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没在根据这个话题继续讨论。
因为娄夫人那边以及宣布准备吃饭了，他们家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因此在饭桌上也会三三两两聊上几句。
娄晓娥眼巴巴道：“爸，现在厂里可是群龙无首，要不你还是回去主持大局吧。我看要是没你的话，咱们厂说不定就乱了。”
轧钢厂也算娄振华半辈子的心血。
娄晓娥从小就看着父亲为了厂里的事儿挑灯夜战，而且有的时候还会没日没夜的加班，就是为了多拉些单子来。
如今轧钢厂被人搞成这副样子，谁看了心里不难受？
以前除了正常轮休之外，轧钢厂从来不曾有过这般冷清的模样，而现在，因为这档子事，原本的放假两天只能根据保卫科那边的调查情况来调整。
运气好的话，三两天倒是也能解决，可倘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的话，说不定十天半个月都搞不定。到那个时候轧钢厂可就危险了。
因为他们还压着好几批单子没做，要是不能尽快的把原材料换回来，加班加点的赶工，厂子就彻底黄了！
别说娄振华了，娄晓娥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现在可不止娄晓娥，厂里不少人都希望娄振华能重新回来主持大局。
李川自然也这么想。
不过李川知道，娄振华不会答应。
好不容易才成功辞职，眼看着就能躲开那场危机了，娄振华怎么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
李川猜想，他这老丈人就算不会回去，也会为厂里解决这次的麻烦，而且同时还会在背后出谋划策。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做了。
果不其然。
娄振华轻咳一声，错开目光道：“先吃饭吧。”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娄晓娥心里叹气，却也大概知道为什么，只能气鼓鼓的干饭。
想为厂里出力的人迫于各种原因不能回去，偏偏像李副厂长那种只想着从中捞好处，占便宜的倒是名正言顺的留在厂里。
这换了谁都会不舒服。
李川慢悠悠吃饭，只是不时给娄晓娥夹一筷子菜，安抚还在生气的小妻子。
娄振华看着女儿的表情，心里也忍不住叹气。
他其实也很纠结着呢！
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再把厂子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这一时半会儿居然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办。
娄振华叹着叹着，突然看见了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女婿。
李川正对上老丈人那诡异又微妙的目光，整个人瞬间无语。
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大早，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签到，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川子！川子！”
“赶紧起床，别在被窝里赖着，有正事跟你说！”
王国华昨天晚上接到了消息之后便一直激动着，恨不得当场跑过来通知李川。
好不容易挨到今天一大早，就是天刚蒙蒙亮的，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索性饭也不吃就直接过来了。
李川和娄晓娥同时皱了皱眉，后者甚至还游戏不耐烦的堵住了耳朵，往李川怀里钻了钻。
王国华还想继续，突然感觉到胳膊肘被人拉住了。
“……川子！诶诶诶——你干嘛？”
掉头一看，拉住他的是何雨柱这个二愣子，王国华没好气道：“是傻柱啊，你起的还挺早！”
何雨柱一脸不赞同的看他：“主任，这才早上6点，你有什么急事吗？”
急……倒也不是很急。
王国华顿了顿：“……哎我和你说不清楚！川子怎么还没起来，我记得他小子不是每回都起的比鸡早？”
那是因为人家以前是孤家寡人，现在都结婚了，有温香软.玉在怀，谁还会在没大早爬起来！
是个人都知道早上要和老婆一起温存的好吗？！
李川听着门外的动静，打从心里无奈了。
亲了亲娄晓娥的额头，又把枕头塞进她怀里，示意她继续睡，李川则翻身坐起来。
“王叔，傻柱。”
李川扶额，看着门口还想敲门的王国华，以及死犟着不放手的傻柱，又想叹气了。
“川子！”
王国华兴冲冲的甩开傻柱，刚想进门呢，突然也反应过来了！
坏了！
他怎么就忘了，李川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他这么唐突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傻柱在一旁泼冷水：“哟？现在反应过来了。把人都吵起来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直接进去吧！”
王国华甩了个眼刀子给他，傻柱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愣是不怕死的又补了一句。
“主任，你今天最好是有正事要说，没看见川子那要杀人的目光吗？你坏人好事儿了知道吗？”
李川阴测测道：“我是被你们俩吵醒的。”
不是王国华一人，是王国华和傻柱俩！
傻柱：“……”
于是傻柱也不敢说话了。
一老一少跟个鹌鹑似的，想踏进李川家，却又被李川拎着脖子提溜起来。
最后。
三个人坐在傻柱家客厅，干巴巴喝着过夜的冷茶。
何雨水起来的时候这仨还没开口，她没好气道：“一大清早就听见你们俩在外面吵吵，现在倒是见着人了，怎么不敢说话了？”
傻柱闷声不吭，又喝了一杯冷透了的茶。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王国华摸了摸鼻子，犹犹豫豫道：“川子……”
李川扶额，说生气吧，是有那么一点，那你这会儿好像也不太想听他继续解释了。
于是他打断王国华：“大清早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儿？”
要是换做平常，王国华肯定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今天这一大早如此反常，定然有事儿。
提到这个，王国华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整个又激动起来！
“川子！上面昨天晚上送了新的任命书给我，以后你就是咱们轧钢厂的车间副主任了！”
李川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啥玩意儿？？”
“副主任！”王国华豪气冲天的干了一大杯茶，勉强控制着声调不至于太高昂。“你现在可是咱们厂里最年轻的主任了！”
而且在没有厂长副厂长的情况下，除了王国华，轧钢厂就数李川职位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