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已不再显得害怕,我急于想抓住她,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在兴风作浪,我快速冲过去,那红影见了扬袂一闪,宽大的袖子像一片云顿时在我眼前掠过,又一阵风扫过我的脸庞,我的眼睛就那么一眨,红影又藏起来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理位置,这里不是“梅山公园”的那片林子,有许多灌木丛和假山,这里可以藏身的只有眼前两道方形花坛,不怕她躲到哪里去。
我全神贯注,一步一步的向目标靠近……走过第一个花坛,坛中各种花草争艳斗丽的绽放着……没有,当我进入第二个花坛时,潜意识告诉我身后正有一种不知名的危险符号向我靠拢,我屏住呼吸,通身神经崩得弓紧,蓦得一下子转身,几乎是同时,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天而降,接着是“啪”的一声,我感觉到整个身子向后翻去,一个侧身,我已倒在地上,而脖子上却不断的发出疼痛的信号,令我嗷嗷的叫着,说不出半句话。
我抬头,眼前的红衣女子像僵尸一样的站在我眼前,我一眼射准了她手里拿着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令我的心脏弹跳起一阵激烈的颤烁。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侧身朝我,只是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匕首,足有半尺长,发出寒气逼人的光,我芨芨生畏,本能的向后退缩。
昨晚对我下药引我上楼让我从阳台上跳下去的难道就是此刻站在我眼前的“红衣僵尸”?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萌生。
我想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致我于死地?可是我的脖子痛得厉害,根本发不出声。就在她举着白刀子慢慢地向我靠近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感觉到救星冲着那可怕的死神而来,于是缓过一口气。她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个侧首,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猛得冒出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至红衣女子身边,红影早有预备,飞起一腿,与那黑影的腿正着,黑影方落地,又起一腿,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红衣女子手中的匕首已落地。随即她扬袂一飘,往一边的黑暗处窜去,转眼就不见了。
黑影见她逃窜,也不去追,回头蹲下来察看我的伤势,我只是被她的腿踢了下,但这一腿真得好厉害,像武侠电视中的“无影鬼腿”一样,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你没事吧?”他说。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他剪着板刷头,年纪不大,黝黑的肌肤,唇上沾着一抹淡淡的小胡子,一身黑色的便装,酷气十足,俨然一个小帅哥。
“这次……多亏了你,真不知……怎么谢你!”我用手托着脖子断断续续的说。
“好了,快打个电话让家人来接你吧,我得走了。”他有些冷冷的说。
这小鬼说走就走,就这样不管我了,我都有些儿气忿,要么不做,要做该好事做到底。没法,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小呈的电话,十多分钟后小呈赶到,把我接回家。我伤成这样,全家人都惊呆了,犹其是母亲,心疼的掉泪,说是谁把我伤成这个样子,一定要找出来。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让父母更担心,只好说路上碰到歹徒了。
看来,上了一天班,我又得乖乖呆家里了。
我当晚被小呈送去医院挂急诊。回来路上小呈问我:“哥们,那个红衣女子到底是谁呢?她跟你有仇么,非得要致你于死地。”
“我也想不通嘛,可她既然要我的命,一定对我有深仇大恨。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幸亏我命大。”我说。
“你怀疑昨晚对你下药的女人就是今晚持刀要你命的红衣女子?”小呈问。
“是的,我有强烈的预感,那背影太像了。可是她跟我到底有何仇恨呢?看来,我的处境很危险,她居然会武功,身手比我的眼睛还快。”我还心有余悸。
“对了,这事该不该告诉董事长呢?”
“千万不可以,万一我爸妈知道,他们会担心死的,我不想让我妈整天担心受怕的过日子,小呈,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其实我心中有数,都怪我以前年轻不懂事,在外面胡作非为,留下祸根,殃及家人,自己的事只能由自己来解决。”
“你在说什么?”小呈不解的说:“六年前被你抛弃的那个黄愉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怎么可能找你报仇呢?”
“我曾经得罪过的女人太多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谁知道到底是哪个找我算帐来了。那个酒吧里的女人虽然我不认识,但对方一定化过妆或整过容的,她一定认得我,她还问我她身上的味道是否似曾相识?来暗示我勾起某种回忆。而今晚袭击我的红衣女子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
“会不会黄愉没有死,那只是虚传。”小呈猜测道。
“可是黄愉哪有这么好的身手?”
“三年了,当时她还年轻,她完全可以练就这一身来去如风的本领。”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得累极了,脑袋却一片空洞,里面储存的信息好像全被顷刻间删光了一样。
“对了,你说是一个小伙子救了你,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不认得他,她说话像个小孩子,可他的身手真得没得说,居然那个红衣女子也怕了他,最后扔下武器逃之夭夭。只是那个人脾气有些古怪,说话也冷冷的,没说两句就走了。”我边回忆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