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shang)(1 / 1)

柏林道风云 晓渠 1102 字 1个月前

张文卓没想到封悦的消息会这么快,他的行动不会有明显的暴lou,封悦估计只是凭他敏锐的嗅觉,和对自己的了解,所做的猜测而已。况且,他也不怕田凤宇知道,本来他就是想找些把柄放在手里,将来就算封悦用田凤宇来制衡自己和康庆,也能利用这些钳制住此人,若现在查出自己在搞鬼,田凤宇反倒会格外顾忌,不敢下手!所以,张文卓得来的情报,并不能让封悦知情,否则形同废纸。

“二少的想象力非比寻常,让人佩服,”张文卓左右望了望,周围人多眼杂,“能不能借步说话?”

kao窗的地方,是架闲置的钢琴,圈起安静的角落,张文卓见四下无人,才说:“蔡经年后天要见个人,想通过他打通上面的关系,这人和杨老交情了得,你得想办法把这聚会给搅黄了。最后坚持这么几天,咱可不能大意!”

然而,此时此刻,更加意识到自己不可大意的,正是田凤宇。他不相信下午的失踪事件是意外,虽然暂时查不出到底是谁做的,又或者失踪的几个小时里,那些人多迟艾做过什么,都让他胆战心惊,如坐针毡。他坐在**,看着迟艾不甚安稳的睡颜,眉心轻皱,微微地揪着嘴唇……忍不住探身过去,轻轻地搂住他的身体。

不管是谁,很可能是想从迟艾下手,这对田凤宇在柏林道的发展,都将构成威胁和障碍,也许应该把迟艾送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才会更加安全。这个想法在他心头萦绕着,不忍决定,迟艾对他依赖很深,若要跟自己分离,是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可是,把他放在身边,除非二十四小时盯防,又怎么能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呢?

田凤宇心中隐隐感到,也许自己进入柏林道,并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迟艾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直觉身边并没有人。田凤宇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床的位置因为体重会不一样,而迟艾能清楚地体会到这种细微的区别。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周围有什么监视系统,又或者小夏对安眠的药量掌握得真是精准,他刚睁开眼睛没一会儿,就传来敲门声,接着是小夏沉沉的脚步声。

“醒啦?”他手里端了东西,是金属的药物托盘,闻起来有碘酒的气味,“睡得好不好?”

迟艾听见掰开药瓶,接着是吸药水的声音:“凤宇哥呢?”

“在楼下喝咖啡呢,要不要下楼吃早饭?”

“嗯,”迟艾觉得肚子确实饿了,昨天那么一折腾,几乎没吃进什么东西,“你在干嘛?”

“要打针哦,”小夏似乎准备好了,“左手臂,好不好?”

开始几年,迟艾还会问打的是什么针,小夏每次都有复杂的理由,到后来也不问,要打的时候,乖乖地伸出胳膊。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这针格外疼,药水冲进他血管的时候,带股燃烧般的能量,冲撞得他整条手臂都疼起来。

“疼吗?”小夏见他皱眉,屏住呼吸,连忙问。

“嗯,疼。”

“他们昨天给你用了不该用的药,这一针是帮你清除的。”

“哦。”

其实迟艾并不在乎。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活体标本,吃不同的药,打不同的针,反正死不了。打过针,小夏给他找来拖鞋,扶他去洗手间稍微梳洗,把睡衣换掉,便带他下楼。客厅里漂浮着法式咖啡馥郁的芬芳,还有新鲜出炉的芝麻贝果的香味。田凤宇走到楼梯跟前,拉住他的手,胳膊绕过肩膀,把他捧在双手之间。

“你最爱吃的芝麻贝果,新烤的,还有刚买回的香葱口味的奶油干酪,饿了吧你?”

迟艾高兴地笑:“好饿,我要吃两个!”

“二十个都没问题!”

他们坐在小餐厅,不像大餐厅大到刀叉相撞,都有回音。这里朝向东方,冬天早上,八九点钟,太阳正好从落地窗洒下来,有张圆圆的小桌,配着厚垫子和软kao背的长木椅,空间不大,却温暖而安静。

“咖啡在这儿,小心烫,”田凤宇把迟艾的手,放在咖啡杯的边缘,“要不要多加一块糖?”

迟艾胃口不好,怕刺激性的东西,因为咖啡不能多喝,用的是一只小巧的薄瓷杯子,田凤宇告诉他,是白色的,带浅蓝的花边儿。他摸索着送到嘴边,小心喝一口,又笑了:“刚刚好!”

田凤宇见他脸上笑容不断,知道他是为昨天自己的失踪感到抱歉。冲到医院去接他的时候,迟艾紧紧地抱住他,心里其实是吓坏了,却不敢说,怕他担心。因此,带他回来以后,全然不提下午的事,就希望他能尽快忘掉。

迟艾确实饿得不轻,连着吃了两个贝果,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时候,不管多么爱吃的东西,迟艾胃口都很小。吃饱喝足,佣人把东西都捡下去,把早上出门刚买的玫瑰花摆在桌上。

“是浅黄的,”佣人趁田凤宇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小声对迟艾说,“先生说这颜色压惊。”

美国特有的甜甜的香气,在他**的鼻翼尖儿荡漾,他心底埋藏的,阴暗的不安,稍微感到一点儿平复。过了会儿,田凤宇走进来,坐到他身边:“喜不喜欢?”

虽然迟艾的印象里,并没有黄色玫瑰花的记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很漂亮。”

“象你,娇嫩而纯洁。”

迟艾能感觉到自己的双颊,迅速地发热,他同样不记得自己的样子,故作惊讶地说:“有我这么漂亮?”

“那当然要差一点点,”田凤宇在他耳边,轻柔地吻了吻:“迟艾……”

“嗯?”

“我有点事和你商量。”

迟艾的心,猛然一沉:“什么事?”

“只是商量,好吗?没有决定的。”田凤宇先把前提晾出来:“我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住段时间,好不好?”

迟艾静静地坐着,半天不吭一声,田凤宇只好安慰:“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怎么都行,”他终于表态:“凤宇哥觉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