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党专制的台湾以叛乱罪名对7名政治反对派进行公审的前几个星期,人权活动家就预言,审判将是一场司法闹剧。
美国一些重量级的法律教授、学者和专栏作家向台湾总统蒋经国提出抗议和诉求,要求对这些政治反对派进行宽大处理。美国前司法部长拉姆斯·克拉克称台湾“滥用戒严法令”。
当1980年3月中旬诉讼开始时,人们发现这次审判是到目前为止,台湾司法史上军事法院出现之前最公开、最公正的审判。蒋总统不顾其政府内保守派的立场,采取了非常规的步骤,向媒体、被告人家属、两名总部设在伦敦的人权组织——大赦国际的代表以及两名美国在台协会的代表开放审判。美在台协会是华盛顿于15个月前承认北京为中国的合法政府后,在台湾设立的非正式代表机构。
台湾这次对煽动暴乱罪的审判几乎与以往的审判完全不一样。以前案件陈述包括宣读起诉书,然后被告不可避免地被裁定有罪。这次,被告人由一个律师小组担任辩护,5人军事法官组成的陪审团给予被告人以足够的时间就有关他们“在国外颠覆组织的支持下企图推翻政府”的指控进行反驳和辩护。
审判中被告人慷慨陈词,声称他们的志向是在台湾实行民主改革。岛内许多报纸被允许全文刊载未经审查的庭审时被告人的陈述。这样,台湾1700万民众可以了解到更多的、通常情况下不能得知的对国民党政权统治的公开批评。
一位华人观察家说:“审判虽然缺少真正的合法性,但它引发了没有先例的政治争论。”
审判指控被告人企图通过禁刊《美丽岛》组建非法组织。《美丽岛》争取选举权利、言论自由权利和要求取消自1948年以来作为反共措施之一的戒严令。
除此之外,《美丽岛》还一直同情台湾原住民,这些原住民希望在国民党政府内有更强的声音。此前国民党在中国大陆占统治地位近30年。
台当局在几个月中曾容忍《美丽岛》的存在,并一度允许其在全岛内各地举行过十余次非公开的集会。但去年12月,这家杂志因其反对立场被彻底取缔。《美丽岛》的领导人在高雄市组织集会导致被镇压。集会最终成为近20年最为血腥的暴乱,据称有183名警员在事件中受伤。
不过,检察当局在审判中指控被告在《美丽岛》的掩护下,蓄意制造暴力,推翻政府的证据不足。52岁的《美丽岛》杂志发行人黄信介,被特别指控试图向大陆走私价值1.4万美元的鳗鱼苗,而制造经济混乱。
黄对此予以否认,并据理力争,声称他作为《美丽岛》的发行人,唯一的目的是在台湾建立一个具有“督促政府改良”功能的合法的反对党。
审判预计本周结束,它使岛内警方声名狼藉。比如黄宣称审讯者用连续五六十个小时不让睡觉的方法迫使其作伪证。
不论黄及其同伙是否会被判有罪,其公开的“精神折磨”将永远留在可能成为台持不同政见者的记忆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