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真这一巴掌,把高劲抽的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
脸颊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此时的高劲,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三个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刚才在干什么?
阎解真出手太过突然,而且下手非常重。
包厢里的人,都没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秦京如最先冷静下来,拼命抓住阎解真的手道:
“阎大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怎么动手了呢。”
高一铭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就当什么都看不见。
眼不见,心不烦。
高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脑瓜子里也嗡嗡直响。
好加好,感觉好像被一辆大卡车撞了一下似的。
阎解真的手劲,也太恐怖了。
不过很快,高劲从冲击之中冷静下来。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屈辱感。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呢。
当初他赌博赌的那么厉害,于爷爷教训他都没打过他的脸。
高劲狂吼一声,猛的朝阎解真撞了过去。
“阎解真,我特么跟你拼了。”
阎解真讥笑道: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血性。”
在高劲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阎解真抬起一脚,直接将高劲踹飞了出去。
高劲重重的集在卧铺包厢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之后掉在床铺上,痛苦的直哼哼。
秦京如吓得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高一铭下意识的站起来想要阻止,却被阎解真用眼神制止了。
高劲强撑着爬起来,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几声。
“阎解真你疯了么,就为了一百块钱,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阎解真的神色,越发冰冷无情。
“留下钱,然后滚蛋。要不然,我不介意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高劲哪怕是再傲气,这个时候也也不免开始畏惧阎解真了。
这家伙可不是在开玩笑啊,刚刚那两下绝对动真格的了。
被踹的那一脚,高劲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痛苦异常。
要是再吃上这么几下,高劲觉得自己非死在这里不可。
好汉不吃眼前亏,左右不过就是一百块钱而已。
他艰难的将手里的钱丢给阎解真,愤怒的道:
“你不就是要钱么,赏给你了。”
嘴上占点便宜,这已经是高劲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阎解真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算你小子识相,现在你可以滚了。”
高劲艰难的从**爬起来,咬牙切齿的道:
“你给我等……”
话还没说完,阎解真一个凌厉的眼神蹬过来。
高劲顿时就是一颤。
阎解真的眼神凶狠而又残忍,就好像是传说中的饿狼一样。
高劲都忍不住怀疑,如果自己真的继续说下去的话。
阎解真说不定真能杀了他。
后面的话,高劲硬生生咽了回去,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包厢。
就在高劲一只脚踏出包厢的时候,阎解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不复刚才的冷漠与杀气腾腾,语气跟平时一般无二。
“出去之后,自己找个地方想清楚。如果想清楚了还想拜我为师,就过来找我。”
“如果下火车之前,你还没想清楚,那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高劲咬着牙,艰难的道:
“不用想了,我不……”
高一铭突然怒道:
“小王八蛋,住口!”
高劲闻言就是一愣,他木然的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阎解真外人,这么对自己也是正常的事。
可自己的爷爷,非但不帮自己,反而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刚才被阎解真痛揍,都没喊过一声疼的高劲,眼睛里浮现出了一片晶莹。
“爷爷。”
高一铭视线移开,不跟高劲对视。
“你现在立刻滚回包厢,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今天的事,听到了没有?”
高劲咬咬牙,倔强的抬起头,不让眼泪留下来。
“听到了!”
转身出门,重重的将包厢的门关上。
包厢门刚刚关闭,高一铭就颓然的坐了下去。
苦笑着对阎解真道:
“小阎你用心良苦,却不知道我们家那个臭小子,能不能想通。”
阎解真弯腰将那些掉在地上的钱一一捡起,安慰高一铭道:
“放心吧高工,您孙子是个聪明人,他能想清楚的。”
不过阎解真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应该吧……
高劲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还真未必能想的通。
秦京如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阎解真跟高一铭在说什么。
“阎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就算是不想收高劲当徒弟,也没必要打他吧?”
阎解真没好气的,在秦京如秀气的鼻子上掐了一下道:
“小笨蛋,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秦京如不满的拍开阎解真的手。
“阎大哥,那你到是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啊。”
两个人一边收拾包厢,阎解真一边跟秦京如解释。
“高劲这小子人其实不错,但是……”
秦京如接口道:
“他那个赌瘾问题很大对吧,你是怕他以后再犯赌瘾是么?可高劲不是已经保证过,以后不会再赌了么?”
阎解真笑着道:
“虽然我也相信,高劲能管住自己。”
“他只要想的话,应该还是有这个毅力戒掉的。”
秦京如不解道:
“既然是这样,阎大哥你今天为什么还要跟高劲赌啊?而且……还那样。”
秦京如不想说阎解真的坏话,但是她刚才的确感觉,阎解真太不可理喻了。
明明是他输了,却还要抢回自己输掉的钱。
不仅自己的钱要抢,连高劲的钱也要抢。
就为了一百块钱,至于的么。
阎解真哈哈大笑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高劲那小子戒是戒了,但是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把这件事太当回事。”
“这小子虽然赌了这么多年,其实根本就不懂,这里面有多黑暗。”
“京如你觉得我刚才做的很过分?”
之前秦京如的确是这么觉得,可阎解真这么一问,她又有点不敢确定了。
“难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