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端来了好些瓜仁。
李文赋吃着,淡淡道:“此刻间一千两银子一本了。”
武官听闻,争相跑去登记,就这银两增长的速度,怕不是再犹豫一会,就是两千两银子了。
这谁承受得起啊。
“李公子,我先开,我买三本。”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斜眼对视,这家伙是个什么意思,买三本,好高价卖给他们是不是。
这生意,做的真精明啊。
买三本的那人笑道:“你们没见着李公子身边诗集也就百来本,西京城这么多武官,又不止是有上朝的这些,不高阶转卖,如何挣回银两。”
貌似还有些道理。
其余武官亦是叫嚣起来,“李公子,我买十本。”
“我二十本。”
跑迟了些的官员只能是干着急,就这叫嚣的本数,轮到他们时,怕一千两一本的诗集都没有的。
摇头叹息。
李文赋看着这些人购买之多,不禁笑了笑,本公子是生意,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染指的。
想从本公子这里挣得银两,别说门,那就是缝都没有。
“春雨,再从屋内搬来五百本诗集过来。”同时李文赋高声道:“诸位别急,诗集本公子这里多的是,别去他人那里买,那价高。”
本没有买到诗集的官员一阵乐呵,纷纷笑看向买了多本的诗集的官员。
这些个自以为是的,砸在自己手里了吧。
什么,按照原价,一千两卖给他们?
不要不要,这倒腾了两次的诗集,岂不是二手货,谁要谁去买,反正我是不要。
买了多本诗集的官员一狠心,再次降价,八百两银子,就当行好人善事了,自己亏损一点,也要卖出去。
李文赋一听,悠悠道:“诸位别急,本公子这里七百两一本。”
“我再降,六百两。”
“本公子五百两!”
“我还降,四百两!”
“本公子三百两!”
再降,再降可真就家里老底都要给亏没了,虽说低价甩卖还能回本一点,但是岂不是便宜这帮孙子。
想到这里,他们不禁是骂骂咧咧几声。
这诗集,回去垫桌椅去。
李文赋呵呵一笑,一本诗集成本才多少银两,算上徽墨纸张,一两银子都够刊印十本的了。
今日无论他如何降价,都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倒是那些买了数十本的官员,一口气便是掏出万两银子,且不说今日这番亏了多少。
就算是十年俸禄也没这么多银两。
若说不是私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谁信啊。不过这里面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自然有谏议大夫和大理寺的人去审查,他不耗费这精气神。
一下午的时间,府内诗集全部售出,约莫又是挣得了二十万两的白银。
西京官员富如油水,这话不假。
眼前个这些银票若是全部兑换成真金白银的,估计西京城内的钱庄一时间还调集不出来。
这活,也就只有江南那富庶之地才能一天内做完。
春雨看着眼前银票,嬉笑道:“这下看谁还敢说公子是败家子,公子应是西京城最会赚钱的生意人。”
“哎,话可不兴这样讲。”李文赋纠正道:“是最为赚钱的读书人?”
春雨虽不太明白公子为何执着“读书人”三字,也不多深究,问道:“那公子准备如何去花?”
李文赋想了想,“我本意是想充当军饷,但皇帝陛下多半不会准许,有只认我李家军旗不认皇家军旗的嫌疑。可眼下,大周都城附近尚且有食不果腹的百姓,其他地方可想而知,这二十万银子取之于民也就只好用之于民了。户部的人信不过,思来想去,还是交予张太常最好。读书人有心系天下百姓的仁心,交给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春雨点点头,笑道:“听从公子的。”
李文赋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府而去,见着了正在练拳的姜纯,虞瑾作为陪练。
一拳一拳间,有拳意。
原本院内长青的树木,都快秃了顶。
李文赋咽了咽口水,问道:“都是小姜子干的?”
虞瑾点点头:“小姜子练武底子极好,就是不适合练剑,不然怎么着也是上三境的剑修胚子。”
李文赋将信将疑,“真有这么厉害?”
他朝小女孩喊道:“小姜子,给我来一拳,让我尝尝你拳意如何。”
小女孩狐疑的朝李文赋望去,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人,自己找打啊。
小姜子又看向虞瑾,似乎是在征得同意。
这位赋哥哥是救命恩人,不好出手的。
虞瑾蹲下身子,捏了捏小女孩羊角辫,笑道:“没事啊,他既然想挨打就成全他,使出你最强的一拳就行。”
小女孩犹豫着,“可是,真是不会伤害到赋哥哥吗?”
“不会的。”虞瑾拍着胸脯保证道:“谁能伤了啊,你虞姐姐教他练剑时,百剑穿身而过,没见一点伤势的。”
小女孩嘻嘻一笑,两眼放光,这么说,这位赋哥哥岂不就是极好的练武靶子。
木桩尚且能打烂,墙能打翻,可人不会。
李文赋瞧着虞瑾的笑容,忽然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怕是来者不善。
小姜子已经朝他转过身来,起步,一阵小跑,朝他一拳轰来。
李文赋压根来不及御剑,干脆是太阿剑连着剑鞘本身用做抵抗,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迫感朝他袭来。
压根站不稳脚本。
倒飞出去三丈之远。
太阿剑摔在地上,李文赋瞬间胸闷的厉害,大口喘着气。
和李绍远一同走出的陆参见到这一幕,不由的停住脚步,大为赞扬道:“拳意浓厚,是一位极好的练拳胚子。”
李绍远惊奇一声,自家儿子是从那认识的这些人。
练武底子一个比一个好。
李文赋艰难起身,朝着小姜子拱手道:“女侠风范,我甘拜下风!”
小女孩嘻嘻一笑,正欲朝虞瑾邀功时,忽然瞧见一李绍远,不由停住脚步,倒退回了李文赋身边,躲在身后。
李文赋见状解释道:“爹,这是虞瑾家中人,如今就只剩得她们两人了。”
李绍远点点头,蹲下身子,唤着小女孩走向他。
李文赋亦是轻声说道:“去吧,没事的。他是我爹,他要是敢伤害你,我第一个替你教训。”
小女孩尝试性的走出去了几小步。
虞瑾欲言又止。
李绍远捏住了小丫头的手臂,用力捏了捏,笑道:“是不错,是极好的练武料子,多大了。”
小女孩恭敬答道:“刚满十岁。”
李绍远起身问向陆参,“男儿八岁练武最好,女子迟了个两三年无关紧要,能教?”
陆参一脸苦笑,摇摇头,“将军让我教公子和虞姑娘,我倒是很乐意传授毕生剑法。但是这小丫头,浑身上下都是拳意,我教不了。去朝剑阁拿几本拳法秘籍,让她自个琢磨,说不定都比我教的好。”
李绍远思虑一阵,“如此说来,就不宜待在西京了。罢了,等文赋及冠后再说。”
还有一月时间。
李绍远松开了小丫头,看向李文赋,问道:“今日爹给你讨要的说法可还满意?那宫门前都血流成河了,你若还不满,爹真没法子了。”
李文赋乐呵一笑,“您若是早说陆先生有剑开天门的手段,何必去宫门前,传授给我多好啊。”
陆参摇摇头,“寻常剑修二品可开天门,公子如若入三品,我自然有法子让公子开了天门。”
李文赋惆怅道:“原来还要入三品啊,再等着十年吧。”
如今九品尚且未入,何谈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