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惠子做梦也没有梦到的是,与她夜夜**的盯梢者是个中统与军统的双重特工。面临盯梢者的枪口,她没有一丝慌乱的情绪,因为陈明轩的牛脾气她很清楚,陈明轩没有见到人赃俱获,是不会相信部下的。如果盯梢者开枪把她打死了,到时盯梢者浑身是嘴,也无法向陈明轩解释清楚。盯梢者绝对不会向她开枪,今晚她逃离庸城,仍有隙可乘。
“松下惠子小姐,别抱有侥幸逃走的念头。”盯梢者见松下惠子沉默不语的表情,便单刀直入道。
“那次,我在县党部秘密抓住山口,准备押到陈司令那儿邀功请赏,没想被田不友拦路相救。后来我跟踪,亲眼目睹你枪杀了山口。当然,关键时刻丢卒保车,谁都要那么做。但是,中国军统与中统的特工,枪杀自己的特工,和你的手段不一样,你是贪生怕死!”
“别说了,要杀,你就杀吧。”松下惠子停住脚步,扭头望着盯梢者妩眉一笑。那笑容里仍有恋恋不舍的神情“您杀我,下得了手吗?”
“我为什么下不了手?”盯梢者冷若冰霜道。
“我们在**的那份柔情,您永远也忘不了。”松下惠子浪笑道。
“我睡过的女人多如牛毛,都是那个味道。你是东洋女子,也就是那么个破洞洞,干的时候劲头足,可干过之后,觉得也没什么稀奇之处。”
“您忘不了,因为您说过,我的**很特别,每每让您魂飞魄散。”
“那时候要干你,哄你开心,让你积极配合,干的时候舒服些。你那个破洞洞,我干起了疙瘩,早没兴趣了。中国有句俗话,抽卵不认人!谁都知道你是个无情无义、大名鼎鼎的色情间谍,别再抱有引诱我的念头。”
盯梢者警惕地瞪着松下惠子,两手的枪又抬高了几度。
松下惠子仍不放过逃跑的机会,继续激将道“您是个大男人,我是个弱女子,尽管我经过特殊训练,但您也经过特殊训练呀。况且您的手里又有枪,我就是长了三头六臂,又怎么能从您的手心里逃走?”
“你还罗嗦什么,快走!”盯梢者大声嚷道。
“我说了半天,看样子,您还是怕我逃跑。这样吧,为让您放心,我举着双手走吧。”松下惠子慢慢举起双手,故作媚态地对盯梢者笑着。
“别磨蹭了,举着手快走!”盯梢者这一分神,松下惠子左手的小指闪电般勾动了衣袖边沿的一根细微的线,只听
“嘭”的一声,从她藏匿在衣袖里的微型手枪中飞出子弹。盯梢者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哼!别以为大日本帝国特务机关的女特工,只会用色情勾引而绝处逢生,胜败全要靠智谋。中国军统与中统的特工,都不是我大日本帝国特工的对手,更没有我大日本帝国特务机关的先进武器!”
松下惠子骂完,慌不择路地逃去,消失在茫茫的黑幕之中。
夜深人静,枪声虽小,却惊动了司令部院子里的巡逻兵。
杜宾带领十几个巡逻兵,向机要室急骤奔来。听到从机要室传过来轻微的枪声,便加快了脚步。带领士兵直奔机要室,打开室里的电灯开关,地上躺着高处长与女兵的尸体。杜宾走出机要室,朝天鸣了数枪。
枪声在夜空中回荡,震耳欲聋。顿时,司令部院子里鸣着警报声。
“高处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杜宾轻声骂道。
“报告杜处长!”一个士兵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司令部的卫兵咽气时,说特派员打死几个卫兵后,驾驶一辆黑色小轿车逃跑了。”
“特派员是日军间谍,快追,快追!”杜宾心急如焚地命令道。
松下惠子驾驶黑色小轿车左弯右拐地疾驶,副座上放着几支卡宾枪。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晨雾正慢慢地升腾。几辆满载荷枪实弹的国军士兵的军用卡车,闪电般地奔驰。车轮过后,卷起团团尘埃。杜宾坐在司机旁,望着前方飞扬的尘雾,紧盯着前方那辆黑色的小汽车,不停地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司机将油门踏板一脚踩到底,汽车立马发出隆隆的响声。
太阳冉冉升起来。田不友左大腿上缠着的布条,浸出来斑斑的血渍。他的神态很紧张,不时扭头朝身后瞟上一眼,一摇一晃地向屋脊上爬去。爬到屋脊上后,喘着粗气。低头看去,公路就在他的脚下。
田不友的脸上布满杀气,紧握手中的特制长枪,蹲在屋脊上向公路上焦急地张望着。少许,公路上有似蚂蚁的黑点在蠕动。他紧张起来,马上端枪透过枪上的望远镜看去,在公路的远处又有似蚂蚁的黑点蠕动着。
愈来愈近,黑色小轿车从田不友的脚下一掠而过。
田不友的神态阴沉下来,脸上的肌肉猛烈地**。他咬紧牙关支撑着身子站起来,端起了特制长枪。
“叭”的一声,击中驰在前面的军用卡车的司机。卡车操作失灵,向房屋撞来,
“轰”的一声,撞在了房屋上。
“弟兄们,房屋上有刺客,快开枪!”杜宾率先跳下车命令道。
急驰而来的军用卡车,嘎然停下。众士兵跳下车分头向公路两边隐藏。
杜宾对屋脊上又望了一眼,发现了田不友,便开枪射击。
一阵雨点般的子弹飞来,散落到田不友的眼前,火星四溅。他不得不伏下身子。子弹过后,他从枪上的望远镜中发现坐在中吉普车里的陈明轩。
杜宾来到陈明轩的车旁,焦急不安道“司令还是隐蔽一下吧。”
“一军将领,在战场上不身先士卒,谁卖命?别管我,快抓刺客去!”
田不友瞄准陈明轩的脑袋,
“叭”的一声,一颗子弹呼啸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