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惠子挟持高处长,威协那个女兵放下手中的枪。顿时,高处长感觉自己的咽喉处冷冰冰的,隐约觉得一丝热乎乎的**,已经流进了脖子里,一股钻心般的痛疼,随着涌来,使他不寒而栗。
“快放下枪!”松下惠子更加勒紧了高处长的脖子。
“叫……你放……下枪……就放下……”高处长被勒得说不出话了。
“你再不放下枪,高处长就没命了。我数一……二……三……”
松下惠子慢慢把匕首刺进了高处长的脖子里。随着拔出的匕首流出来的鲜血,伴随着高处长揪人心肺“哎哟”的喊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高处长,你只顾贪恋女色,不听卑职劝阻,才使松下惠子的阴谋屡屡得逞。为不让诱饵计划落入日军的手中,为中国的大西南不被日军入侵,我们身为中国军人,只有以身殉职。今天这是你咎由自取!”
那个女兵冷笑一声,勾动了手中的扳机。“叭”的一声,高处长的胸膛冒出泉涌的鲜血。那个女兵咬紧牙关,又向松下惠子射击。松下惠子忙把高处长的尸体护在自己的胸前。雨点般的子弹射在了高处长的尸体上。
那个女兵没让松下惠子有喘气的机会,继续开枪。在松下惠子的性命危在旦夕时,盯梢者猛扑进来,抬手一枪,那个女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松下惠子踉跄了一下,高处长的尸体从她的身上滑落下去。她喘了喘气,紧张的心情稍轻松下来,恶狠狠地瞪了盯梢者一眼,心有余悸道:“我叫你把守在门外,你干嘛去了?你怎么磨蹭到现在才来?”
“在我们国军特务机关里广泛流传着,说日军特务机关里有一名出类拔萃的特工叫松下惠子,常常在绝境逢生,被传扬得神乎其神。像高处长这样有辱国军将领的草包,你都对付不了,你怎么能怨我来迟了呢。”
盯梢者提着枪,在松下惠子的身边来回踱步。那得意的微笑,和神秘莫测的神态,使松下惠子坠入五里云雾中。此时此刻,她感觉盯梢者也非等闲之辈,想必他也是国军之中的高级特工。只从他刚才那一枪,就结束了那个女兵的性命,足可证明他的身手不同凡响,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
“你快把电灯关掉,我们马上撤离这儿。刚才的枪声,惊动了巡逻兵。”松下惠子低声道。她习惯性的去掏枪,可为时已晚。
“松下惠子小姐,你没机会拔枪了,也没机会逃走了。”
盯梢者双手都握着枪,对准了松下惠子,神气十足道:“上峰派秦处长和我来庸城,主要任务是长期潜伏在陈明轩司令的身边。可是秦处长草包一个,对搜集情报没有半点儿经验,但他官运亨通。秦处长常常象呼奴使婢地指使我盯梢这、盯梢那,我只能伏首贴耳地委身于他之下做个盯梢者,因为我的官运不佳。秦处长所知道的情报,都是我搜集到的;其中有真实的,也有不真实的。你的身份我早就查出,但我没有告诉秦处长。”
盯梢者说到此处,打住了话头,狡黠一笑道:“你一来庸城,就到处刺探情报,尤其对地下党的情况很感兴趣,我知道你是冲诱饵计划来的,因为地下党与国军的中统和军统的特工一样,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而且都是一个目的,保护诱饵计划不被日军特工窃走。因此,你必须先扫除绊脚石,摧毁地下党组织。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与秦处长把老高干掉了。”
松下惠子绷紧的心情,稍轻松了一点,心平气和道:“既然您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我就不必再隐瞒了。不错,我是日军特工,来庸城的目的,就是想得到那份军事布防计划。据我了解,重庆方面对陈明轩的那份军事布防计划也不感兴趣,因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您继续当您的情报处长,我拿走那份军事布防计划,这对您的仕途,也没什么危害,因为您的任务是长期潜伏下来,何况我俩还有那么一段情缘,如您现在要与我干……”
盯梢者没等松下惠子把话说完,冷笑道:“哈哈,我不是高处长,高处长从没开过洋荤,想尝尝你这个日本女人的新鲜味儿,所以才吃了亏。你死了那份心吧,你那臭身子,我早玩腻了,没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恋了。”
“您……您……您怎能这样对待我呢……”松下惠子顿有些打颤。
“松下惠子小姐,你别抱什么幻想,别以为与我睡过觉,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我再次提醒你,我不是秦处长。我知道秦处长与你狼狈为奸没有好下场,因为一名特工的身份暴露后,必然会将知情人灭口。当然,秦处长这个草包不死,上峰也不会提拔我。你除掉秦处长,这也是我所企盼的。”
“您既然还记着我的好处,难道我俩就不能好好地谈谈。”
“我实话告诉你,陈司令的牛脾气连上峰都知道,只有铁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后,他才相信部下的能力。为取得他的信任,为长期潜伏在他的身边,当然也为升官发财,我必须人赃俱获地把你交给他。因为上峰提拔我当情报处处长时,他压根就不同意,后慑于上峰的压力才勉强同意。”
“既然陈明轩不信任您,您又何必还要为他卖命呢?您要发财,倒不如投靠我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到时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肩负中统与军统双重特工身份,为逮住你这只狡猾的狐狸,以挫伤日军间谍的锐气,以显示中国军统与中统的特工非同凡响,卧薪尝胆,吃尽了苦头,为的就是赶走你们日本人!走,到司令部见陈司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