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午夜,大地静得无比凄凉。杜宾躺在**已进入梦乡,迷迷糊糊地觉得一阵“沙沙”的响声,从窗外传进来,引起他的警觉,便睁开了眼睛。
“啪”的一声窗扇被打开,“嗖”地飞进来一个黑糊糊的东西。
“谁!”杜宾低吼一声,握枪扭动床头的开关。“沙沙”声骤然远去。
杜宾捡起地上的东西,是揉成一坨的纸团。匆忙展开,上面写着一行秀丽的字:真正的蓝宝石地下党,是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特派员形迹可疑,迅速通知老高转移。杜宾看后,大惊失色,忙穿上衣服,奔跑出去。
杜宾带领几个士兵赶到老高的杂货铺,却已人去楼空。
“难道老高被抓走了?究竟是被捕了还是转移了呢?”
秦处长将老高秘密抓捕后,就一直审讯着。老高被五花大绑,脱得赤条条的,身上露出来的肌肉,突凸得很高。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应刑具俱全,火炉里燃烧得正旺。几把特制的火烙铁,放在熊熊的火光之中。
两个彪形大汉拿着火烙铁,在火炉里反复翻转烧着。
松下惠子和秦处长怡然自乐地、洋洋得意地走来走去,奸笑地看着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眼睛的老高。老高快鼓出来的眼珠子,紧盯着松下惠子。
“老高同志,我与你刚接上关系就把你请来,是否有点太性急了。”松下惠子十分得意道,“说吧,谁是真正的中共蓝宝石地下党?”
“呸!”老高向松下惠子吐了一口唾液,依然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说吧。不说,这些刑具可够你受的。”
老高没被那些刑具所吓倒,临危不惧道:“只怪我瞎了眼,没及时识破你这个日寇间谍的真面目。早晚有一天,中国人民会找你算帐的!”
秦处长目瞪口呆,对老高望了一眼,又对松下惠子瞅瞅。
“老高同志,不要血口喷人嘛,我是中共蓝宝石地下党啊!我再次称呼你老高同志,你还是把你知道的秘密都说了吧……”
“你这个日寇间谍,呸!”老高视死如归。
“你不说,我只好先让你尝尝火烙铁的滋味了。”松下惠子对两个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个彪形大汉机械地拿起烧得鲜红的火烙铁,轮番向老高的身上烫去。猛地,随着一股“咝咝”作响的声音,和伴随老高“啊”的惨叫声,充塞着这个空间。顿覆盖了空间的空气,让人感到恐惧。
秦处长帮腔作势地吼道:“妈的,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秦处长,你身为国军情报官员,特派员是日寇间谍,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老高横眉冷对地骂道:“你这个畜牲,认贼作父,让日寇间谍肆无忌惮地残害自己的同胞,你不感到内疚?中国人民决不会饶恕你们!”
松下惠子不阴不阳地诡辩道:“秦处长,别听他胡言乱语,中共地下党最会耍弄阴谋。我擒住了这个中共地下党,他当然要报复我,这是中共地下党惯用的诡计。老高同志,你诬蔑我是日军间谍,用心良苦啊!”
“特派员是个阴险狡猾的日寇间谍,秦处长助纣为虐,伙同日军间谍残害自己的同胞,总有一天,中国人民会找你们讨还血债的!”
“我好言相劝,你都不说,那就别怪我不讲同志之间的感情了。你不是说瞎了眼睛嘛,那就先挖掉你一只眼睛,看你说不说!”
一个彪形大汉揪住了老高的头发,另一个彪形大汉拿着一把烧得鲜红的火烙铁,向老高的左眼窝烫过去。顿时,老高左眼窝处“咝咝”地冒出了一缕青烟。“啊——”老高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后,昏过去了。
秦处长大声命令道:“快用冷水把他浇醒过来!”
“秦处长,我把老高抓来的目的,主要是破坏中共地下党组织,孤立中共蓝宝石地下党。凭我的经验,想从中共地下党硬骨头的嘴里,得到点儿情报恐怕办不到。对付硬骨头,只有活活地折磨,这才是对付中共地下党最有效的措施。老高是硬骨头,暂时得不到什么情报,只有慢慢地折磨。”
老高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在残酷的刑罚下,他怕坚持不住,无意中泄漏出地下党组织的机密;为了地下党组织再免遭破坏,为了掩护其他同志,他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啊”的一声,一截血肉模糊的舌头,就悬挂在他的下嘴唇上了。
秦处长心有余悸道:“真他妈的顽固,留他何用,干脆毙了。”
“秦处长,不能让他痛快地死去,要让他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用刀零割他的肉,再用盐水往他身上浇,这是对付中共硬骨头最好的办法。”
彪形大汉拿来利刃开始割肉。“啊——”老高的身体一阵阵地扭动。
“老高同志,滋味儿如何呀?对付中共硬骨头地下党,我有的是手段,你想死得壮烈,我们是同志嘛,我当然要让你如愿喽!”
“啊——”老高的身体猛烈地**着。秦处长身不由己地跟着颤抖。
“嘿嘿!中共庸城的地下党组织,不堪一击,更不是我的对手。我知道谁是中共蓝宝石地下党,指日就可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