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你们别再问了!”许科程急躁起来。
桑榑和沈中对视一眼,不再提问,离开了地下室。
“肾上腺素打多了,抱歉。”关上门之后桑榑对沈中说。
许科程被刚才的情绪起伏耗尽了经历,很快就昏过去了。
“怎么样,二哥,有你需要的信息没?”桑榑按了按耳麦。
江子釿不知说了什么,桑榑轻笑:“沈中,总裁吩咐咱们立即去书房。”
“好的,辛苦桑医生了。”沈中恭恭敬敬地道。
三人在书房讨论起了许科程的话题。
桑榑本来是过来治个病,开个药。没想到还过了一把审犯人的瘾,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二哥,我看这个许科程不像在说假话,这个背后的人,确实不好惹。你这是真打算迎难而上了?”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江子釿刚吃的药起了作用,他的烧已经降下来了,但是眼皮有点打架。
“关于你母亲的事,最简单的途径是直接问江部长,我相信他知道所有内情。”桑榑摊手,“你何必舍近求远,非得屠龙证道?嗯,心理学上来讲,你这样的行为很典型,无限次把自己逼近危险地带,可以说你潜意识里希望自己在某次危险中意外死亡,对不对?你觉得自己没有活着的意义,是不是?”桑榑看着他的眼睛问出这些问题。
“滚。”江子釿大手一挥否定了桑大医生的论点,“我才不想死。”
“那你为什么手无寸铁就上去和人肉搏,为什么高烧不退也不去医院,为什么不听医嘱任由伤口反复发炎,为什么明知新河不安全,带着一个跑都跑不快的细麻杆,”说到这里,桑榑惋惜地看了一眼沈中,“就敢一个人过来调查?”
桑榑一连串的问题让头有些发迷糊的江子釿一时想不出来回复的句子。
于是他就哑口无言瞪着桑榑。
江子釿揉了揉鼻子,不打算搭理桑榑:“沈中,丁建城的资料查得怎么样?”
沈中受到桑榑的伤害,桑医生刚才说他是个细麻杆……也太伤人了。于是他这回合不打算帮桑医生说话。
“江总,除了您上次让我查找的丁家的资料,那些都是明面上的。我又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了一些小道消息,民间传言之类的,版本各异,但总的来说都是丁建城在新河是地头蛇,人称二爷,手段了得,丁家靠着他这些年赚了不少黑钱。”
“账目有吗?”
“详细账目我这边没有拿到,但是税务局那边的资料显示没有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漏一两笔,也很快就补上了。”沈中回答,“还有,江总,我几个线人告诉我,丁建城那边也在查你。”
江子釿伸手去拿咖啡,被桑榑抢了先。
桑榑自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生着病喝咖啡,还说不想死?”
“你不困吗?沈中带桑医生去睡觉。”江子釿心里有些急躁,眼巴巴看着桑榑把他的咖啡喝完。
“我这就去睡,你记得半小时之后吃一次药。”桑榑叮嘱完就潇洒转身,“我认识路,不用送了。”
商歌洗完澡换上了一件大一号的长袍睡衣,然后下楼去找吹风机。
刚一开门,就碰到了从书房出来的桑榑。
“商小姐。”桑榑随手带上书房的门,冲商歌点了点头。
“桑医生,他的病严重吗?怎么发烧这么久都不好?”商歌问。
“嗯,他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休息不好,所以会反复。”桑榑继续道,“对了商小姐,这几天我从单位请了假,你上次说的心理治疗的事情怎么打算的,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
“哦,好的,好。”商歌有点小慌张,“谢谢桑医生。”
“嗯,叫我桑榑吧。”桑榑起身走向主卧旁边的卧室,手放在门把手上,突然回头道,“吹风机在公共浴室,我之前用来着,忘了放回去了。”
书房的门紧闭,里面是低低的谈论声,商歌知道江子釿和沈中在里面。
她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屏息凝神,但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商歌去公共浴室找到了吹风机,然后直接就地对着镜子吹起了头发。
她的头发已经快要齐腰了,很久没有打理过,已经有些分叉。
她闲得无事,于是吹干头发后,找了剪子,接着盥洗池修剪起发梢。
江子釿家里的布局非常简洁,一看就是新房,装修都是默认的大众样式。看不出什么主人的个人喜好。
商歌有些恍惚,江子釿在这里明显就是没打算长住。可能就是做完要做的事,就会离开。
浴室里的灯光很白很亮,映着商歌的脸上也多了些生动活泼。
刚刚桑榑向她提了心理治疗的事儿,是考虑非常周到的,是为了让她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候突然承受不住。
商歌修剪着头发,走神之间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镜子里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剪刀噼啪掉到地上。
“我吓到你了?”江子釿站在门口也有点惊慌。
“没,没有。”商歌拍了拍自己脑门,“我刚才想事儿,没听到你开门。”
“那就好。”江子釿冲她笑了笑,他已经换了一件深色的睡衣,扣子系到领口。
他走向商歌,拾起地上的剪子问:“要我帮忙吗?”
商歌给了他一个不信任的眼神。
“我在M国上学的时候,都是自己理发。”江子釿没有直接回答,他立在她身后,几乎就要贴上她的后背。他身上的热气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商歌看向镜子中的两个人,没有回避他的靠近。
江子釿抬手轻挑起一缕她的头发,然后低头轻嗅。不是以前的清香,而是他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继续低头,鼻子轻靠在商歌脖颈处,嗅到了他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可能是男人内心深处的劣根性在作怪,他突然很满足,她的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江子釿不由自主伸手揽住她的腰,却不使劲,两人之间保持着那若有若无的距离。
商歌以为他要做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她肩头印上一个吻,然后规规矩矩开始给她修剪头发。
“发梢稍微剪一下就行了,你头发长一点好看。”江子釿说。
“嗯。”
他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