪莉》的出版事宜。
他这次拜访牧师公馆的主要目的是向夏洛蒂求婚。
勃朗特先生很喜欢詹姆斯·泰勒,但是夏洛蒂却不可能把他当做丈夫,她拒绝了这次求婚。詹姆斯·泰勒后来出国去了印度,主持史密斯在当地的一家分公司。后来他常写信给夏洛蒂,但信上只是谈论一些旅行见闻,由此可见,他已经释然。他和夏洛蒂的一段情感已经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