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阴暗角落里,两个丑类的密谋(1 / 1)

“柳麻子,你龟儿硬是有一手!”醉薰薰的石少武说时,一只脚跷到凳上,对坐在桌子对面的柳如寇比了一下大拇指。酒是从午后开始吃起的,暮色朦胧地走近,八仙桌上已然一派狼藉。同石少武一样,柳大麻子也是一只脚跷在凳上,裤腿挽起,吃得醉薰薰的,说话如跑野马。

屋里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从窗棂里望出去,浓重的暮色,如水一样,越过青砖砌就的高墙,从爬满高墙一嘟噜一嘟噜的,在这个时候如同墨染似的青藤上往天井里灌。刘文辉送给石少武这幢位于鼓楼南街的公馆不算大,但却备极精致,也威严。门前临街,有两扇黑漆大门,终日半掩半开。锃亮的黑漆大门上吊着黄澄澄的铜质兽环,高门槛前,一边蹲一只白玉石狮子。从外面看,高墙里的建筑物飞檐斗拱,高敞轩丽。公馆是三进的院子,只不过规模略小些。石少武的妻妾们住在二进大院里。最里面这间小院,是石少武的个人领地,三间大屋一字排开,中间是堂屋,东西是厢房,一色的板栗地板,板栗色家具,镶嵌着红绿玻璃的窗子。中间堂屋,是石少武平时为朋结友的地方,推窗亮隔的。而东西廂房却很有些神奇,平时关门闭户,厚重的窗帘低垂,这是他的行宫,**窝。平时,他看上了的女子被他骗来、哄来甚至抢来后,就在那两间屋内上床。

石少武这人怪,平素在外喳喳唬唬,不得安静,回到家里却要家里人保持绝定的安静。

这会儿,他同柳大麻子在堂屋吃酒。

“石哥子!”柳如寇年龄比石少武大些,但因两人关系不同,私下里,柳如寇总称石少武为哥子,这是袍哥的惯用语言,也显得亲切,“你哥子昨天捞肥了,却搞忘了一事。”说时一笑。

“啥事?”

“你哥子昨天不是对人家鸨母说,赢了钱就上去,人家可是!”柳麻子拿腔拿调唱了一句川戏,“望穿――秋水!”

“啊,这事?”石少武笑了,“就她那几个货色,我还不想上去呢,早就烦了,厌了,我是哄她的。”说时手几摇,“我虽然目前只有三妻四妾,不敢同杨子惠(杨森字子惠)比。但敢说,我玩过的女子,不说上千,也有几百,啥女子没有玩过?就她那几个旧货、孬货,咋个提得起我的兴致!”

“我说一个女子,你哥子保证没有玩过,保证有兴趣。我敢说,你哥子看都没有看到过。”

“啥女子?”

“老汉呢,是隔了一辈子的犹太人。”说着解释:“就是洋人的一种,妈是成都人。这样夫妻生出来的女,硬是漂亮得很,像是从画画上走下来的仙女。”

“是不?”石少武来了兴趣,要柳麻子说来听听。

成都三军分割,在24军与29军的防区内,好些地方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错。以出美女出名的祠堂街被一分为二,街这边是24军石少武混成旅第一团柳大麻子治下,街那边为29军田颂尧手下师长曾南夫势力范围。

柳大麻子治下有条弯弯曲曲的君平街,这条街本身就有点神奇。这条街是因人得名:严君平,四川邛崃人,是西汉成帝年间的一代大儒,著名的辞赋家,语言学家,哲学家,经学家,精通《周易》,对《老子》也有独到的研究。特别奇的是,他卜卦极准,能为人预言吉凶祸福,准确如神。当年,他在成都临近锦江的一条幽静的小街租间小屋,每天为人卜卦,久而久之,声名远播。每天各地前来找他看命算相卜卦的人排成长队,而以此为职业的严君平却格守一个自己定下的规矩,每天只要挣够最基本的生活费用,不管时间早迟就关门大吉,绝不通融。关门后的他,在清靜的后院看书做学问。

忽然有一天,严君平从铜镜中看见自己头上有了白发。啊,老之将至了,他立即关门息业,他要去做另一桩事情。他先是走遍巴蜀大地,为自己寻找一个生命的最后归隐地。最后找到了郫县新胜镇横山,这个地方也真是神奇。新胜镇横山距成都和都江堰是等距离,大约都是三十余公里。成都平原一马平川,而这里却突然突起一片总面积达六千余亩,高出平原二十到三十米的台地,起起伏伏,极有沟壑。从整体上看,新胜镇横山很像是太极图上中心位置处那个在水中欢快游动的一白一黑两条鱼儿首尾衔接中的一点。看来,严君平能选中这样的地方是相当有讲究的。后人,哪怕就是近在鼻子底下的成都人,却在漫漫长长的时间内,到处找他的归隐地而不得。

严君平在那里住了二十来年,不仅完成了学术上的重要著作《老子指归》,还在那里开课招生授业,教出了以后名满天下的杨雄。杨雄,成都人,是西汉最杰出的哲学家、诗人;天生口吃,性似木纳,却在横山,从大师严君平身上汲取了充沛的学术营养,以后走出横山,走出成都,走出夔门,成了一位在中国文化史中国文学史上光照千秋的人物。严君平在那里写出的《老子指归》一书,是道教中最重要的经典著作之一。

唐代大诗人岑参当年到成都,曾四处寻访严君平的遣迹而不得,写下了《卜肆》一诗:“君平曾卖卜/卜肆芜己久/至今杖头钱/时时地上有/不知支矶石/还在人间否?”支矶石,是成都的一条街,当年严君平曾在那里住过。后人将严君平当年卖卦之街,改名为君平街,沿袭至今。

君平街口,有家姓妙的银匠铺。铺前街沿下,有株大榕树。银匠铺规模不大,算是一家手工作坊,妙银匠所铸银器,自产自销,与世无争,日子过得也还清静;银匠铺当街是一间铺面,铺面之后小门上挂一张家织蓝底白花很素的门帘。掀开门帘,可见里面有个小小的天井。天井对面有呈品字型的几间青堂瓦舍,那就是妙家内宅了。

铺面当街横一道长方形的玻柜。玻柜里陈列的都是妙银匠的手艺:孩子的长命锁、戴在妇女手上的银镯、别头发的银笺子等等,五花八门,精彩纷呈。妙银匠四十来岁,手艺很好,人缘也好。他的生活习惯,语言等,与本地人并无二致,但长相与本地男子却迥然有异,他身高臂长,隆准卷发,肤白,络腮胡子,相貌英俊,眼睛微凹,有西洋男子特征。他是早先年间,随同父母从河南洛阳流落到成都来的犹太后裔。他的妻子是成都本地人,他们只有一女,名妙仙,在附近的华美女中读书,年方二八,是学校的校花,文娱积极分子,校剧团演文明戏的台柱。她的相貌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美到极至。

每天中午、下午华美女中放学时分,妙银匠的铺面外总是围了不少人,大都是男人。他们表面上俯身柜台上,好象在欣赏妙银匠的手艺,其实是想看妙仙。

“这个女子究竟有好美?”石少武听到这里抽了一口气,很诡的猫头鹰眼睛闪了一下。

“嫩得就像根葱似的。长得之巴式,那就只有你看过了才晓得,这么说吧,是人见人爱。”柳大麻子词汇贫乏,眨巴着蛤蟆眼,尽其可能地作了描绘。看石少武听进去了,却又卖开了关子,不说了。

“有这么巴式的女子?”石少武看着柳如寇,故意做出不相信的样子,“而且,她就在你柳团长的地盘内,你还不想方设法把人家打来吃起才怪!你娃不会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才甩给我,想让我给你捡脚子吧?”

“看你哥子说到哪里去了?”柳大麻子挺委屈地呻唤一声,“未必你哥子现在都还不晓得,我底下那家人从来就硬不起,拿啥子去把人家打来吃起?”

“还真是!”石少武撮着牙花想了想,这柳大麻子无恶不作,就是没有听说过有男女方面的事,很好奇,这就追根追底地问,“你哥子这是咋回事情?”

“想听?”

“想听。”

“那好,我就摆给你听。”石少武赶紧站起身来,提起酒瓶,弯下腰,给柳大麻子空了的酒杯斟满了酒,这对他,是绝无仅有的。石少武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柳如寇,竟还有一段爱情苦难史。随着柳大麻子的讲述,让他都听呆了。

“走遍天下渡,难过新津渡。”新津县距省会成都不过七、八十里地,却也很有些神奇的地方。出成都进入双流县内,傍川藏公路,牧马山平地而起,像一条苍龙腾游于广袤富饶五彩斑斓的成都平原上,一直进入新津地界那奔腾东去的岷江江边上的旧县止。旧县,又称五津镇,是这个县原先的县城;时下却隔着三条波涛滚滚的大河,与万瓦鳞鳞的县城遥遥相望。到了每年汛期,三条大河间一个个绿色的小岛,几乎全被大水淹没。而三条大河在下游的汇合处,简直就成了江海,气势壮阔,难怪古人对此发出了“烽烟望五津”的概叹。

洪汛时节,五津封渡了,商贾行人裹脚难行,这条傍岷江展开,长达两三条华里的古镇――旧县热闹非凡。从早到晚,茶楼酒肆旅店人满人患。矗立古镇中段有棵绿色巨伞般高擎云天的百年古榕树,生机盎然,是古镇的标志和风景。古榕树下,一边是古镇最大的一间茶馆,另一边则是个借大榕树和人家屋子之间形成的缝隙搭起来的偏偏,像个老鼠洞。这就是柳如寇的家。柳如寇的家庭状况与石少武相当类似,柳如寇从小也是父母双亡,有一个比他大得多的大姐,大姐早嫁了人,有了孩子,大姐夫是吃河工饭的,大组一家三口的生活艰辛宭困可以想象。从小,柳如寇在耗子洞的家中钻进钻出,没有人管,这个看他可怜了,给个锅魁,那个叫他跑个腿,给两文小钱。好在五津镇总体是富裕的,柳如寇一天把肚子胡乱填饱,也还是不成问题。

五津镇因洪汛而封渡,大都是在夏季。当一轮红日西下,落进下游三江汇合处的汪洋大海中,漾起了一片红晕,显出一种别样的雄浑。而就在汪洋大海的底部,却临江壁立起一座宝资山,山不高,却浓绿葱翠,像是一个浮出水面的绿衣仙子,衣袂飘飘,欲露还藏。而在她飘飘衣袂处,却又傍着比她高大的老君山、天射山……这些山,一个比一个高大英俊,连绵西去,就像是一群来争着向她求婚的伟岸清俊的男子。

宝资山、老君山、天射山……却又隔着一条河面宽阔,性情温驯,水平如镜的南河与万瓦鳞鳞的县城相依相望。这样一来,牧马山、宝资山、老君山、天射山……;五津镇、新津县城;岷江、南河,真可谓山山水水,水水山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占尽了平原的清秀与山地的雄峻。

就在那金瓶似从三江汇合处站立起来的宝资山下,一条飘带似的公路一分为二。向左,通往嘉定,向右,通往蒲江等地。宝资山顶上,有座玲珑剔透,红柱黄瓦,六柱六檐的六角亭。洪汛期间,六角亭上就升挂起一串红灯笼。每天每天,六角亭上红灯笼的高低起落,表示水势的大小,也是发给五津与县城是否可以开船摆渡的信号。在五津镇和新津县城,因为洪水裹脚不前,而又急于想走的商贾旅人,这个时候,总是引颈相望对岸茫茫天际间,宝资山六角亭上的信号――那一串红灯笼的高高低低。而对于从小吸取着川戏乳汁长大的人们,他们从宝资山上六角亭上升或下落的红灯笼上,感到受的是一种壮美;不能不联想到戏台上演出的“梁红玉击鼓抗金兵,”《白蛇传》中的“水淹金山寺”……因此,三江两岸美丽壮阔而又清秀的景致,陶怡培育了不少文人,也养育了不少美女。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五津镇上,柳如寇长到十六七岁时,自然而然地成了一名河工。为了生活,他日常下水,帮人家拉船往返于五津镇和邻县的青龙场。

“花儿里最美的是牡丹,人中间最美的是少年。”当时的柳如寇不是麻子,是一个少年,而少年是人生最美的时节。有一次,柳如寇在青龙场逗留期间,是一个有月亮的夏夜。干了一天活的他并不感到累,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他要到镇子中的“涴香”茶馆听评书艺人说书。那个身穿青布长衫,手拿一方惊堂木的评书艺人说的《薛仁贵征东》,让他很受吸引。昨夜说到御驾亲征高丽的唐太宗遇险,被高丽大将盖苏文紧追不舍,已马陷海滩,前面是浩瀚的大海,后面是逼着他投降的盖苏文。骑在马上的盖苏文,青面燎牙,武艺高强,手提狼牙棒。已经无路可走,不降即死的唐太宗不禁泪如雨下,口中喃喃:“哪个救我唐天子,我们的江山平半分;哪个救我李世民,他做君来我做臣……”可关键时刻,说书人却将手中惊堂木连连拍得山响,口中唱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他今夜要去听下回分解。

“柳弟娃、柳弟娃!”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呼声,声音很轻很亲切,也有一分胆怯。是在叫我吗?他不禁从昨天说书艺人营造的氛围中抬起来,循声看去。这一看不禁一惊一愣,停下步来。他正从联保主任家后门过。联保主任家靠码头,高墙深院,单门独户。后院中有茂密的大树和翠竹,后门外有一片密林,清涼的河风轻拂,他正沿着一条洒着碎银的月光小路,经过联保主任家的后门。

女人依着后门在叫他。

“你是在叫我吗?”

年轻女子笑着点点头。

他站了下来,

抬头看着站在门后叫他的女子,他不无惊异。从小长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切地呼唤过他,更不要说这样漂亮的妙龄女子。

“这青龙镇上,除了你是柳弟娃,还有哪个是柳弟娃?”女子见他诧异,一笑,露出一口珠贝似的牙齿。

细看那依门而站的女子,月光下,简直就是从月亮的广寒宫里飘飘下凡的嫦娥仙女。最多二十岁,一身白:一件月白短衫,一条白绸裤,胸脯本来就丰满,因为靠在门上,两个**在月白色短衫中鼓篷篷的。腰很细。女子侧着头看他,梳一根大黑辫子,颈子细,双肩丰腴,一双眼睛显得很深很忧怨。

他顿时觉得像是被子弹打中了似的,受到了魔力的吸引,走不动了,心跳如鼓,血肪贲张,头也有些昏,蠢蠢欲动,只觉一股热流顿时直贯**,东西非常坚挺,挺得让他难受。直想立刻走上去将她放倒,弄了!这种感觉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强烈,这是从末有过的。他还没有体会过女人,但他本性不好,又在河工堆里混久了,男女之事听得很多,对于女人有许多想象。河工都是些粗人,目的就是挣钱,挣了钱好养家糊口。因为常年累月在外面漂泊,河工们聚集在一起,谈得最多的就是女人,而且谈得非常粗俗,非常直接。

他当然知道这个亲亲切切喊他“柳弟娃”的漂亮女子,是联保主任家的女人。至于她是联保主任家什么人,他没有去想,只是受本能驱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牵住了那女子的手。女子的手一抖,却没有缩回去,对他嫣然一笑,随即勇敢地将他手一带,轻声说,“跟我来。”

女子带他进到自己的香闺。女子的香闺就在后院,院子很大,很清静,就像只住了她一个人。女子也不开灯,刚刚坐到**,他已经猴急急地将她扑在**,又亲又摸,却不得要领,还是女子引领着他进入她无比美妙的身体。一进入了她的身体,他快活得上了天似的啊了一声,接着在她身上奋不顾身地上上下下忙乎一气。女子也好像是饿坏了,深怕他跑了似的,用一双修长的手像是长春藤拼命将他缠紧;柔润洁白肥腴的身肢与他石头似刚硬的身体贴得紧紧地、女子结结实实地贴紧他拼命吮吸。你迎我送,好半天云雨方散,躺在**休息时,女子这才告诉他,她是联保主任六个妻妾中最小的一个,叫乔恩。色胆包天,这话不错。女子同他约定,以后她只要有机会,晚上在后门等他。

他说你们家好清静!女子说,你没有看我一个人住在这最后一个小院,他们都欺负我。那死鬼(联保主任)魂似的,十天半月不见人,而且,死鬼早就不行了。说着哼了一声,露出鄙屑的神情,说死鬼这个样子竟讨了六个妻妾,听说还要讨,简直是拉命债!隐入云层的月亮又出来了,透过窗棂看出去,小院中有一个花坛,花坛之后是猪圈。万籁俱寂,夜色沉沉,月光时隐时现,小院里显得凄清。

女子发现他已经睡意沉沉,怕他睡过去,催他起身离去,女子将他送出后门。

就像一只猫第一次吃鱼开了荤,有了一就有二、三……以后,他总是盼着天黑。天一黑,他就一个人悄悄来在联保主任原始森林般笼罩住的后门,而女子也正依门等他。他们一见面就干,不是在**干,就是在门外草地上干,干得花儿朵朵开,干得花样翻新,干得简直上了瘾。

如果他们见好就收,当然就没有了以后的灾难。但色胆包天,这话说得一点不错。他们已经离不开了,完全忘记了危险,一发而不可收拾。

久走夜路,没有不碰到鬼的。这天晚上,他们在联保主任家后门那片树木青草茂盛的得吓人的林盘里,不管不顾地,干柴遇烈火般地搂抱在一起,倒在草地上,连衣裤都等不及全部解开,只是亮出关键部位;他就猴急猴急地进了她的身体。他正在她美妙无比的身体上,忘情地上下运动时,只听霹雳一声,“好个小子,好个娼妇,你们在这里做得好事!”

如闻晴天霹雳,他一下就萎了,从她洁白可人丰腴的祼体上滚了下来。联保主任暴跳如雷,要两个狗腿子将这个两个狗男女五花大绑,提进小院连夜审问。

吓粑了的他,跪在联保主任面前,哭哭涕涕,将责任往乔恩身上推,说她如何有意在后门等他、勾引他、让他上床等等,抖了个底朝天。

然而,脸上早挨了联保主任两拳,雪白俊俏的脸上留下两道血印,披头散发的乔恩,却是不说话,也不解释,只是被一个狗腿子按住肩跪在地上,却把头昂起,一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屈不挠的样子。

“臭婊子!”联保主任问小妾,“事情是不是他说的这样的?”显然,联保主任是想给乔恩提供一个转寰的余地。

“是。”不意乔恩承认,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又说,“我情愿死!”

这时,联保主任的五个妻妾还有一些丫寰类下人闻讯赶来看稀奇,却又不敢进后院,拥在门前,叽叽喳喳,探头探脑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纵然联保主任舍不得乔恩也不行了,他霍地站起身来,指点着小妾:“好,你臭婊子成心要死,我就成全你!”联保主任当夜让狗腿子将乔恩装进麻袋沉了江;当然也没有饶过骨头软得像豆腐的柳如寇。

联保主任指挥家丁,先是将他衣服裤子脱尽,再用有毒的荨麻猛打一气,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昏死过去后,让人将柳如寇的两颗睪丸割了。然后,像死猪一样,往门外原始森林般的树林中一扔。

是船工、河工们救了柳如寇的命。他的命是救回来了,但背被打驼了,荨麻有毒,一脸的黄水流尽后,留下了一脸的坑凹;**那东西当然完全失去了作用,仅仅留下了男人的一个符号和标记而己。他怀着满腔的仇恨,却又本性是欺善怕恶,以后他成了新津一带的巨匪。物以类聚,人以群归,最后他同石少武走到了一起,搅到了一起。

饶有举趣地听完了柳如寇这段一波三折的**史,石少武偏着头问柳如寇,“妙银匠的女,同那个替你去死了的女子乔恩,哪个更巴式(漂亮)些?”

“当然妙银匠的女。”

“你是不是要成心成全我?”

“是。”

“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咋个把妙银匠的女,妙仙弄到手吧!”

柳如寇就将头湊过去,二人说开了悄悄话。说到得意处,二人不禁耸肩搭臂地小声枭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