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阴”字谋略(1 / 1)

雍正谋略 麦迪编著 1042 字 8天前

胤禛和胤禩等人不同,他的结党谋位活动非常隐蔽,而且有计划有策略。他结纳人才,笼络人心,准备实力,获取信息,然而又竭力不让别人把自己与结党营私联系起来,明显的比胤禩等人计高一筹。胤禛认为,康熙英明,自己若表现的愚蠢,必然被看不上,弃置一旁;设若聪明过露,又会被认为有野心,可能遭到打击,这两种表现都会使自己与储位无缘。

皇太子胤礽的再度被废,引发了皇室内部更激烈的储位之争,作为雍亲王的胤禛,以更大的精力投入到这个纷争之中,为他的嗣位创造了比较充分的条件。但是,胤禛和胤禩等人不同,他的结党谋位活动非常隐蔽,而且有计划有策略。他结纳人才,笼络人心,准备实力,获取信息,然而又竭力不让别人把自己与结党营私联系起来,明显的比胤禩等人计高一筹。

胤禛的谋位策略,见于他府中谋士戴铎于康熙五十二年写给他的书启。戴铎写道:

当此君臣利害之关,终身荣辱之际,奴才虽一言而死,亦可少报知遇于万一也。谨据奴才之见,为我主子陈之:

皇上有天纵之资,诚为不世出之主;诸王当未定之日,各有不并立之心。论者谓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处孤寡之手足易,处众多之手足难。何也?处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处众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瑟;此有所争,彼有所胜,此其所以为难。而不知孝以事之,诚以格之,和以结之,忍以容之,而父子兄弟之间,无不相得者。我主子天性仁孝,皇上前毫无所疵,其诸王阿哥之中,俱当以大度包容,使有才者不为忌,无才者以为靠。昔者东宫未事之秋,侧目者有云:“此人为君,皇族无噍类矣!”此虽草野之谚,未必不受此二语之大害也。奈何以一时之小忿而忘终身之大害乎?

至于左右近御之人,俱求主子破格优礼也。一言之誉,未必得福之速,一言之谗,即可伏祸之根。主子敬老尊贤,声名实所久著,更求刻意留心,逢人加意,素为皇上之亲信者,不必论,即汉官宦侍之流,主子似应于见面之际,俱加温语数句,奖语数言,在主子不用金帛之赐,而彼已感激无地矣。贤声日久日盛,日盛日彰,臣民之公论谁得而逾之。

至于各部各处之闲事,似不必多于与闻也。

本门之人,受主子隆恩相待,自难报答,寻事出力者甚多。兴言及此,奴才亦觉自愧。不知天下事,有一利必有一害,有一益必有一损,受利受益者未必以为恩,受害受损者则以为怨矣。古人云:不贪子女玉帛,天下可反掌而定。况主子以四海为家,岂在些须之为利乎!

至于本门之人,岂无一二才智之士,但玉在椟中,珠沉海底,即有微长,何由表现。顷者奉主子金谕,许令本门人借银捐纳,仰见主子提拔人才之至意。恳求主子加意作养,终始栽培,于未知者时为亲试,于已知者恩上加恩,使本门人由微而显,由小而大,俾在外者为督抚提镇,在内者为阁部九卿,仰籍天颜,愈当奋勉,虽未必人人得效,而或得二三人才,未尝非东南之半臂也。

以上数条,万祈主子采纳。奴才身受深恩,日夜焚祝。我主子宿根深重,学问渊宏,何事不知,何事不彻,岂容奴才犬马之人萏荛之见。奴才今奉差往湖广,来往似需岁月。当此紧要之时,诚不容一刻放松也!否则稍为懈怠,倘高才捷足者先主子而得之。我主子之才智德学素俱,高人万倍,人之妒念一起,毒念即生,至势难中立之秋,悔无及矣。

戴铎的建言,道出了胤禛的心理动向。当此胤礽再度被废而储位未定之时,诸皇子争夺愈发激烈,谁的活动最有力,谁就有可能夺标,这时是“利害之关,终身荣辱”之际,因此,他一定要参加角逐,争取不世之荣。

方针确定了,还要有行之有效的方法。胤禛根据戴铎的建言制定了处理父子、兄弟、朝臣、藩属诸种关系的策略,以争取各方面的好感和支持,建立、扩大自己的力量。康熙英明,胤禛因而认为,自己若表现的愚蠢,必然被看不上,弃置一旁;设若聪明过露,又会被认为有野心,可能遭到打击,这两种表现都会使自己与储位无缘。为此,既要表现出有能耐,又不令乃父感到可畏,即不要重蹈胤禩的覆辙。对待诸兄弟,要以胤礽暴虐为鉴戒,多团结人,使有才能的不嫉妒,无才能的人来依靠。对百官,要加意笼络,无论是亲贵、朝官、侍卫、汉人,都要和好相待,以便造成好舆论,影响皇帝。对藩邸人员加以培植,造成自己的嫡系势力,作为斗争的核心。

胤禛认识到,戴铎对形势分析的非常透彻、准确,争位的策略、方法也较为完善和巧妙,因此完全可以接受和实践,而且在戴铎建议之前,他已经帮助门下外出做官,扩大自己的势力和影响,加紧了争位活动。现在又见到戴铎的全面规划,当然喜之不胜。

但胤禛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的活动手段是力图隐蔽,不露痕迹,所以他在戴铎的建言上批示说:

语言虽则金石,与我分中无用。我若有此心,断不如此行履也。况亦大苦之事,避之不能,尚有希图之举乎?至于君臣利害之关,终身荣辱之际,全不在此。无祸无福,至终保任。你但为我放心,凡此等居心语言,切不可动,慎之,慎之。

“语言虽则金石”是胤禛的真心话,也是对戴铎的褒奖。至于“与我分中无用”,做皇帝是“大苦之事”,则纯是冠冕堂皇的欺人之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