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回到部队，第一件事就是确认顾玹回过来的信息，顾玹和蒋业勋在一起，所以不能更细致的给程橙汇报，程橙只能根据顾玹破译的网址再找其他人帮忙。

幸运的是东躲西藏的背后，还是挖到了有价值的东西，那些所谓的网址，不过是覃丽和一个名为King的聊天记录的保护屏障，每次聊天都开的新网址，也是煞费苦心了，如果不是高技术人才深挖的话，也就只是认为那是一个合作双方之间的采购平台。

“羽燕！是我！”程橙把这些资料发给彭涛后，又给白羽燕打了个电话。

“程橙姐？你在哪儿，你有时间来看看王大叔嘛！”白羽燕不知道程橙已经回到部队了，以为她还在大保市呢。

“他……怎么了？”程橙不知道她的关心有没有意义，不过既然王智衡说做朋友，那她也就做个朋友就好了，这样的也算是一种礼貌性问候吧。

“他前天整个人湿淋淋的回来，无精打采的很丧，问他什么也不说，接着第二天就高烧不退，我爸说送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去，像头犟驴，请了医生了，给他吊水，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表，不松开，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白羽燕问得很虚，她不是很清楚程橙和王智衡的感情，说他们两个在一起吧，又总有些距离感，说他们看不对眼吧，眼里又有那么一些柔情在里面。

“羽燕，我……我回部队了，你好好照顾他，希望我们能各自安好吧！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我这边收集的资料已经给彭局了，你和李嘉伟那边也尽快安排吧，我怕惹毛了覃丽，她的不择手段我们都没见过，我有些担心你。”

程橙赶紧把话题岔开，她听到王智衡手里的表，心里就不舒服，她知道的意思就是这样，时间教会了一件事，好好爱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想把它收回来，付出的爱还怎么能收得回来，王智衡生病，她是有心痛的感觉，但是不会再过分关心了，越是关心则乱，越显得自己像极了小丑，没有台词，没有对白，就一个人在那傻等。

“我知道了，我晚上就去找我爸，勋哥说彭局在我周围加派了人手，我现在都不出去的，她应该不会拿我怎么样的。”白羽燕知道不该心存侥幸，可是她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比谁都紧张，蒋业勋走了，王智衡病倒了，现在连程橙也走了，她可以依靠的人太少了。

“行，你自己注意安全，凡事多留个心眼，好好照顾王智衡，我先挂了！”程橙心里憋着一团火，不知道往哪儿撒，只能一会儿去跑圈了。

“别别别，程橙姐，别啊！我马上到王大叔的房间了，你和他说两句吧，他现在很难过！”白羽燕冲进王智衡的房间，也不讲什么礼貌和尊卑了。

“我……”程橙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让她说的。

“程橙姐，我到了，你和王大叔说。”白羽燕还没把手机递到王智衡耳边，王智衡听到白羽燕叫程橙姐，一双眼突然瞪得大大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面色憔悴，白羽燕赶紧把手机递过去，自己关门出去了。

“橙儿！我……”王智衡有些激动，程橙原来那个号码已经打不通了，和蒋业勋的一模一样。

“我什么我，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的吗？身体差就去多运动健身，指望谁照顾呢，以后你一个人怎么办！”程橙几乎是毫无表情的把这些话喷出去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弱不禁风不抗揍，真想打他一顿，什么淑女形象，她再也不要了。

“不是，你……”王智衡听到程柏的声音，心里有些暖，也有些难过。

“你什么你，听懂了就说知道，听不懂就自己做主，毕竟那是你的生活。”程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可能是被王智衡气的吧！

“咳咳，橙儿，我没事，这是你的号码吗？你周末的时候忙吗？”王智衡清了清嗓音，看了看屏幕里的电话号码，默默记在心里。

“没事就好，我没有周末可言。”

“那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联系我吗？”

“你要做什么？”

“你走了，我也没事做，我陪你吵架，你那么爱吵架，呵呵！”王智衡笑得眼泪花都快出来了，是苦笑。

“王智衡！你病着吧！”程橙把电话挂了，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她爱吵架，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怎么样？怎么样？”白羽燕推开门八卦的探出头来，看着王智衡手里拿着手机，手背却捂着了一双眼睛，这是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王智衡把手机递给白羽燕，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大叔，不好好躺着休息，你要去哪？”

“我去运动！”

“啊？”

白羽燕听错了还是产生幻觉了，王智衡说什么？他要去锻炼，这程橙的电话是有毒吗？体力精力回复得这么快，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白羽燕没有拉王智衡，一个人无助的倒下是因为心里没有支撑点，可一旦再找到那个支撑点的话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爸！我想和你谈谈之前的事！”傍晚午饭后，白羽燕约见了李嘉伟，如果足够证据起诉覃丽，那么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我知道了，你等我会儿！”李嘉伟起身回到房间，几分钟后拿了个档案袋出来。

“给！”李嘉伟把袋子递给白羽燕，里面是一些照片，还有一些合同的影印本以及一个U盘。

“爸……”白羽燕接过袋子，热泪盈眶的看着李嘉伟，原来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的，现在却那么爽快的就给了她。

“这些是爸这么多年来收集的，你或许从来没有听过爸是怎么发展的百安集团，今天，爸和你说说。”李嘉伟坐在白羽燕身边，有些事白羽燕确实应该知道。

“爸，如果不愿意可以不说的，我不去打听了。”白羽燕曾经是问过公司几个资深员工关于李嘉伟的事，甚至还时不时的和刘允打听。

“没事，都是些陈年旧事，那时候的我身无分文，只有一家从王家那里用手段骗来的负债公司，爸做得最糊涂的一件事就是当时利用王宝莹签的合同偷梁换柱，那时我也是着了覃丽的道，她有资金，说是把房子抵押出去才换来的钱，我都不知道那些钱的来历。”李嘉伟回想着当初自己满世界找洞钻，也没什么吃的，狼狈极了，在河边遇到了覃丽，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李嘉伟觉得覃丽也是个可怜之人，被丈夫扫地出门，心情和他太像了，这样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她特别能听我说话，从来不打断，不管我说什么都认真的给我建议，慢慢熟了以后，她的那些建议就像是在我脑海里生了根，我会情不自禁的就去做了。”

李嘉伟捂住了眼睛，所以他能理解王宝莹怎么恨他入骨，又是怎么想到处摸黑他，摸黑百安，甚至不择手段拉拢其他集团壮大王家，就为了有一天把他踩在脚下。

“爸，都过去了！”白羽燕挽着李嘉伟的手臂，这些过往被翻出来，心会很痛，也会很难受。

“不，他们都说爸是吃软饭，在王家是吃软饭，离开王家以后又傍上了覃丽，所以吃软饭一直是我的标签，我想努力奋斗，证明我自己，可是没钱根本壮大不了公司，覃丽提出结婚，然后以夫妻的名义去银行借款。”

李嘉伟有些哽咽，那时候他是相信覃丽的，而且是无比信任，甚至一度认为认识了覃丽是他最大的福份。

“借款后公司开始步入正轨，慢慢的越来越好，可是覃丽并不满足眼下，她想去做金融投资，我想做科技，两个人便不断开始争吵，各自做各自的事，再后来她直接飞去了国外，开始她的新生活。”

“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身边都有各自的眼线，大家心里都有数，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准确的信息只能各凭本事了。”

李嘉伟看着白羽燕从文件袋里拿出的照片，结婚后他以为自己幸运到可以再度拥有爱情，尤其是在那种困境下，他觉得是真爱无疑了，可是并没有，覃丽的社交远比他想的要广，她的朋友遍布各国，有些关系亲密到李嘉伟换了一顶又一顶绿帽子。

“爸，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白羽燕给了李嘉伟一个拥抱，一步踏错步步难走，但是李嘉伟坚持下来了，他能把百安经营成这样，已经十分难得了。

“或许我也觉得再婚后很辛苦，每天过得都很难，选择了和覃丽协议离婚，全身心的扑到电子科技这一块邻域，我完全是个门外汉，当时也多亏了智衡他们这一群年轻人的加入，顶着巨大的压力和我一起走到了今天。”

李嘉伟一直待王智衡如亲子又像是兄弟，对他也十分信任，并且还考虑过如果他真的和白羽燕在一起，也算了了他一桩心愿，那时候王智衡正处于热恋期，可是公司没日没夜的加班赶项目，王智衡连女朋友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没有见最后一面，却再也联系不到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交集都被女孩斩断了。

可偏偏郎有情，白羽燕无意，这事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