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达数千年里,我国一直以光辉灿烂的文学成就,闪耀于世界的东方。而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的《诗经》,便是我国文学光辉的起点。
《诗经》所反映的社会生活内容十分丰富,它包括天文地理,政治经济,祭祀典礼,战争徭役,定都建国,燕飨欢聚,狩猎耕耘,采摘渔牧,君王贵族,将军大夫,君子淑女,农夫商贾,思妇弃妇,游子隐逸,初恋思慕,闺怨春情,幽期密会,洞房花烛,迎亲送葬,怀人悼亡,草木鱼虫,飞禽走兽,莺啼马鸣,风萧雨晦,波光山影,火山地震,祈祷祝愿,占卦圆梦等等,其信息量之大,文献价值之高,令人惊叹。可以说,一部《诗经》立体地再现了生存环境、事态人情,是当时社会生活的多方位、多角度的反映,其内容在世界古代诗歌作品中是独一无二的,远比印度的《吠陀》与基督教《圣经》中的诗篇要广泛得多。它的主题已不限于宗教性的,或仅仅表达一种虔诚的感情,它也不像荷马史诗只谈论战争与冒险,它歌唱的是人的生活,人的感情,用英国诗人华兹华斯的诗说:“卑俗的山歌俚曲,现今日常熟悉的事情,天然的悲苦和伤逝,过去有过,以后还会有。”(选自《孤独的割麦女》)在如此自然,如此朴素,如此亲切地表现普通人民的心声和感情方面,很少有别的诗集堪与《诗经》相提并论。
《诗经》的“颂”、“雅”的言语方式与石鼓文、金鼎文相似。起初亦未必是“诗”,有一些产生于祭祀、祷告,相当于文告、政令;有一些相当于我们今天的书信、台词,用来解决生活中的一些实际问题;另有一些是情诗,可以视为性灵之抒。细究《诗经》,基本可以肯定,即使是“风”作品,亦未必是出自底层百姓之手。所谓“献诗采诗”,因于“周公制礼作乐”,“制礼”即周公整理夏商与文王典册,制定周王室典礼;“作乐”即三公六卿的公私书信,必须先交内史抄写存档,原件再交信史传送。而存档付件中,凡可适于作乐之简书,交王室大司乐谱曲配器,由大司乐题名后,作为王室乐歌。
《系辞》说:“易无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诗》与《易》相似。与我们今天众声喧嚣,言语和信息量过剩的年代不同,《诗经》中不少诗“深文周纳,如切如磨”,简直如石刻一般,历千年时光而不可磨灭其独特的魅力。
在日益迷失生活坐标的今天,我们重温《诗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华夏民族如何从童年一路走来,可以触摸到现实的丰腴与贫瘠,可以寻回人生的航标,获得心灵的感悟。就让我们一同受益于《诗经》,一同在《诗经》的智慧和文化里汲取营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