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那长枕置在床榻中间，知道秦肴冽转身正看着她，便拍了拍长枕外侧那处。自己朝内侧那处躺下，直接盖上一半的锦衾背过身去。

秦肴冽看着她孩子气的所为，摇头失笑。

却是背身躺下的楚霓好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从被子里头传出闷闷的声音道：“赶紧回来睡觉！”

楚霓将自己整个掩在锦衾下，曲着身子，将手放在了自己鼓噪不断的心上处，纷乱的心跳声怎么也安抚不下。

却是没过多久便听到了稳健的脚步声来，而后屋内烛火熄灭，不久，便感觉那人坐到榻边，除去外衫置于榻畔。

他轻轻掀开了被子，带进一丝凉意，却降不下楚霓脸上泛起的热意。

于是待秦肴冽轻轻躺进被窝中，便感觉到楚霓朝里边挪了挪，巴不得离他更远一些。

秦肴冽勾唇无声地笑了笑，也不知怎的，方才频频冒出的睡意竟渐渐消散去，眼睛也在这暗夜中越发亮了起来。

他抬了外侧的手垫在脑后，只分了心神注意床榻上另一人。

暖意自心间起袭遍全身，也许是因为那人特意放低了的呼吸声，也许还是因为那人盖上了厚厚的锦衾，也没能掩去的糟乱心跳声。

许是二人皆不言语使得一室静谧，又有室外规律的雨声，让那人很快便呼吸匀称睡了过去。

“楚霓？”秦肴冽轻唤了一声，等了好半晌，没得到回应。

于是便悄摸将隔在两人中间的长枕拿走，悄声离了榻放到床尾去。

一番动作扯到了被子，便也带着楚霓翻了身。

秦肴冽又停了动作一会儿，待确定她并未因此醒来后，伸手在被窝中，探到她那处，将她的手牵到他大掌中。

不敢使气力，只敢轻轻地将她的包握住，这才勾着嘴角舒气闭上眼睛。

长夜漫漫，秋雨声还淅沥不停，却也因着这节奏，让室内两人一夜好眠。

*

翌日寅时末

朝晖轩中，老夫人已然用过了早食，身边的管事婆子刚将茶水给她奉上，外头便有下人报郭姑娘来了。

老夫人对手下人点了点头，便执了茶杯呷茶。

不过片刻，便见郭芙蕖款款而至，手上拎着几日前从朝晖轩提走的食盒，走近老夫人这处，作了个福道：“问老夫人安”

老夫人将茶盏放到一旁的桌案上，一脸慈祥对郭芙蕖道：“芙蕖快坐”

而后转头吩咐下人“快，给郭小姐上茶。”

底下人有眼力见，因皆知那日郭芙蕖从这院中离开的时候提了食盒，有人奉茶，便也有人欲上前给郭芙蕖接过。

却是上前的时候，郭芙蕖打断了一下取盒子的下人，自个儿先将食盒置于桌案上，顾自开了后从中取了一书册，而后才叫下人将食盒拿去。

这一番动作老夫人自是见着了。

郭芙蕖做完这一通后，这才在老夫人的下首坐下，而四目相对间，竟让郭芙蕖红了脸。

老夫人还没开口问，郭芙蕖已然红着脸向她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