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美学史中,柏拉图是第一个系统阐述美学思想的人。柏拉图是古希腊哲学家,西方文艺理论的主要奠基人。他师从苏格拉底,是苏格拉底最得意的门生,因而其哲学思想和美学理论深受苏格拉底的影响。柏拉图提出了“理念”这一概念,这成为他其他一切思想的基石。在柏拉图那里,“理念”是一种永恒的、本质的东西,他认为美就在于理念,一切事物一旦包含了美的理念,就会是美的。另外,他还以诗为例,讨论了通过模仿写诗和运用灵感写诗的区别,由此讨论了艺术灵感的问题。
关于美学,他提出的问题,不仅涵盖了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学领域,而且就算到今天,谈及美学,这些问题也是无法回避的。
柏拉图生平的著作和言谈极为丰富,有关美学的思想主要集中在《会饮篇》《理想国》《柏拉图文艺对话集》,以及《柏拉图对话集》等著作中。在这些著作中,柏拉图对于美的概念,即美是什么,以及美的本质究竟如何,做了一系列的论证和探讨。
那么,美到底是什么呢?柏拉图给出的答案是:美即美本身。在柏拉图看来,美的东西,美的属性,并不直接等同于美。美不在事物本身,而在事物之外,在事物之美本身。那么,问题随之而来:“美本身”,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柏拉图的回答是:“一切美的事物有了它就成其为美的那个品质。”可见,美本身就是美的品质,一切事物一旦拥有了它,就成为它所展现出的美的样子。而且,任何东西,不管是一块石头,一段木头,一个人,一个动作,还是一门学问,只要这种美的品质加到这些事物上面,都能使这些事物成为其美。
后来,柏拉图在《会饮篇》中更为明确地提出,“美本身”就是先验的、绝对的美的理式。按照柏拉图的话说,这种理式美“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一切美的事物都起源于它,有了它,那一切美的事物才成为美”。也就是说,“美本身”不管是在时间上,还是在逻辑上,都要先于美的事物。美的事物之所以美,原因就在于拥有了这种品质。因此,“美本身”是绝对的,不像姑娘、黄金、汤匙等具体事物的美是相对的,是相比较而存在的。它是一种不受任何时间和空间限制的美,是绝对的美,是美的绝对。
柏拉图将其称之为“美的理念”“美的概念”或者“美的理式”。在《理想国》中,柏拉图借用苏格拉底之名对格罗康说:“面对繁多冗杂的同名事物,对于其中的个别事物,我们经常使用一个理念来统摄。每一类别的杂多事物,分别有一个理念。”柏拉图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还举出了几个例子,比如“床的理念”“桌子的理念”等。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理念才是真正的实在,是普遍的美,也是永恒的美。
在柏拉图看来,诗人有两种:一种是凭借技艺写诗,另一种是在诗神的庇护下写诗。两种诗人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依据技艺去模仿,而后者是凭借灵感去创作。对于第一种诗人,柏拉图是极为反感和厌恶的。在他眼里,模仿诗人只是运用技巧知识从事生产劳动的手艺人。
在古希腊,艺术几乎涵盖了整个生产生活领域。一般地,传统的艺术形式,比如音乐、雕刻、绘画、诗歌等,被古希腊人称为“艺术”,而手工业、农业、医术、骑射和烹饪等技艺也是被称为“艺术”的。柏拉图认为,在艺术创作的时候,最为重要的是灵感,而不是技巧。不管技巧多么成熟,如果没有灵感,一个人也是无法成为大诗人或者真正的艺术家的。可以说,柏拉图关于艺术灵感的学说,为后世美学开辟了另一个新的研究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