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时期有一位画家在人物画上颇有创意,他就是陈洪绶。
“南陈”指陈洪绶,字章侯,号老莲,浙江诸暨人。据《陈洪绶传》记载,他4岁时就能画十尺多长的三国将军关羽像,10岁时即可用笔墨作画。一位老画家感叹说:“使斯人画成,道子、子昂均当北面,吾辈尚敢措一笔乎?”
因师法于蓝瑛,陈洪绶早期的山水画处处显示出蓝瑛的“武林派”风范。他潜心研究古人画风,以李公麟的人物画为楷模,用线下笔遒劲细腻,作品带有很重的李公麟画的痕迹。后来他又吸取钱选与赵孟頫的绘画特点,加以历练,画风有了很大改变,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陈洪绶作画简洁,注重人物形象的处理。他用夸张的造型和内敛的表情,突显人物的内在气质。他还把几何图形融入绘画,使得人物衣纹线条细腻,极富装饰性。周亮工说,陈洪绶的画虽怪诞,但“不知其笔笔皆有来历”。他的人物画代表作有《陶渊明故事图》《雅集图》等。
《陶渊明故事图》是作者于晚年时期创作的。陶渊明为东晋人士,他放弃功名利禄,隐居“世外桃源”,不畏权贵,自恃清高,只求从宁静的自然中探索生活最本质的趣味。该图用十一个片段记录了陶渊明的生活轶事,每个片段都有单独的主题,分别为:采菊、寄力、种秫、归去、无酒、解印、贳酒、赞扇、却馈、行乞、漉酒。作者用古法安排人物主次,重要人物用大图,次要人物用小图。人物表情描绘夸张,显得生动有趣。衣纹勾画细腻,更有飘逸流畅之感。卷末的题款表明该图是为周亮工所作,周亮工是陈洪绶的好友,明灭亡后为清朝统治阶级效命。陈洪绶对他的行为很不齿,于是作《陶渊明故事图》,借机规劝好友过隐居乡野、与世无争的生活,可见其良苦用心。
陈洪绶独特夸张的画风对世人影响很大,他的儿女陈道蕴与陈字追随其后,此外还有很多弟子,如严湛、丁枢、魏湘、沈五集等人,他们都深受陈洪绶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