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交握了的手放开后,秦肴冽搁置在膝上握了握,才晃过神来,就楚霓说道:“秦兄,那这谢意我收到了,你可还有何事要说?”
秦肴冽:我好像有的……
最后,秦肴冽自也是没能说出什么。
秦肴冽自个儿也搞不明白,为何临出门了,竟临时起意要去翻出经年难得穿一回的衣裳出来换上,因先前每每穿上皆要被十公主缠着闹,是以,这等带花样的衣裳已是束之高阁许久了。
他近日着实苦恼了许久,嘴中甜腻滋味存在已逾半月,久久不能散去是为何?给他医治的医者也未查出是何缘故,所以想弄清楚,楚霓那日是不是嘴中含了什么?
还有,楚霓这人为何近日总时不时浮上他脑中,特别是夜唇口相对时那怪异得很的感觉……
但是思索许久,总觉得问出哪个俱是不妥,楚霓又在那儿眼巴巴等下文,看似没有,但实际潜藏的意思就是在逐客了。
那还能如何?只能暂且作罢。
待送走了秦肴冽,楚霓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见钱眼开神经大条的模样那儿还能见,看着手中一沓的银票,楚霓的手篡紧,面上是骇人的冷峻。
那,接下来,能怎么办?
当晚,楚霓彻夜未眠……
翌日,雪凝香。
申时中,云娘送走了大约是今日最后一位客人,回身看向楚霓,还是倚着柜案托着腮,脸上也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甚至是生无可恋的模样。
“霓儿?霓儿!你今日这是怎的了?”云娘朝楚霓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自午间见此就没得好面色,是发生什么事情不成?若是心中不快或是有什么心事,何不与云娘说说,说出来总是要畅快些的。”
楚霓回神,看向已经搬了凳子坐到身边的云娘,见她一脸的担心,也有些不舍得,纵使再多的苦恼也就都努力收起来。
“无事的,大抵是秋燥?老是觉得有些烦而已。”,楚霓回应了一下,伸出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再放下时,表情已经调整了许多。
云娘明摆着不信的,这雪凝香近来客流甚多,人多了总是要掺杂些不好相与的,云娘可没见楚霓有不耐烦或是发脾气过,处理那些个挑剔难搞的客人,都能因时制宜看人行事,将人给打发了。
或好言相劝,或几句话让人没脸却又发不得脾气,那对付存心招事儿的客人,招数可数不胜数,基本上都不带重样的。
碰着这等子客人,云娘可是再没怕过,甚至每每有类似的状况,都还得停下看戏,权当当日疲惫劳作一日后难得的放松趣味来看。
楚霓看向云娘,见她一脸‘我信你个鬼’的模样。
叹了口气,又想到的确还能有一事可以搪塞云娘,于是也就面上无奈道:“因为那事儿,每月总来的那么几天,云娘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晚些会找陆大夫讨几帖药去吃一吃的。”
“兴许,明日就能好了,您别担心了,啊!”,说完了又拍拍云娘的肩膀,继续趴柜案上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