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一步一挪,小心别发出剧烈的响动。手指死死攥着棍子,一点一点的把门推开,透过细缝望去,外边正有一个身穿着黑衣男子抓耳挠腮的走来走去,像是在苦恼里边怎么突然瞧不到旖旎的春光。
“嘭!”
她狠狠的一砸,正巧砸中那黑衣男子,突然耳边响起惊恐的声响,呆滞的望着面前的男子,突然觉得此人的身形到是很熟悉,心中不妙感悄悄扩大。
“姊姊,你在做什么?怎么突然动手打了二狗哥?”燕景铄匆匆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地面上躺着的男子,急急忙忙的搀扶起来,擦拭着他额头的流出的血珠。
燕小凰窘迫的用手挡在唇边,一开始的羞怯,渐渐转为阴森的恼怒。她没有想到偷窥她的不是外人,而是家里的贼,而且还是看起来老实纯良的小白兔。
她粗鲁的拉扯着何轶的胳膊,恶狠狠的骂道:“别在这里装死,你给我说清楚,你站在那里竟敢偷窥我!这事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做?”
“什么!二狗哥竟然偷窥姐姐?二狗哥的眼光可真差,那青涩的平板身材……”燕景铄一脸的嫌弃。
燕小凰用力的掐着他的脸,被气得脸颊涨红。“你找死吗?”
何轶瞪圆了眼睛,哀声的揉着阵阵发疼的后脑,瞧着那窃贼离去的背影,无法解释自己身上穿着的一袭黑衣。于是他眨了眨眼睛,恭敬的朝着燕小凰一拱手,温润礼貌的问道:“燕家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对你做了什么?唔……头、头好疼。”
燕小凰听到这话呆了呆,这称呼她怎么既熟悉又陌生,多久她没有听到这人叫她这个称呼。
她试探的问道:“二狗哥,你怎么了?”
“二狗哥?是谁?燕家小姐,您是不是糊涂了,我在您及笄时见过你。”何轶温文尔雅的从怀里拿出手帕,擦拭着他额头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迹。“我受伤了?是谁伤的我?而这里又是哪里?我记得才刚刚参加完及笄礼,还在燕府中,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到了这儿……”
还好眼前这人的记忆恢复点是在及笄礼之时,也就不知道他们被满门抄斩,此刻还是朝廷命犯的事儿。但是这么一来,这人曾经答应过她甘愿被她利用这事,也就从此湮灭,罢了,天意如此。
心中原本就没有带有希望,可是为何当眼前这人,对她态度陌生,而不是那副亲昵缠绕的模样,心中竟然有着一缕怅然失落。
这人恢复了记忆,却忘记了这几个月相处的时光,刚刚偷窥看到的画面也随着消失,她又怎么能没规矩的训斥着太子爷。这事也就暂时了却,装作凡事都没有发生即可,只不过怎么和这痴傻的太子爷说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姑娘?”何轶看着她面上不断变化的颜色。
燕景铄瞪大双眼,满脸惊骇,磕磕巴巴的问道:“二狗哥,你忘记我们一直住着……你刚才还偷……”
她急忙轻咳一声,打断燕景铄的话儿。一阵寒风吹过,湿淋淋发梢滚落的水珠染湿外衣,她打个寒颤。“进里边说吧。”
喝了口茶水暖着身子,把身上的衣服规规矩矩的抚平整,用着软布擦拭着一绺一绺发丝,脖颈的白皙肌肤泛着淡粉的光泽,秀眉微微蹙起,走出屋子看着坐在外边的俩人,凝视着何轶那纯良无助的模样,她打量着问道:“太子殿下?”
“恩,恩?”何轶慢条斯理的斟满酒杯,“姑娘,您还没告诉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一家遭遇横祸,被逼迫来到这儿躲人,一日我祭拜故去母亲,离去时看到上游飘浮下来一道人影。”燕小凰澄澈的双眸盯着何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