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海棠花落地(1 / 1)

薄荷清香和栀子花香暧昧交缠,窗外淅沥的雨声如交响乐,灰暗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窥探进来,却染了红。

在往前数的许多年,徐清规对这些事都看的很淡。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清心寡欲的,直到碰到她,才知道什么是难以自持,跌入魔障。

有的人或许生来就是为另一个人而契合,她会轻而易举掌握他的命门,也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逼迫的无所遁形。

他的浅瞳就像琉璃色漩涡,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洞,那里充斥着红与火,黑暗与圣洁。

如果无法逃离,就随她坠入深海地狱。

……

雨还在继续,伴着缠绕难舍的风,一抹红色海棠花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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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陈星飒趴在床上,浅闭着眼,像猫似的懒倦,手指头都不想动。

后背烧伤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疼,钻心的灼热感根本无法忽视。

徐清规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抹上去,针扎似的疼依旧挡不住,她眉心猛地蹙了下,痛呼从喉间溢出来。

徐清规手一顿,心疼的手迟迟放不下去。

“很疼么?”问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废话,只看着就够难受了。

她声音有些哑,低低嗯了一声就不想说话了。

“我轻轻的。”

他低头吹了几口气,清凉的感觉落在上面,她感觉好了很多,问他:“会留疤么?”

徐清规故意忽略掉她作乱的手,安慰道:“我去找最好的祛疤膏,不会留疤的。”

“没事,留了就留了。”她无所谓地低喃:“反正也不差这一个。”

他手一顿,眼里泄露出难言的情绪。

陈星飒睁开眼,瞥向他:“怎么了?”

“你以后不要受伤了,好不好?”他垂着眼,用祈求的视线看着她。

他手指落在她微红的眼睛上:“你以后冲动的时候多想想我…”

换了别人早就哭唧唧地喊疼了,到她就只是皱皱眉头而已,受不住了才会哼出声。

她心里一动,抬手抓住他的手:“我答应你,以后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徐清规不说话了。

背上的药涂好后,他拎起她的胳膊搭在腿上,刚点上去,就有门铃声。

陈星飒动动脖子:“保姆没拿钥匙吗?”

“不知道,我去看看。”

“嗯。”

徐清规把被子上拉,盖住她的腰,摸摸她的侧脸:“先晾晾,等药吸收了。”

“快去吧,别让她等急了。”

他抓了件黑色的上衣套上,推开门,看到卧在门边摇尾巴的月牙。

动作一滞,总觉得有点儿羞耻。

徐清规弯身将它抱起来,捏了把它的耳朵:“你都听到什么了?”

月牙:什么都听到了。

“下次不要偷听。”

门铃又没有耐心地响起,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徐母,愣了下。

徐母手里拎着东西,看到他的样子比他愣的时间还长。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模样刚刚干了什么。

大概是徐母打量的目光太诡异,徐清规终于意识到什么,脸有些红。

“咳…那个……”他视线飘忽一瞬,不知道说什么,抬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进来吧。”

徐母还在他脸上打量。

徐清规觉得有点儿丢人,不自在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星飒受伤了,就来看看她。”她说完一顿:“这看着,好像也不是很严重。”

他没回,在他看来还是很严重的。

“人呢?”

“在楼上,我刚刚给她涂药了,还晾着。”

“我去看看她。”

“等等,…可能现在不太方便,我先上去看看。”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徐清规欲言又止,徐母已经迈着步子上楼了,他连忙跟上去。

徐母推开屋门,陈星飒以为是徐清规回来了:“我有点儿冷,你看看晾干了吗?”

她趴在那,受伤的胳膊不自然地搭在床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块触目惊心的伤口,看起来极为骇人。

徐母:“……”

她不赞同地看了徐清规一眼,“你都不能忍忍。”

他不自在地撇开眼没说话。

陈星飒双眼豁然睁开,吓得捂着被子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门边的两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你怎么来了?”

徐母穿着贵妇装,脖子上戴着祖母绿项链,手上的镯子看起来是配套的,成色上佳,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光彩。

她坐到床边:“疼不疼?清规也是,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折腾你。”M.cascoo.net

“…没那么疼了。”她不太理解徐母对她态度的转变,怎么突然变好了这么多。

她看向徐清规,一双眼盛着潋滟的水光。

他心思一动,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陈星飒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瞳孔放得更大了。

她都干了什么…

徐清规知道她会错意了,连忙在后面指徐母的项链。

她没太懂,却下意识看过去。

徐母意识到她的视线,抬手摸住项链,呵呵笑道:“好看吧?我走出去她们都夸这项链好看,听说有钱都买不到。”

“也难为你有心了,她们都说我有个能干又懂事的好儿媳呢。”

陈星飒:“??”

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