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飒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徐清规看着她没说话,室内越来越暗,几乎只能看清大致轮廓,而无法分辨各自的表情。
只余他眼底浅显的亮光,紧紧锁着她的双眼。
陈星飒被看的心理越发不安,许多次他都用这种黑沉的目光看她,再说出刻薄冰冷的话来刺伤她。
她料想,现在这里没其他人,他终于不用装了。
在他开口之前,她企图甩开他的手,却没想到他抓得这么紧,竟然甩不掉。
“徐清规,你又想做什么?”她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受着伤,还是省省力气吧。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要是你现在出了问题,妈肯定不会放过我。”
她扯了下手腕:“你也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我想通了,不就是想离婚吗?我同意了,离婚的事等你好了再说,不过我不会净身出户,该分给我的财产一分也不能少!”
对面的人还是没说话,不过在听到她后面的话后微微抬了下头。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哑巴了?”
徐清规好似终于反应过来,出声时声线沙哑,仿佛含了数不清的沙砾:“离婚?”
陈星飒眨了眨眼:“嗯,纠缠两年我也累了,我放你走。”
“不行。”他绷着神色,一字一句地说:“不能离婚。”
“?”她无语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说要离婚的是你,现在说不离的也是你,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你有病?”
“我…”他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有些委屈:“我没想离婚。”
“我其实…”他突然止声。
过了很久,又道:“我不是……”
陈星飒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皱着眉:“我真的……”又是一阵静音。
她不耐烦的开口:“你别在这真的假的了,说个话都吞吞吐吐的,你是摔出了语言障碍?”
猛一撤手,这次倒是轻松,她起身摁亮灯,室内顿时一片明亮。
两人都下意识闭眼,待适应光线,又缓缓张开。
她回头时,徐清规正蹙着眉,似在懊恼。
他看着陈星飒:“我刚刚说的你一句也没听到?”
她看傻子似的,没搭理他。
徐清规默默垂眼,鸦羽般黑浓的睫毛如融入了夜色,不开心地压了压唇角。
看来这里有限制,不可以说出来。
他捂着头想坐起来,瞟了眼冷眼瞧着的陈星飒,而后艰难地撑着床板,眼里带着讨好:“飒飒,帮帮我。”
“……”她绷着唇无动于衷,两人对视着,她冷冰冰道:“别演了,没别人。”
他委屈巴巴地:“我没有,真的起不来,头疼。”
陈星飒看他堆砌的眉心,像极了染上七情六欲的仙人,这张脸,还真是有让人看了就不忍心动怒的本事。
用网友的话说:对着这样一张脸,吵架我都能扇自己。
但她受了太多的蛊惑,每次看着这张脸准备好好说话时换来的都是他凶狠的回应。
她那时就骂自己,再对他有恻隐之心,她就是狗!
所以面对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她也克制自己没动:“坐不起来就躺着。”
他一愣,紧蹙着眉:“你好凶啊…”
接着想到她对自己这么凶的原因,又有点儿生气。
肯定是之前的徐清规对她很不好,她才会这样。
明明飒飒比那个什么孟子衿好看多了,声音也好听,还很会赚钱。
这种貌美如花事业有成的老婆打着灯笼都找不来,他可真没眼光!
他自己慢慢坐起来,偏头看她,眼睛湿漉漉的:“飒飒,我渴了。”
陈星飒这次没拒绝,拿起旁边的水壶倒了杯水端过去:“喝吧。”
他端着水杯,艰难地喝完水,终于有几分清醒。
放下水杯,他突兀道:“我想回家。”
陈星飒本想提醒他刚做完手术不能立刻回去,得留院观察,转而又想,关心他做什么。
她就点头:“那你等会儿。”
徐清规不知道她去做什么,喊也没喊住,不久她就带着苟行一块过来了。
苟行一进来就苦口婆心:“徐总,你现在刚好,不能出院。”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