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墨成懿身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但他丝毫无知觉。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夏优寒,“优寒,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在我还没有觉得腻的时候,你不能死。”
墨成懿的笑容忽而一下惨淡,“就算你的手不在了,我也会给你安装上新的手,所以你还不能死。”
这话像是宣判,听在夏优寒耳中喧嚣成一片。
夏优寒突然无法止住流出的泪。
明明不想流泪的,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
夏优寒觉得自己的泪腺可能被人破坏?
她的唇颤抖着,苍白无血色,但内心却异常的平静。
好像已经没有心痛的感觉。
夏优寒冷漠的盯着墨成懿,她的态度激怒了墨成懿。
墨成懿忽而暴躁没了平日的谦和,像只暴怒的狮子,愤怒的砸毁夏优寒身旁的东西,直到自己伤口全部挣裂,突然倒下。
医生上前接住他,惊呼一声:“快来人!”
转头却听见夏优寒盯着墨成懿倒下的身体,说出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呵呵。”
两个月后。
夏优寒那只被老医生安装的假手终于完全和她的骨肉切合。
没任何不适,仿佛那就是她的手。
夏优寒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很好,可以下地走路。
她终于学会了对墨成懿服软,学会乖巧,并且明白自己再也无法逃出生天。
墨成懿并没有束缚夏优寒的行动,甚至给了她比别人更多的自由。
但是她走不了,离不开墨成懿。
外面的世界铺天盖地是追捕她的消息,也无法出去。
夏优寒承认,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毫无顾忌开口拒绝的人。
从前的嚣张和傲气,只是因为没有没有痛过。
经历过痛彻心扉的痛,才会明白自己是没有能力拒绝不愿的事情的。
墨成懿身上的伤彻底恢复后,再也没有带夏优寒出去办事。
夏优寒不再担任墨成懿的保镖。
他只是要夏优寒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
墨成懿偶尔夜间过来,并没有碰她,也没有对她说什么。
只是远远的看看夏优寒,或者忙于工作,天色晚的时候再出去。
他们之间没有交流,夏优寒并不主动开口对墨成懿讲话。
有时候,墨成懿一个人说话,夏优寒始终僵硬微笑着听。
该对墨成懿露出怎么样的微笑,夏优寒已经渐渐地拿捏好分寸,完美的让人找不到一点破绽。
她隐藏真实的自己,机械的扮演好角色。
看着这样的夏优寒,墨成懿的黑眸里一直弥漫着一股悲凉的色调。
夏优寒承认自己笨,看不懂墨成懿眼睛里的东西,也不明白。
太钻牛角尖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
墨成懿身边的人因为她的身份,个个对她充满敌意,她小心周全的避开。
时间过得太慢,而夏优寒很久都没有在去观察天气。
这些日子里一直是阴雨天,偶尔有北风,吹起掉落地上的枯叶。
她被安装的假手是铁质的,手指弯曲的时候像敲在冻僵的铁棒上,隐隐发疼。
天气渐渐变冷,夏优寒的身体越来越差。
生着病,自己努力调理。
吃药打针,老医生除了机械的给她治疗,便不跟她多说什么,也不看她。
墨成懿的组织在做的事情很危险,夏优寒偶尔从网络上知道什么地方爆炸,什么地方人员伤亡惨重,都面无表情的听着,一切跟她无关。
这个城市的罪恶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