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真戏谑一笑道:
“京如我跟你说,跟那些赌场比起来,我给高劲这点苦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如果他成为我的徒弟,我不可能一点都不教他。一旦教了他,他必然就会有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
“所以我在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让他知道世间险恶。”
秦京如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阎解真一件她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姑娘根本就不懂自己什么意思。
耐心的帮她分析道:
“打个比方,某一天高劲这小子,又被人拉去赌钱了。”
“以前他就是个普通人,但是如果我把魔术的手法交给他,高劲肯定会忍不住使用。”
“那时候,会有什么后果?”
秦京如闻言猜测道:
“高劲能赢很多钱?”
阎解真点点头,然后呢?
秦京如突然明悟了过来,激动的道:
“阎大哥你的意思是,如果高劲赢了别人的钱,别人也很有可能,像你这么对高劲?”
阎解真啪的打了个响指夸赞道:
“聪明,就是这么回事。别人对高劲那小子,可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运气好一点的话,了不起输点钱。可如果碰到一些心狠手辣的,就有可能断手断脚了,甚至丢掉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京如吓得不轻,下意识抱紧阎解真道:
“阎大哥,真有这么严重?”
阎解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我觉得很有可能。”
这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高一铭数次想要阻止阎解真,终究还是硬生生的人忍了下来。
高一铭害怕因为自己随便插手,导致阎解真的计划,无法顺利执行。
阎解真看着包厢门口的方向道: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等高劲自己想通了。”
很明显,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放下的。
莫名其妙的被人耍赖还抢劫。
高劲杀了阎解真的心都有。
还拜他为师,高劲现在都想把阎解真这家伙的事,直接捅到治安局去。
抢劫两百块钱,可是够判的了。
当然,这种事情高劲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
他可不敢真报治安局去。
毕竟,他们两个在火车上赌博,这也是犯法的事。
越想越是生气,高劲愤怒的锤着火车卧铺包厢的床板。
就好像这床板,是阎解真那张欠揍的脸一般。
“我当初真是疯了,竟然会想着拜这种人为师。”
“幸亏他暴露的早,要是在拜师之后才暴露真实面目,我才是真倒霉了呢。”
这种拜师,可跟后世的上学的那种老师不一样。
师父师父,在很多情况下,也就比亲生父亲差上一点而已。
别看高劲看似不怎么正经,实际上拜师这件事,他是深思熟虑,并且下了很大决心的。
本来没了高劲的骚扰,阎解真这趟旅途,应该又会变得有趣起来。
结果没了高劲,多了一个高一铭。
为了不打扰自己的孙子,高一铭一整天都待在阎解真跟秦京如的包厢之中。
阎解真没脸没皮,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秦京如可受不了这个。
一旦阎解真表现的太过亲密,秦京如就会找理由跑出去。
往复两三次之后,阎解真也只能无奈的收了心思,陪着高一铭谈天说地。
晚饭的时候,高一铭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
阎解真见状,苦笑着问道:
“高劲那小子,晚饭也没有吃么?”
高一铭摇头叹息,一整天滴水未进了。
“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阎解真默然片刻。
“这也未尝不是好事,打击越大印象就越深刻。”
“与其以后让别人伤害他,还不如提前给他一点教训。”
高一铭摆了摆手。
“小阎你不用安慰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晚上高一铭回到包厢的时候,见高劲抱着腿缩在**的一个角落。
脸埋在双腿之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己给他带回来的晚饭,至今还是一口没动。
高一铭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孙子,19岁之前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从来没有碰到过半点挫折。
19岁之后,沉迷赌博无法自拔。
好不容易在阎解真的帮助下,从赌博的深渊爬了出来。
尽管高劲从来没有说过,高一铭却知道,高劲是打心底里,将阎解真当成是自己的恩人。
正因为如此,才想要千方百计的,拜阎解真为师。
结果,阎解真又弄了这么一出。
高劲现在的心情,肯定是无比的复杂。
看着这样的孙子,高一铭其实也很心疼。
但是再怎么心疼,他也不能告诉高劲真相。
有些事情,必须他自己相通才有意义。
就比如赌博这件事,高一铭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没有用啊。
只有高劲自己醒悟,他才会真正的戒掉这个恶习。
睡觉之前,高一铭看着几乎一动没动的高劲。
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如果今天面对的不是阎解真,而是其他人……”
高一铭的话,似乎是对高劲说的,可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没头没尾的让人难受。
高劲的耳朵动了动,挺清楚了高一铭的话。
“把阎解真换成其他人么?”
高劲下意识的,将阎解真的身影,替换成了他以前经常去的一家赌场的老板。
渐渐的,高劲似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火车即将进入四九城的范围。
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就会抵达这趟火车的终点站,四九城北站。
阎解真起的挺早。
一方面是要收拾东西,另一方面是因为昨天睡得早,而且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他到是想跟秦京如亲热一番。
男人嘛,一旦见过荤腥之后,就很难忍住不馋嘴的。
可惜,秦京如死活也不同意。
她是真怕,万一高劲又跟之前一样,突然跑过来,她就真想死了。
正收拾东西呢,敲门声响了起来。
光是听到这沉重的敲门声,阎解真就似乎你看到,门后那个垂头丧气的人了。
嘴角微微翘起。
看来,这小子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