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是独一无二的。
在全世界,常州府城“城城相叠,环环相套”的城池格局是唯一的。
常州迄今已有2500多年的悠久历史。
至于常州有人类繁衍生息的历史,最早可追溯于6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
常州,是长江文明和吴文化的主要发祥地之一。
殷商末年,古吴文化肇兴。当时周太王之子泰伯、仲雍,为避位东奔荆蛮之地。
他们逃避的是天下人熙熙攘攘争夺的权力,因而当他们到达江南的太湖流域及其四周广大地区时,就把这种高贵的谦让与仁义带到了常州。
此后历经19代,到公元前500年左右吴王寿梦的年代,常州人的生活一如那首吴歌《弹歌》所述:“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周灵王二十五年(前547),吴王寿梦封第四子季札于延陵,季札因此成为常州有文字记载以来的人文始祖。
此时的常州,生产力水平较低,血亲复仇观念严重,人们仍然需要依靠强大的群体力量与外族外邦斗争,或通过发动掠夺战争来充实财富。
故常州尚武。
《汉书·地理志》记载:“吴越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剑,轻死易发。”
秦末农民起义,项羽随其叔父项梁在吴中起事,其所率八千子弟中不乏常州人。这些人在战争中“身七十余战,所挡者破,所击者服”。
西汉高祖五年(前202)改称毗陵。
西晋武帝太康二年(281),改置毗陵郡。
自此,常州历朝均为郡、州、路、府治所,曾有过延陵、毗陵、毗坛、晋陵、长春、尝州、武进等名称。
隋文帝开皇九年(589)始称常州。
常州“上通京口,下引姑苏,襟江带湖,形胜甲于东南”,为“三吴襟带之邦,百越舟车之会”。
因常州曾辖武进、阳湖、无锡、金匮、宜兴、荆溪、江阴、靖江8县,故称“中吴要辅,八邑名都”。
常州是南朝齐梁故里。
西晋永嘉之乱,大批北方氏族纷纷南迁,不仅带来了中原先进的耕作技术,更带来先进的中原文化。
先是萧道成建立南齐王朝。20多年后,其侄萧衍取而代之建立萧梁王朝,世称齐梁时期。
自东晋到南北朝齐梁,政权更迭多以和平方式禅让,避免了攻城掠地的破坏,常州因此有了近170年的安定。
而齐梁皇室人员对文化极其钟爱重视。
齐高帝萧道成博学多才,梁武帝萧衍文采风流,人称“诗人皇帝”。萧氏家族中亦多成就卓著之学者、诗人、文学家、书画家和音乐家。
安宁与热爱为齐梁文化的肇兴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常州尚文之风日趋明显。
常州在文化交汇、碰撞、涵容中逐渐辉煌。
唐代以来,常州出过进士1546名,其中状元9名、榜眼8名、探花12名、传胪6名。
考科之盛在两宋时代尤为明显。
宋代319年中,常州考取的进士达674人。宋大观三年(1109),朝廷会试,一科300名进士中,常州府取53名,占总数的1/6。
故南宋陆游称:“常州儒风蔚然,为东南冠名。”
明徐琼为《重修毗陵志》撰序,序中说:“余考毗陵,本周吴国,继是历代称为名郡。……郊野多诗书之士,痒序有俊义之才,其用而见诸事功,光明正大可观者,济济乎盛矣。”
清代袁枚高吟“常州星象聚文昌”,龚自珍则盛赞“天下名士有部落,东南无与常匹俦”。
那位苏东坡政治上的对手王安石曾经做过常州知府。
他认为“所谓文者,务求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主张文学“要之以适用为本”,强调文学的社会功能。
故常州的文化演进里有王安石的心血。在这一点上,他和苏东坡是友非敌。
今天,当我们走在常州城里,这座江南三镇之一的城市,没有园林,没有二泉映月。
然而走进常州每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那些白墙黛顶的房屋、古色古香的门窗、幽静的小院,都缓缓透露着浓郁而闲适的人文气息。
我们现在时时听到常州人、现代诗人刘半农那首《教我如何不想他》:“天上飘着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微风它吹动了我的头发,叫我如何不想他?燕子你说些什么话,叫我如何不想他。”
叫我如何不想他,常州。一千年前,苏东坡也这样想念着常州。
在苏东坡心里,常州犹如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