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曹洪见过家眷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我俩一路劳顿均是鼾声大作。大约在申时左右,被仆人叫醒,说是老爷回来了。我与父亲已有一年多未曾相见,自是特别欢喜。迅速更衣出门,曹洪竟已被人叫醒在门外等候半睡不醒的,我上前拧了他一下方才清醒。像我们这等宰府之家,规矩是极大的。父亲每日回来,家中有头有脸的都要提前在前院迎接。除了我和曹洪外三位夫人及梁毕等人都各自列队。那些不用迎接的反倒是下等的仆役和临时的杂工。片刻之后,便见父亲在众人拥簇之下走来。他此刻早已脱了官服换上了便装。这好久不见,竟似比在家中更年轻了些。红光满面,人也富态了。都说当官养人,当大官看来最为养人。
久别之后,父亲倒没有先注意我,而是对一遍搔首弄姿的刘夫人挤了下眼镜。刘夫人狐媚的一笑,由此看出显然她是最受父亲宠爱的,难怪敢在当家的丁夫人面前那般放肆。我连忙上前磕了个头哭道:“父亲大人!一年多不得相见,阿瞒不能再您身边尽孝……你消瘦了许多……”
曹洪也上前磕头道:“侄儿在家一直思念着叔父您啊,天天想起您的敦敦教诲……”
我爹闻言打断我和曹洪:“两个狗崽子别装了,演的也太假了!我不在家,我看你俩能把谯县掀个底朝天。阿瞒,你小子什么鬼心眼我能不清楚?装什么装?你是最不让我省心的,这一年多没被你气着。我人都胖了,年轻好几岁!”
众人皆在听父亲训导不敢言语,只有曹洪忍不住笑了。
父亲接着说道:“还有你,子廉。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在这洛阳城便没人管就能为所欲为了。你爹早给我来了信,把你在老家闯的祸说的是一清二楚!让我对你严加管束。我可不敢辜负他的嘱托。”
曹洪道:“伯父教训的是。侄儿哪敢在这洛阳城惹祸,那不是给伯父您脸上抹黑吗。侄儿一定严格约束言行,好好读书上进,做个乖宝宝!”众奴婢看到曹洪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在那里卖萌,终是忍不住一顿哄笑。
连父亲也忍不住笑道:“知道就好。”
父亲接着端详我们一番道:“子廉倒是长得又高又壮,就阿瞒你不长个。还跟我走的时候差不多!”
身高是我的短板,被父亲这么一说,我心中更是不爽。
曹洪连忙道:“伯父,我这是瞎长。阿瞒书可读的比我好多了。咱们这种家庭又不干农活,长那么高干嘛。”
我爹道:“嗯,书是该多读一些的。改天便考考你们的学问。只是学得这般油嘴滑舌终是不好的。”
我凑到我爹跟前笑道:“爹,场面上的话不是还要说一下嘛。官场上流行这个。您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