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孙坚单骑入敌阵 刘辟诈败耍包围(1 / 1)

孙坚奋矛挥剑,催骑率部向黄巾兵卒的军阵冲去。可能因他人马太少,只有千余人,刘辟这次没有亲自迎战,而是由两个亲信勇将率领着前队的这三千甲士迎击。

周澈在营门外看不太清楚,令人把坐骑牵来,立到马上,极目远眺,看到黄巾军前队布的是与孙坚部类似的方阵。其实两军交战,能够使用的阵型通常也就那么几种,方阵是最常见的。汝南黄巾军兵卒摆出的这个方阵虽不及孙坚部的齐整,然而较之颍川黄巾却是天壤之别。颍川黄巾基本上就没摆过阵,进攻或防守时都是松松散散的一个“散兵”阵形。

从这一点也可看出汝南黄巾的战斗力要比颍川黄巾强。

周澈心道:“看来桓玄的情报没错!这应是他们连战连胜,并有充裕的时间进行整编训练之故。”

虽然离敌我战场的中心有三里多远,但阵中敌我两军数千人的奔跑、喊杀声却清晰入耳。周澈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了,观望孙坚与汝南黄巾作战,虽然牵挂孙坚,但因知孙坚的猛鸷,并不是很紧张,还是较为放松的。

孙坚骑马挥矛,与黄巾军短兵相接。

尽管战场上敌我合计不到五千人,但五千人冲锋、撞击到一处,却也是人山人海。

周澈只来得及看到孙坚驱马挥矛,将迎上来阻挡他的几个黄巾兵卒挑走、刺死后就看不到他了,只惊鸿一瞥他驰马奔入黄巾阵中的背影,很快他的这个背影也被黄巾兵卒淹没了。

随在孙坚后边的祖茂、吴景、朱治、董袭诸将或者指挥一部兵卒跟进,或者带着亲兵护卫在他的左右,也相继进入黄巾军的兵卒潮涌之中,一个接一个地被淹没其中。

到得最后,周澈能看到的只有敌我数千兵卒的厮杀,数千兵卒混在了一块儿,占满了两军营间的这块交战之地,入眼遍是矛起刀举,入耳皆为呼喊厮杀,人与人拼搏奋战,鲜血四溅。

典韦、陈到、方悦、韦强等人屏息远观。

看着孙坚部与黄巾兵卒厮杀,庆锋难以按捺,这两天周澈部没有上战场,他早就战意旺盛,斗志昂扬,一边看着三里多地外的敌我厮杀,他一边提着双铁戟,手指在铁戟柄上摩挲,一心想要参与其中。他看了多时,也早找不着孙坚等人的踪影,只看到孙坚的军旗於黄巾军的阵中在稳定而快速地向前推进。他离开本曲队伍的前边,小跑到中间周澈的马边,叫道:“主公!连战了两天,贼兵撑不住了。孙司马推进极为迅速,我等也上吧?就凭咱们的勇武,必能扩大战果,说不定还能把眼前这股黄巾兵卒彻底击溃,趁势攻入营中!”

周澈转脸斥道:“前边敌我接战,我等之任是掠阵,接应孙司马自有前边的主力万人在,非到败时,轮不到我等上阵。你身为一曲之长却擅离职守,离开你曲部卒,跑来我这里,你这不是头一回触犯我的军法了,想再挨鞭笞么?快点回去。”

庆锋满不情愿,但是荀贞的命令他向来无条件服从,悻悻地转回本曲。

着急参战的不止庆锋,远望孙坚部长驱直进,典韦、陈到、方悦、韦强等人也都很兴奋。

典韦、陈到是后来者,比较拘束,尽管想参战,忍住不说。方悦、韦强与周澈相熟已久,他们没啥顾忌的,韦强性子沉稳倒也罢了,方悦急不可耐地说道:“主公,阿庆说得有理。你看孙司马与贼兵接战至今不到两刻钟,他的军旗就已经深入到了贼阵中间,至多再过两刻钟,他就能把贼阵贯穿了!这个时候正是我军急击之时啊!主公,下令吧,咱们也上去,去帮孙司马把这股贼兵彻底击垮,趁胜攻入贼兵营中。”

方悦跟着周澈打了这么多场的仗,平时周澈又常给他们讲说兵法,举过去的战例,对兵事已很熟悉了。只是,他们能看出眼前孙坚得利,是该汉军再接再厉、扩大成果之时,周澈又岂会看不出?

周澈回首往营中的望楼上望了眼,皇甫嵩、朱儁现正在望楼上观战。皇甫嵩、朱儁都是久经沙场的名将,他们肯定也看出来了这一点,可是他两人却都没有下令把后继部队投上去。

周澈心道:“前两天黄巾兵的战斗力很强,与我军鏖战两日,我军不占便宜,今日却突然如此疲软,竟被文台在半个时辰内突入数百步之远,眼看就要溃散战败。就算文台勇猛,也不应该胜得这么轻易。此中或许有诈!”他本是比较轻松的观战,此时却不禁为孙坚担起忧来。

孙坚身在阵中,当局者迷,如果没有察觉到黄巾军今日的异常,很可能就要陷入危险之中了。想到此处,周澈令道:“传令:各部做好作战准备。”

亲兵们去各部传令。步卒、骑士纷纷检查兵械装备,骑士还要检查战马的状态,一时铠甲拍动、战马嘶鸣之声在营门前响起一片。便在这时,周澈看到,可能是后阵的黄巾兵卒因为见到前队将要战败,故此坐不住了,起了一阵骚动后,一彪军马出阵,这彪人马为数不少,约有千人,只因相距过远,看不清旗号。同时,停驻在前队后侧翼的吴霸部五百骑也出现异动。

周澈观望战场的目光一凝,心道:“不好!”急忙令人去营中望楼处禀告皇甫嵩、朱儁,说道:“告诉两位将军,就说我认为黄巾贼可能是要使诈!请两位将军下令,命我等与前边主力万人立刻出击,救回孙司马!”这个亲兵去营中望楼上传话请令。

周澈继续观望战场。

周澈看不清楚出阵的那千人黄巾军的旗号,孙坚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旗上写着一个“刘”字,旗下一个顶盔贯甲、持矛带剑的骑马将领,观其铠甲、武器、坐骑可不就是在前两天亲率部卒出营与汉兵激战的刘辟?他大喜之极。

开战后,孙坚一直是全军的矛头,冲杀最前,黄巾军虽不堪战,也耗费了他许多力气,本来有些疲累了,可在看到刘辟出阵后,却抖擞精神,振作力气,回首大呼:“贼渠帅刘辟出阵在前!君理、吴景,你两人带部卒为我压阵,将余下的黄巾贼兵杀散,阿茂、元代,你二人从我击杀刘辟此贼!”奋勇再战,将挡在前边的黄巾兵卒一个个挑开杀死,不管后边的祖茂、董袭等人是否跟上,勇往直前,一味向前冲锋,眼睛只盯着前边刘辟的军旗和刘辟本人。

他与刘辟这支人马的距离越来越近,五十步、二十步、十步。

他只觉手上一松,眼前光亮大作,却是杀出了黄巾军的前队,贯穿出阵,前边就是刘辟,他浑身浴血,挺矛直行,一叠声催促坐骑快行,径取刘辟。前边刘辟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杀出了重围,没有上来应战,而是转马就走,一边走,一边叫道:“拦住他,拦住他!”

孙坚如虎下山,刘辟身边的兵卒虽然奉刘辟之令围拢上来,却非他的敌手,阻拦不住。孙坚呼斥奋勇,挥矛激战,催马快行,围上来的黄巾兵卒虽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然而刘辟却越来越远,蓦然听得一人厉声大叫:“吴霸在此!”抬眼去看,这才惊觉自家已深陷敌围。

不知何时,他已被至少数百的步卒、骑士围拢在了中间。

刘辟拨马回转,望着阵中奋战的孙坚,指着他,大笑着与左右说道:“我早闻此贼悍勇,连破我吴房各县,又陷我平舆,号称汉贼骁勇第一。颍川波才之败,也是因他与另一贼名叫周澈者在舞阳城外先破波才军阵之故。今我在营中见他只带了千余人出战,便知是杀他的绝好良机,小使手段,略用计谋,哈哈,果然便将此贼困住。”

孙坚被数百黄巾步骑环围,好在他铠甲精良,坐骑的关键部位也披挂的有甲衣,黄巾兵卒的箭矢对他伤害不大,但是要想突围杀出,只凭他一人却也是万万不能。他遥望刘辟,大呼叫道:“刘辟竖子,敢与我挑战否?”刘辟哈哈大笑,轻蔑地对左右说道:“匹夫之勇!”见孙坚甲精,箭矢难伤,令率骑兵在外围困孙坚的吴霸,“带勇士入阵,杀了这个匹夫!”

吴霸尚未入阵,孙坚的一些部众从前队杀了出来,冲到包围圈外,冲在最前边的是两个黑甲的骑士,一个红马,一个黑马,红马的骑士使长矛,黑马的骑士用强弓,近则矛挑,远则弓射,两人配合无间,所有披靡,甚是勇武,眨眼间就围在外边的黄巾轻骑杀死了四五人。

又有一人,也是黑甲,骑黄骠马,亦用长矛,紧随在这两骑士之后,呼斥勇战,也是拼死往阵中杀去,试图救出孙坚。在这三个骑士之后,又有二十余骑杀至,都是孙坚的亲兵护卫。

刘辟不认得前边这三个骑士,却正是朱治、祖茂、董袭。虽不认得这三人,却不影响派人去围住他们,刘辟令道:“此三贼甚是勇悍,必是孙贼麾下勇将,先去将他们围住杀了!”

吴霸接令,调了百十骑,分兵出来,去围杀朱治、祖茂、董袭。

吴景也看到了孙坚陷入围中,虽也想带众赶上相救,却被前队的黄巾兵卒围住,这些黄巾兵卒刚才不堪一击,此时却一个个变了个人似的,悍不畏死,勇猛锐武,把他们牢牢地缠住了。吴景双眼通红,眼睁睁看着孙坚被敌人围住,孤军奋战,朱治诸骑虽拼力奋杀,却被吴霸带骑兵缠住,近前不得,不能救援,大呼大喊,焦急万分。

孙坚这时也知中了黄巾军之计,他在数百的黄巾兵卒围困之中,近处是步卒奋不顾身的缠斗,远处是骑士挽弓射箭,不断有骁勇的骑士挺矛驱马冲过来,恶狠狠地想要将他刺落马下。

孙坚虽然勇武,身上虽然披着重甲,难敌四手,不过片刻功夫,甲衣上中了不下二十箭矢,密密麻麻的被刺得像个刺猬也似,被黄巾军的兵卒用矛、刀、剑砍中多处,伤痕累累,战马也被黄巾兵卒扑倒杀死。他半跪在地,以倒毙的战马为掩护,弃矛改用手剑,与潮水也似一波波涌上来的黄巾兵卒殊死搏斗。很快,在他脚外身前就倒下了十余具黄巾兵卒的尸体,可是却有更多的黄巾兵卒涌上来。

他半跪在马边,展目望之,眼见皆为敌人,不见一个自己的部卒。

刘辟的军旗在远处招摇飘展,透过密密麻麻的黄巾兵卒的人头,他可以看到刘辟骑在马上,正得意洋洋地与左右指点着他。他战至此时,体力早已不支,又负创多处,实已无力再战。他生性刚烈,绝不愿落入“贼手”,因大叫一声:“吴郡孙坚为国捐躯,战死於此!”鼓起最后一点力气,刺死了两个扑上来的黄巾兵卒,横剑在脖,便欲自刎。

包围孙坚的黄巾外围突然骚动,孙坚隐约听到有人在远处阵中大呼:“文台何在?文台何在?”

这声音耳熟,他失血过多,又近乎脱力,神智模糊不清,想不起是谁的声音,手上的剑顺着惯性往脖颈上抹去,冰凉的剑刃刮开了皮肤,凉意使他精神一振,意识回到脑中,叫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听了出来,这是周澈的声音。

听的周澈来救,又见围困他的黄巾阵型变乱,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跃跳起,挺剑逼视周围想要杀上来的黄巾兵卒,嗔目喝道:“孙坚在此!受死者来!”

他自入黄巾军阵中后,虽然黄巾军前队因奉刘辟之令故意放水,但是故意放水不代表愿意送死,面临生命危险之时,那些黄巾兵卒的反抗也是很激烈的,却无人能挡住他,又在被围困之后,数百黄巾的步骑精锐不能将他拿下,被他坚持到现在,死在他手下的黄巾兵卒何止数十人,这份勇武猛鸷早令围困他的黄巾步骑胆怯,此时见他明明已没了力气,却如有神助,忽又跃起,尽管衣甲尽血,如个血人,铠甲上布满箭矢,像个刺猬,然而挺剑嗔呼,奋厉威猛,都不由惊骇,一时竟是无人再敢上前。

两边的僵持只持续了片刻,外边的黄巾军阵型大乱,数十个骑士冲入阵中。

当先一人,披甲持矛,英武不凡,正是荀贞!他身后众骑,或持双铁戟,或持环首刀,或持弓弩,或持矛戟,俱皆龙马精神,勇猛如虎豹,飞马突矛,弦弩挟弹,挡者披靡,却乃是庆锋、典韦、周仓、陈到、方悦、江伟、朱治、祖茂、董袭等人。

原来,在周澈给皇甫嵩、朱儁报讯送警,并请令出击救援孙坚后,皇甫嵩、朱儁站在高处也看出了今天黄巾军的奇怪诡异之处,当即醒悟,马上允许了周澈的请求。皇甫嵩、朱儁令后阵的万人发动进攻,去救援孙坚,而周澈也在命令王慧、韦强等率众后应之后,亲自带着方悦、典韦等猛士从营门外冲杀上来。

汉军后阵的曹操率领的万人都是步卒,虽然本在周澈等人的前头,很快就被周澈等抛到后边。周澈带的都是勇士,皆为以一敌十、乃至以一敌百的悍勇之将,在他们的冲击下,黄巾军前队正在与吴景所带之卒缠斗,根本拦不住他们。诸人一路杀进来,先是碰上了吴景等,问清了孙坚所在之处后,离开他们接着向前冲杀,接着又碰上了朱治、祖茂、董袭,将他三人从重围中救出,众人合力,奋勇搏击,终於及时找到了孙坚。

周澈一马当先,杀入包围孙坚的黄巾兵卒中,长枪刺挑,马不停蹄,留下了数个拦路的黄巾兵卒之尸体,冲到了孙坚身前。他左手拿矛,右手伸出,侧身把孙坚拽上自己的马,策马转回,在典韦、庆锋、方悦、陈到、董袭、祖茂等人的策应下,往回杀去。在回去的路上又救下了吴景,在汉军后阵曹操的接应掩护下,顺利地回到了营中。

周澈这一路的进攻、救人、回转,十分的迅速,从离开营门到救了孙坚等人归来,总共只有了两刻多钟。刘辟根本来不及反应,并且又有汉军后阵曹操所率的万人兵卒的接应,刘辟在这万人的猛攻下,也没空再去管孙坚、周澈他们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脱困而出。

救回了孙坚,皇甫嵩、朱儁鸣金收兵。刘辟也收拢本部人马归回营中。

回到营中,刘辟极是遗憾:“可惜,可惜,差点就斩杀了孙贼,却被周澈这个小儿将他救走。我久闻皇甫嵩、朱儁两贼麾下有两将最为勇武,一个孙坚,一个就是周澈。周澈自归汝南郡,先陷召陵,杀黄劭,又击征羌,杀刘向,战无不胜,今日一见,果然悍将,且待来日,我必将此两贼尽数诛杀。”

周澈救了孙坚回到营中,孙坚失血过多,在回应的路上就陷入了昏迷,急忙叫来军医医治。

吴景、祖茂、朱治、董袭诸将伏地跪拜在周澈身前,向他表示感谢。吴景感激涕零,说道:“要非将军相救,我姊夫怕已阵亡贼中!前次在颍川河边,将军救我姊夫一次,今在西华城外又救我姊夫一次,两次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大恩不言报,日后有需,请将军尽管言之!”

周澈把他们扶起,笑道:“我视文台为兄弟,文台视我如手足,他有难,我自当救之,就像我若有难,文台兄肯定也会救我。诸君何必如此?”他心道:“也是,颍川、汝南两战,我居然救了孙坚两次。这孙文台号为江东之虎,骁勇轻果,慕尚节义,有了这两次相救他的大恩,想必日后我能得到回报。”想虽是如此想,但就算孙坚不回报他,他也会救孙坚的。他上次相救孙坚是存有私心,想得到孙坚的感激,这次救孙坚却纯是因与孙坚意气相投。他与孙坚以兄弟相称,在接触的这段日子里明显感觉到孙坚是一个慷慨重义之人,对他的确是真心相待,是把他当做兄弟了,彼既以兄弟待我,我自也以兄弟待彼,就像他对吴景们说的:如同是他有难,孙坚也肯定会救他。

回想这次救援孙坚,可以说是有惊无险。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主要还是孙坚、吴景他们的功劳。孙坚骁勇猛鸷,击垮了黄巾兵卒的锐气,吴景带部与黄巾军前队缠斗,给周澈入阵救人创造了一个好的机会。其次则是汉军后阵曹操那万人步卒的功劳,若无这万人步卒出战,给刘辟造成极大的压力,周澈只带几十骑,无论如何是杀不进重围,救不出孙坚,就算救了孙坚出来,也是无法顺利归营的。

孙坚乃是朱儁麾下的头员勇将,在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他这一次出战,不但没有击溃敌人,反而险些阵亡“贼”中,这使得汉军士气大落。皇甫嵩、朱儁、赵谦和北军五校的校尉们及傅燮等军中千石以上的军官在看望过仍在昏迷的孙坚后,巡查营中,归来帐中。

傅燮忧心忡忡地说道:“贼兵狡猾,孙司马失利使我军士气低沉。今方开战三日,西华城内尚有五万贼兵未动,而我军的士气却已低落,这可不行啊!需要想个办法来振奋我军士气,要不然西华难克也。”

帐中诸人以为然,商议良久,却是苦无良策。要想振奋士气,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胜仗,可与黄巾兵交战三日了,虽没吃什么亏,却也没打什么胜仗,只能算是平手。以孙坚这样勇武善战的人都差点死在阵中,别的诸将更是没有把握能够带兵大赢一场。

周澈此时坐在帐中下边,见诸将校都是愁眉苦脸,无计可施,当下起身,说道:“澈有一计,或可振奋士气,并也许会有利我军下步作战。”

皇甫嵩大喜,问道:“何计也。”

周澈说道:“这几天我观察贼营,发现贼营外虽有沟壕、栅栏,看似严整,其实不然。”

尽管汝南黄巾的战斗力、纪律性都比颍川黄巾强,毕竟不是正规军,只是一支刚组建起来没多久的军队,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黄巾诸将里虽也有知兵事的,可大多数将领只是普通的农人、商贾出身,没有接受过军事学习与训练,故此他们在营外扎的这个营垒只是看起来像模像样,实际上只是学了一个样子,照猫画虎,营内的警戒并不森严,甚至可以说较为松散。

皇甫嵩、朱儁颔首,说道:“确然如此。”

傅燮说道:“周度辽是想再冲一次贼营么?今日孙司马出战,周度辽也亲眼看到了,贼兵扎的营垒虽不算好,滥竽充数,可贼将有些智谋,并且贼兵勇悍,便以孙司马之勇尚不能破贼。周度辽若是也想冲贼营阵,我恐君不能得胜。”他这话说的不太好听,却是实话实说。

周澈不恼怒他轻视自己,笑道:“傅司马言之甚是,我确实没有破贼阵、袭贼营的把握,所以我也不是想出营再与贼战。”

傅燮奇道:“那周度辽是何意思?”

周澈说道:“我欲如此如此。”说完了,按剑昂立,顾问诸人,“诸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