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云层上恶鬼一袭粉色短裙，美艳俏皮，精致还有几分可爱，她坐在云团上面，细长双腿悬空自然垂下，双腿前后摇晃。
“你见过妖王生气？他不整天一副死人脸，像谁欠了他几万……不对，用现在的话来说，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现在人类交易，可不用金银这些。
秦落坐在旁边白了她一眼，“我没兴趣他生气还是高兴。”
大老远跑来听八卦，无聊不无聊。
“我就是想告诉你，那个镜子里的人是你，当然，这是我的杰作。”恶鬼自豪抬手拍向胸口，得意洋洋。
秦落闭眼，往后躺下，云层自然变化弧线，让她可以躺得舒服。
“凡人要是知道那是你，绝对来找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恶鬼嘟起嘴巴。
她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做着天真无邪的事，哪怕这些事足以毁天灭地，她也不懂“毁天灭地”是什么。
“他们找不到我。”秦落慵懒给出一个答案。
三界不会有人提起她，凡人不知道她的存在，无论他们找到再多关于她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是谁。
恶鬼轻哼，“不会的。”
“你特意跑来看他们秀恩爱？”玄北坐在秦落身旁，前爪抓着巧克力在啃，对恶鬼的这种行为多少有些嫌弃。
这有什么意思？特地跑来人间看这些？还不如在她的幻境睡觉，至少风景不错。
“当然不是，我是来看那个凡人的。”说话间，恶鬼伸长脖子秦落那边张望。
玄北注意到她的眼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移开了视线。
司沉的心思，连恶鬼都发觉了。
“要我说，你干脆就把知道的说出来，我帮你把人间灭了，两全其美。”秦落慵懒说着。
她不在乎人间什么事，只想知道自己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
“听说司命不见了？”恶鬼装作没听到秦落的话，问了个别的问题。
秦落懒得搭理她。
恶鬼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堕仙，那老家伙真不管自己的小徒弟？那不是他最疼爱的小徒弟么？”
秦落睁开了双眼，看着恶鬼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人间有不少你的耳目。”哪怕是被封印在下面，三界发生的那些事她都知道。
“彼此彼此。”她知道的不也挺多。
恶鬼的视线停在秋明月身上，揶揄道：“听说他们俩相互等了五百年？五百年的等待只为一世？”
玄北扬眉，看向恶鬼。
“你知道到什么？”司命、堕神、还知道他们互等五百年，两个只有这一世，就不是人间有耳目那么简单了。
“一世不一世，还要再说。”秦落双手撑着云层，坐起。
“你认为他们放不下？”放不下，的确是还要再说。
“谁知道？”放下不放下，外人怎么知道？
他们这一世还没过完，想要知道结果，那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闻宇不是普通人转世，他下一世的命运得他有下一世，司命的命簿上才会生成下一世的一生，现在想看也没有。
恶鬼双眼闪闪发亮，面向秦落，双手撑在云层上，“我们来玩打赌吧？”
“你的遗愿？”秦落看恶鬼的眼神已经很冷。
恶鬼笑盈盈道：“看看我们谁赢的多，你要是赢的多，就把你最关心的那个‘故事’，告诉你。”
听完了故事，她就会知道找回了身体的她依然不完整和记忆缺失的原因。
遗愿？不会是遗愿，她才不想死，更不想再去冥界！
秦落微微一笑，“你说。”
玄北无语看着她们，还玩啊！
“他们刚才说有个擅长占卜的凡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帮帮他们，告诉他们怎么样能把那五座山送回去。”
是不是很有意思？
“赌什么？”
“让那些凡人知道怎么将它送回去，看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好，你先选。”
“不愿意。”恶鬼毫不犹豫。
秦落耸肩，“那我就没什么好选的了。”
她只能站愿意。
“你还可以弃权。”事关自己的生死，凡人当然不会愿意让自己去死。
秦落摇头，“不必，我就选愿意。”
恶鬼哑然一笑，说道：“你对凡人还是有自信的嘛。”
“随便玩玩，那么较真干嘛？”秦落说的随意。
她不是对凡人有自信，而是比恶鬼更了解一点凡人罢了。
“他出来了，不去跟他打个招呼吗？”恶鬼俯瞰着下面，伸手往下面指了指。
地上，司沉走出酒店，酒店门口停着一辆车，车门打开，正等着他上去。
“你跟他比较熟，你去吧。”秦落打趣。
他们在冥界认识这么多年，比较起来，当然是她和司沉比较熟。
“那可不见得。”恶鬼说着，召来黑气，将云层包围。
下一秒，她们消失在了天边。
司沉在酒店门口正准备上车，突然感觉头顶有什么飞过。
心生疑虑，司沉大步走出酒店外，他抬头看去，天空蔚蓝，万里无云，只有一道淡淡黑色痕迹。
恶鬼。
看到那黑色气息，司沉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来，他大步走回去，上了车。
“五爷？”助理坐在副驾位，满脸疑惑。
五爷刚刚走出去往上面看，上面有什么吗？
“回家。”
“老宅？”助理第一反应，是老宅。
“公寓。”
“好的。”
助理和司机说了几句，司机便开车往公寓方向驶去。
助理看了一眼手腕的表，时间还早，五爷不回公司反而回公寓，并且说……回家？
最近五爷有些奇怪。
到了公寓楼下，司沉交代了几句便下了车，他大步走进公寓，车子才离开。
司沉没有迟疑，坐上直达顶层公寓的电梯，按下指纹，他开门进去，公寓内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心里一紧，脑海中闪过刚刚天空看到的残影，他往楼上走去。
直径走到秦落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握住门把缓缓将门打开……
走进房间，依然没有秦落的身影，连玄北都没看到，司沉眉头紧锁，他走向卧室，卧室的门是打开的，不用再进去，他也知道里面没人。
秦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