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听着贾张氏恶毒的诅咒，面上波澜不惊。
听的多了，习惯了，竟也不觉得有多过分了。
好像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贾张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夹起一筷子腌咸菜。
咸菜略微发苦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闻着空气中传来的肉香，让人更加觉得食之无味。
“啪”的一声！
贾张氏摔了筷子，起身出门。
李川和娄晓娥有说有笑，旁边的赵莲蓉也紧紧挨着傻柱，脸上笑意明媚。
何雨水说了个上班时候发生的趣事，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偏偏有人这个时候来煞风景。
贾家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贾张氏背着手踱步出来，虽然尽量装作不经意，但那直勾勾的眼神还是没什么说服力。
“傻柱啊，吃着呢？”
傻柱支支吾吾应了一声。
虽然贾张氏经常和他们吵吵闹闹，但她身份上还是长辈。
既然是长辈，那最起码面子上还是得让两分。
她找茬的话当然可以怼回去，但是如果只是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他们还真就得听着。
“我看你们这日子过的可真好，每天大鱼大肉，这都有闲心倒腾着烤肉吃了。”贾张氏状似羡慕的说道。
不，她的确羡慕，还嫉妒。
凭什么大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过着这么好的日子？
明明李家和何家以前远远赶不上他们家，而且还经常揭不开锅，全靠大家接济，可现在呢？
揭不开锅的人换成了贾家！
而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四合院条件最好的人家，别人说起李川都夸他年少有为，最有本事。
那她儿子贾东旭呢？
以前大家可都是夸贾东旭有出息，现在就因为他受了伤，所有人就都只看得见李川了！
李川收到贾张氏暗恨的眼神，目光波澜不惊。
贾张氏上回被整治了之后能安分么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如今院子里这么热闹，她要是还能按捺得住才有鬼了。
贾张氏本来就是个小心眼还看不得人好的，现在许大茂家热热闹闹，每天人来人往祝贺，大捆东西往家里搬，她看不下去太正常了。
可李川也没想到，贾张氏就算控制不住自己尖酸刻薄和嫉妒别人的心理，也是朝他们来，而不是朝许大茂。
李川想笑，看来有的人的确学不乖，就算在他手上吃了无数个亏，也还是会继续来作死。
他眼底满是讽刺，刺的贾张氏一个激灵：“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川无所谓道：“礼貌的眼神。”
“你……”
李川这种开口就让人哑口无言的本事，实乃对付贾张氏这种人必备。
何雨水都忍不住偷笑了。
贾张氏深呼吸一口气。
她本来也不是来找茬的，拉开门之前心底纵然有各种阴暗的想法，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吃的啊！
这群小混账，她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也不知道招呼她这个长辈一起吃。
越想越气，可他们不开口，贾张氏难道就会知难而退？
当然不会。
“你们这吃什么好吃的不给婶子我也尝尝呗？”
贾张氏撑起了极度虚伪的笑，对上了他们里面看着最好说话的人——娄晓娥。
她知道这姑娘是谁，李川那个绝户的对象，娄厂长的闺女，他们轧钢厂的大小姐。
心里嫉恨李川走了狗屎运，得了这位大小姐的亲眼，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贾张氏只是觉得，娄晓娥这种有钱人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吃的。
娄晓娥不吱声。
她早就被贾张氏的下限震撼过无数次，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每次都能刷新下限。
所以娄晓娥基本上不和她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这招还是李川教的。
实际上李川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认为娄晓娥这种大部分时间软绵绵的性格对上贾张氏会吃亏，所以叮嘱她别理会，就当疯狗叫唤就是。
娄晓娥自然听他的话。
娄晓娥不说话，李川好整以暇的靠在她身边：“想吃？”
贾张氏情不自禁的点头。
“不好意思，我们只准备了自己的份儿，而且现在还没开始吃。”
言下之意，没多的，快滚。
贾张氏白吃白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被人这么干脆的拒绝，当即脸色一变。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杂种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帮了你们李家，现在我老婆子想吃口肉你都不给！”
李川满是嘲讽道：“没记错的话，好像你们早就拿回去了，而且也不是你？”
是贾东旭他那过世的爹。
其实也没给什么东西，施舍了半个窝窝头，等他们家缓过来以后，要了足足20块钱走。
明明恩怨已了，现在还提起这些旧事，不是找抽么？
贾张氏混不吝，当即就扯着嗓子喊：“我不管！你们就是没良心的小杂种！一个二个活着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来人啊快看看啊！”
李川见她又摆出这幅泼妇骂街的姿态，目光冷了下来：“闭嘴。”
贾张氏心道听你的才有鬼，却突然撞上了李川的目光，剩下的话就全卡在了嗓子眼，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了。
“雨水，看来咱们这位婶子对大院的规矩学习的还不够到位，你去把主任请过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李川淡淡道。
“好咧！”何雨水立刻蹦跶着要往外跑。
贾张氏打了个哆嗦。
学规矩！
她立刻想到了自己那生不如死的大半个月，瞬间什么气焰都没了，嗫嚅道：“你……你个王八犊子给我等着！”
说完落荒而逃，那关门的速度和力道，好似生怕被主任抓个正着！
秦淮茹见她铩羽而归，眸底浮现浓浓的无奈。
她这个婆婆，就是这样，永远记吃不记打，尖酸刻薄，还小心眼。
贾张氏关了门，自觉安全了许多，隔着门对外叫骂个不停。
娄晓娥被她那难听的词汇逼得几次三番想站起来找她算账，却见李川扬了扬头问道：“你们听见了吗？哪来的狗叫？”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贾张氏听见。
“对，这疯狗叫声还挺大。”赵莲蓉秒懂他的意思，笑着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