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时候,她会被要求换上另外一套衣服,而这套衣服则会用来检查,若是发现少了一段她一定说不清楚,何轼多疑的性格,纵使她真是无辜的也不会相信。所以只能大大方方的在他们面前撕扯开,包裹着手指,这样一来里衣少了一截,也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黑衣人疑惑的看着她。“姑娘,已经去给您找纱布,您怎么还?”
“疼的厉害,等你们过来的时候,我在换上新的药膏和纱布不就行了,还是说你们心疼这件里衣?没想到四王爷竟然这般小气。”她怒视着面前的人,不满的皱着眉。
“姑娘息怒。”黑衣人看到她面上余怒未消,齐刷刷恭敬的跪下。
燕小凰蛮横的坐回床榻,粗鲁的掀起被子盖在身上,俯视着跪在眼前的脑袋,语调冰冷。“我要休息一会,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我睡觉你们还在这里观看?你们是不知道我和四殿下的关系么?”
黑衣人急忙忙站起来。“是,我们这就离开,如有冒犯之处,请姑娘海量。”
“纱布放在这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自己会换的,无需你们插手。我睡觉极轻,白日里更是浅眠稍许,若是打搅我了,我心情烦闷自然要去和四王爷聊天解闷。”她冷笑着,虽然没有大声呼喊,却既有威严满怀震慑意味。
“我们明白姑娘的意思了。”
燕小凰用力的裹紧手指上的纱布,让殷红血迹沾湿,坐在铺着绒褥的黄花梨木椅上,坐在寝宫中的黄花梨木根雕梳妆桌前。暗自捂着放有血布的胸口,脸上一片凛然,她身处的屋子连窗子都没有,照明极为琉璃琥珀色的繁荣烛灯,各式各样的能用来作为暗号标记的物品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子里更是简单的摆设。
屏风珠帘后,简单单的一张床榻,木椅,红木桌,除此他外没有任何东西。唯一让她在心中安慰一点的则是,至少自己活动自由,不会被五花大绑浑身酸疼的经历马车。
暗处的侍卫被她怒骂,表面上卑微道歉,实际上只是不让她发觉身影而已,又也不会离去,站在这里被人监视滋味真是不舒服。想到她睡觉的时候,暗处中有着一双双眼睛凝视着自己,更是无法入寐。她既然睡不着觉,在这里瞪着满屋的物件也不能更快消磨时间,倒不如去看看燕柔儿腹中的孩子究竟如何。
现在燕柔儿在了,她可算是有着好玩的物件了,消磨时间的上品,虽然自己也是阶下囚,可是在何轼没有发觉她是在骗人之前,可以尽情的把她之前受过的苦,数以千倍的返还给燕柔儿。
随便抓个下人,每个下人都是一脸惶恐,恭恭敬敬的告知燕柔儿的位置,还有着人偷偷给自己送着糕点,谄媚的夸赞着她的容貌气度。马屁拍的很是舒坦,她走到燕柔儿那里的时候,心情百般愉悦,推开门,一股中药特有的气味旋绕在鼻腔,她挥动着气味。
她凝视着屋子里简陋的床边,摆放着几个铜盆,铜盆正冒着白雾,清澈的水沾满血污,几个丫鬟能看出表情不悦,擦拭着床榻上躺着人双腿间的血红。床上的人额头,已经肩膀扎着数十只银针,一旁的大夫还在不断的往上添加新的银针,放眼望去,那张惨白的面孔布满银针瘆人的很。
“燕姑娘,您怎么过来了!”何轼身旁的小厮见到她走过来,立刻表情变得惊愕。“燕姨娘现在病的起不来身,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