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人肉生意,竟然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江子釿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冲进去把那黝黑小子给弄死。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打草惊蛇。
一旦这个位置被暴露,那些人会很快找一个新的窝点。
而新的窝点一定更加隐蔽。
成百上千条性命将再次陷入危机。
可是,他能眼睁睁看着商歌这样受罪吗?
耳边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江子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仅凭一己之力是无法与那些人对抗的,江子釿并没有那么不自量力。
现在能救人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他出去搬援兵。
江子釿现在能做的就是先离开。
于是,他步子有些僵硬,走出了工厂的场院。
沈中在老地方等着他,江子釿上了车,驶离工厂,前往市区。
江子釿坐在后排,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拨通了倪白的电话。
江子釿:“小白,位置确定了,在青峰路34号,废弃仓库的一层。迅速派人来。”
倪白的声音吊儿郎当:“这么快啊,二哥。行,我马上联系新河的头儿。”
江子釿:“嗯,有女人和孩子,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挂了电话,江子釿吩咐沈中停车,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盒饼干。
回来坐到车上,对沈中说:“先吃点东西,今天晚上可能要忙。”
他的语气很严肃,沈中立刻就知道了要忙的是什么。
他撕开饼干的包装,边吃边说:“江总,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插手新河的事儿,淌这混水,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这十年来,新河的名声在外,识趣的人都不会来掺和。因为只会惹祸上身。
江子釿刚从M国回来,按说还没有立住脚,就更不该与那些势力碰撞了。
来新河之前,沈中就调查过这边的几股势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江子釿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淡淡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沈中虽然担心江子釿,但也只能服从了:“好吧,江总。”
“沈中,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后悔吗?”江子釿冷不零丁问道。
沈中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了:“江总,你说呢。我要是不愿意,早就跳槽了。”
“辛苦你了。”江子釿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沈中也读出了他语气的认真,摆了摆手:“不客气。”
倪白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有发来短信:部队已就位。
江子釿:好。
倪白自然知道江子釿也要参与其中,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二哥,你可悠着点。
江子釿看着短信,淡淡笑了下,没有回复。
“沈中,下车。”江子釿看了看表,突然说道。
“啊?”沈中没反应过来。
“你一会儿打车回酒店,今晚不要出门,车我会自己开回泰柏别墅那边。”江子釿难得有耐心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江总这是要独闯窝点了,沈中怎么会听不出来。
江子釿把刚才得来的硬盘交给沈中:“回去,拷贝几份,备份全都藏好。”
但沈中只能听从江子釿的安排:“好,江总,您一定要小心,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沈中点点头,收起硬盘,就下了车。
沈中下了车,江子釿换到了驾驶位,发动车子,调了个头,开往刚才那处工厂。
同一时间,城西的金居酒店。
“川少,你怎么在这儿?”彩霞问道,“夫人让你回房间了。”
“新娘子,新娘子!”丁忘川撅着嘴,扒着酒店大门不走,目不转睛地看向外面。
“新娘子还没有来,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回去吃点儿东西?”
“我不,我要新娘子!”丁忘川小孩子似的语气,委屈巴巴,和他成熟的长相实在违和。
“川少,你还是吃点儿东西吧,今天阿姨做了冰淇凌蛋糕。”彩霞耐着性子劝解。
丁忘川哀怨地看了彩霞一眼,瘪着嘴摇头。
彩霞叹了口气:“好吧,我去跟夫人说一声。”
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到了下午,婚礼都没有开始。
丁忘川就在门口等他的新娘子,却一直没有等到。
金居酒店里的人由少到多,又由多到少。
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工作人员在清扫现场。
“恭喜丁忘川先生与商歌小姐喜结良缘”的横幅被扯掉了一半,剩下一半搭在地上。
婚礼取消了。
因为新娘商歌没有出席。
自然,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过来。
她自然是不愿意过来的。
丁家的人去抓她的时候,翻遍了整个新河,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丁忘川的父亲,丁建城脸色很难看。
他的母亲,丁太太,倒是没有那么生气,脸色没什么变化。
丁忘川眼巴巴地站在酒店大门口,一直不肯离开。
“川儿。”丁建城过来了,“跟你妈妈回家。”
“我不。我要新娘子。”丁忘川看着丁建城说。
他发育得很好,个头要比丁建城高一些,但举手投足间都是一个小孩子。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丁建城警告,冰淬过的眸子似乎要杀人。
丁忘川被吓到了,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彩霞又出现了:“川少,跟我来吧。”
丁忘川就这样被彩霞拉着去了二层的房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回头往门外看。
取消婚礼是丁建城吩咐的。
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威胁电话。
他的女儿和准儿媳在那个人手里。
也是了,老四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