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天过去了,斯加斯还是一点醒来的迹像都没有,医院将她转入了一间单人病房,在没有见到活着的斯加棋之前我还不能确定此刻躺在医院里的到底是谁,每天下班后我会前去看她,对于真假斯加棋的事,我从来没有向外人透露过,包括经常守在她病床边的玛丽老师。
每天一回家就打开电脑,将QQ挂上,想像着斯加棋突然跳出来找我说话,手机24小时开着,等待她的神秘来电,可是这些始终是我的幻想,两个斯加棋好像永远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天,我跟往常一样下班后直接去医院探望斯加棋,恰巧玛丽也在,傍边还多出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女人,体形瘦小,两鬓染白,孤自坐在病床边默默地流泪。
“这位是加棋的母亲申阿姨,昨天就到这里了——”玛丽起身向我介绍,这时申阿姨也转过头来,我叫了声,她看着玛丽略有所悟的问:“这位是……”
“我叫年骏,加棋的朋友,你叫我阿骏就可以了。”看她那回不过神来的样子,斯加棋肯定从来不向她家人提起我这个男朋友的。
随后又听到申阿姨长吁短叹的声音,之后我向她问了一些关于斯加棋小时候的事,申阿姨都一一的告诉了我,说她从小很懂事,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从小因为自己的名字而喜欢三种花——向日葵、卓锦·万代兰、郁金香,因为这三种花是俄罗斯、新加坡、土耳其的国花。她说他们老两口只有加棋这么个女儿,我一听这话明显不对劲,在MSN上得知加棋明明有个遭毁容的妹妹,可她母亲为什么说她只有加棋这么一个女儿,难道另有隐情?好歹没问,继续听她说。
“我们老两口是老来得女,辛辛苦苦的将她陪养成人,甚至卖房子供她读大学,到头来却弄得个这样不明不白的结局,这前世到底做得什么孽呀……”申阿姨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说着。
“阿姨节哀顺便,加棋吉人天相会醒过来的。”我劝道。
“阿骏,那车祸的事……”申姨问。
“由于肇事车主逃离,当时也缺少目击证人,也不知道警方会怎么处理,等找到肇事车后才能解决民事纠纷。”我说。
“那万一找不到……”
“阿姨,我有个事想请教您一下,希望您能实话告诉我。”
“什么事请说,我知道一定如实相告。”
“斯加棋是不是您亲生的?”
“你问这个干吗?”申姨一听当即变了神色,一傍的玛丽也失了神,惊讶的看着我。
“老实告诉我,这事对斯加棋很重要。”我没有理会她们埋怨不解的神情,只顾自己说。
“不是我亲生的难道还会是路上拾来的,真是!”申阿姨头一撇,显然不想理我了。
“阿骏,这个时候干吗还问这些?”玛丽劝道。
“因为我怀疑她不是斯加棋,而是另有其人。”我终于指着躺在病**的女人道。
果然,申姨和玛丽都大惊失色,齐刷刷的将惊疑的目光对准我,以为我哪根神经搭错跟她们开起了国际玩笑。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我的女儿斯加棋啊!”申姨边疑惑不解的说着又忍不住再仔细的打量着女儿。
“是啊,阿骏,她就是加棋,怎么会是另外一个人呢!”玛丽顿了下又婉转的说:“阿骏,我知道你失去加棋心里很痛苦,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她就是加棋,永远都改变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知道她以为我精神崩溃了,安慰我,开导我,于是我笑笑道:“玛丽,阿姨,我说得都是实话,我确实接触过两个一模一样的斯加棋,而且住在同一个小区‘樱花苑’,一天前我就已收搜集了大量证据证明不但有两个斯加棋存在,而且她们还是娈生姐妹,真正的出生地在安徽安庆。而有大量显著的证据证明她不是斯加棋,而是斯加棋的娈生妹妹汪树佳。”我再次指着躺在病**的女人断定道。
申姨早已瞪起了双眼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一傍的玛丽还是那种惊疑未定的神色。
“阿姨,加棋是您二十三年前抱养的,而她的娈生妹妹则被人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自从我认识斯加棋后,不久就出现了另外一个‘斯加棋’,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何用心,只可惜没有引起我的警觉,直到加棋出了车祸,才被我抽丝拨茧的一层层的挖掘出来……”
听着我诚垦的诉说,申姨才慢慢沉静下来,病房里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死寂,玛丽的神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显然被这样的气氛吓着了。
“……是,你说得没错,加棋的确是我二十三年前从安庆抱回南京的。当时我跟加棋她爸结婚五年未孕,在安庆打工时听说附近有个失去丈夫的乡下妹子产下一对双胞胎不幸去世,当我们赶去的时候老二已经被人领走了,我们也急需要个孩子,所以就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抚养,不久我们回到了南京,由于此事做得隐秘,所以当地从未有人得知加棋不是我们亲生的事。”
“你仅有一次向加棋的外婆也就是你的母亲透露了此事。”我说。
“你怎么知道?”申姨盯着我,眼神中带有些质问。
“正因为那次,让加棋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来她又从一位熟悉她安庆老家情况的女人口中证实,为了彻底弄清事件的真相,她在出车祸前回了趟安庆,但是很不幸,一回到这里就遭遇了这次致命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