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时期,唐王朝危机四伏,藩镇割据,战乱四起,赋税沉重,民不聊生。科举考试也被权贵操纵,出身平凡的士人纵然才能出众,也难以中举。眼见国家没落,自己又报国无门,前途未卜,晚唐诗人普遍比较压抑,怀古伤今的咏史诗数量大增,佳作频出。这段时期的代表诗人有杜牧、李商隐、温庭筠等人。
杜牧,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他很有政治抱负,无奈仕途不顺,无法施展自身能力,文学成了他一生最大的成就。杜牧对晚唐的柔靡诗风十分不满,努力予以矫正。他的诗歌主要特色是将豪迈不羁与缠绵情思相融合,既清丽爽朗又含蓄柔美。
杜牧的诗歌现存400多首,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怀古咏史诗,如《登乐游原》《赤壁》等。除了怀古咏史诗,杜牧的写景纪行诗也有不少名篇,比如《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全诗描绘了一幅美丽动人的山林秋景图,其中山路、人家、白云和红叶共同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这些景色的地位有主有从,前三句都位于从属地位,有效地烘托了第四句中的真正的主角红叶。
盛唐时期,李白和杜甫被合称为“李杜”,到了晚唐,又出现了“小李杜”,杜便是杜牧,李便是李商隐。李商隐的诗歌风格十分哀艳,这种哀艳在他各类题材的诗歌中均有所体现,无论是感叹自己坎坷身世或是悲惨爱情的诗歌,还是忧心国家命运的诗歌都不例外。
李商隐的抒情诗情调十分优美,采用含蓄、迂回的方式,表达出层次丰富而又幽深的情感。李商隐擅长将朦胧的感受化作迷离的诗歌意象,这种意向具有某种象征意义,但旁人又很难猜测出它具体象征的是什么。比如他的很多无题诗,都是类似情况,于是朦胧就成了李商隐诗歌的一大艺术特色。
另外,李商隐还习惯于在诗中运用大量典故。如《锦瑟》中就有庄生、望帝的典故。李商隐在用典时,时常会抛开典故原有的意思,甚至将其引向截然相反的一面。比如他的《嫦娥》一诗中写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吃了不死药,变成神仙,原本是一件令人艳羡的事,李商隐却说她幽居月宫,寂寞难耐,应该会对当初偷吃不死药一事深感后悔。
晚唐后期,社会进入动乱阶段,人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诗人们普遍看淡功名,隐居避世,这在他们的诗歌中得到了展现。这段时期的代表诗人有陆龟蒙、皮日休等人。陆龟蒙一直过着怡然自得的归隐生活,他现存的600首诗歌多是闲散之作。皮日休早年心存济世之心,后期选择了归隐,结识了陆龟蒙,两人时常在一起饮酒作诗,写下大量隐逸诗篇。
最终,随着唐王朝的衰亡,曾经繁盛的唐诗创作也走到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