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突然想到斯加棋出车祸的那天,临近傍晚也就是大约四点不到的时候,我曾跟她QQ聊天,我问她怎么上网不休息,她说刚醒来,后来又说有事想跟我商量,约我在城东樱花小区附近的“爵士堡”餐厅见面,顺便一块儿进晚餐。可等我下班前去赴约却接到了她的噩耗。
此刻想起来那句“刚醒来”的话很让人不解,她在三点多到达火车站,到她四点不到对我说“刚醒来”,也就是说在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她要从火车站回到樱花小区,再睡一觉,然后上网跟我聊天,要知道火车站离城东的樱花苑开车最起码十五分钟,再加上步行的时间,接下来休息还有多少时间可言,可她却说“刚醒来”实在让人起疑。
“你怀疑那天傍晚跟你聊天的不是斯加棋,而是汪树佳?”小呈问。
“我可以断定那个人就是汪树佳。”我想了想道。
“可是为什么等你前去‘爵士堡’时却见不到她的人影,难道是她开得玩笑?”小呈说。
“去‘爵士堡’的那条路正是车祸发生的那条街,而附近的‘联华’超市也正是‘爵士堡’的必经之地,这么说来,躺在医院里的很有可能是汪树佳。”我边忖边说。
“难怪昨晚半夜阿力阿生闯入对面的301号房发现主人并没有回来过夜。”小呈略有所悟的说:“所以此次行动才会显得那么轻而易举。”
“汪树佳没有回来过夜?”我一怔:“你怎么不早说?”
“我没想到,你也没问我啊!”他说。
“这么说可以确定躺在ICU重症监护室的是汪树佳无疑了。”稍后又自言自语的问:“那么斯加棋在哪里呢?就算躺在医院里的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也总有一个活在世上啊,怎么会都一下子没了音讯呢?”
“一个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一个踪影全无,的确感到奇怪。”小呈喃喃自语。
我沉默……
“另一个的失踪会不会跟‘第三者’有关?”
小呈的话又一下子让我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第三者”,像一只无形的黑手在背后操控,而我每一步的深入都将有可能被扼紧脆弱的咽喉,喧告生命的窒息。
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一点了,那个神秘的“第三者”制造车祸的目标是斯加棋,却稀里糊涂的让汪树佳阴错阳差成了替死鬼。这么说来对方一定不知道真得斯加棋如今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而斯加棋的突然失踪一定是顺水推舟让“斯加棋车祸”事实成立而已,以蒙蔽对手的目光。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上午我去东效山区那间山庄找不到她患“噬肉症”妹妹的原因,原来她早已暗暗将她的妹妹接走了。
假如这个推测成立,那斯加棋必定还会跟我保持联络。
我感到肚子饿了,然后我们坐在沙发上一起吃快餐。途中我接到谢小云的电话,最近为了斯加棋的事差不多把她给忘了,她首先问我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我说基本上好了,她也告诉我一切很好,又说为什么最近总不上线?我说最近有点忙,问她此刻在哪,她说正一个人无聊的逛街呢,问我有没有空陪她一块逛逛。我不好拒绝,看看时间还早,只好答应了她。我们下了楼,顺便送小呈回家,然后来到市区约好的地点。
我向她笑笑。
“阿骏,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她说。
“你心疼我啊!”我笑着说了句玩话。
“就算我心疼你吧,朋友之间也应该互相爱惜啊!”她边说边走看着两傍星罗棋布的夜摊。
我笑笑,追了上去,并肩与她逛街,想起上次她肆无忌惮的驾着我的车朝那些混蛋失去理智的撞去,此刻还心有余悸,这个女孩子表面上看来温柔极致,面临危险却如此刚烈,说真得当时我真被她的那种烈性的美深深震慑了。
我默默无语的走着,傍边的市摊和行人一幕幕的从我眼底掠走,我根本无心逛街,而谢小云又怎么能知道我的心事,她不停的诉说新加坡唐人街的街景跟这里的街市有什么不同,但后来终于看出了端倪,便问:“阿骏,你有心事吗?”
“噢,没什么——”我怕她的眼睛接触到我的神情会更加起疑,便不由自主的转向一边,这一转恰巧让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个蓝色的倩影,是她——没错,我又看到蓝洁了,她就在对面的那排市摊前闲逛。她为什么又跟踪我了?我要不要去追她呢?就算去追她,她也不会见我的,肯定又像以前的任何一回化妆成另外一个人避过我的视线。
这个蓝洁真奇怪,既然不愿见我,又为什么屡次出现在我眼前让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