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但主子调侃,下人岂能顺着话应和。
吴嬷嬷想了想,轻声道:“那画上之人的确生得极好,若是府中有这般形容的丫鬟怎会让人一点印象皆无。”
“你平日大多在我身侧随侍,这内院自是熟悉,外院的丫鬟呢?可有去探寻探寻?”
吴嬷嬷躬身点了点头,肯定道:“老奴自是齐全地走了一圈,真没寻着。”
临安公主眉头轻蹙,咬了咬唇:“这就奇了怪了,凭空生出一丫鬟竟还在自家府邸寻不着……”
但转念一想,临安公主面上又现喜色:“若是懋儿真看上哪个丫鬟了,定是要时不时地去与那丫鬟凑近,去,将懋儿院里的勤学召来,我问一问便知。”
临安公主这一时兴奋,倒叫吴嬷嬷想起上次勤学找来倒的苦水。
当即便劝道:“主子,上次少爷驾马外出,勤学来报的信,后头被少爷好生训斥了一顿,直言勤学再多嘴便要将他给换了。”
临安公主心道,唤个下人来回话还要论子丑寅卯的挑个好时辰不成?
吴嬷嬷主子从宫内到太师府,只主子面色稍变,大抵就能猜出主子什么心思。思定当即开口,在主子不悦之前道出自己的考虑。
“主子要知晓少爷动向无可厚非,只此时天色已晚,叫了勤学来老奴怕惹得少爷不快,不若明日寻个好时候,叫勤学来也能打听得更详细些。”
“一举数得可不更美?”
行吧,这样解释,临安公主就能接受了。
儿大不由娘,夏懋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丫鬟本就是卖身的下人,都是自己家的,夏懋既看上却没动静声响,便是有自己盘算的。
临安公主当下便觉得是该给夏懋些自行处事的空间了,心下也高兴,原以为夏懋在情事上如铁树,这厢也好,好歹也能见着些许铁树开花的苗头了。
就是心下痒痒,她也想去夏懋屋里瞧一瞧那被他好生收着的丹青,想来能入自家儿子的眼,那丫鬟定不差。
既是能得夏懋欢心的,收了房便是。
待正妻入门,抬个妾室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想到正妻一事,临安公主便又想起郭芙蕖,转了话头问吴嬷嬷:“郭家的近日与懋儿相处得如何了?都进得懋儿书房了借书册的,可是有进展了?”
说起这个,那吴嬷嬷可就门清了。
老脸上沟壑随着笑意扬起,以道喜的语气回主子话:“听闻那郭姑娘日日在老夫人院里抄了经,便会带着老夫人给的糕点往少爷院子去,每每总能在昭文轩待上一两刻时辰,二人颇有来有往……”
临安公主嘴角噙着笑意,一边听着吴嬷嬷打听来的,一边连连点头。
言语间,临安公主好似都能见着自己白胖孙儿在向自己招手了。
只道铁树经年不开花,这时机一到,好了,直接遍界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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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阁
彩莲看着已经冷了的饭食终是不忍,开口道:“小姐,您用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