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宁修远愣了一下,伸手将水杯接过。
秦风没说话。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
宁修远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才看向他。
“今天我就去找那个人了。”
她轻轻的说着,情绪起伏不大。
和之前的抗拒不同,她这次心平气和的。
宁修远诧异,注视她许久。
他的目光很少为她而停留这样的久。
心里那丝难过,从隐隐,被放大,然后人莫名的鼻酸。
“好。”
良久之后,从他嘴里吐出这个字。
她垂眸,掩藏情绪。
关门声响起,秦风去收拾东西。
拎着一只行李箱,刚走出门,她就见有车在路边等着了。
秦风朝着那辆车走去,看到了车上男人的脸,握紧了手指。
重回这个家伙身边,意味着什么,她最清楚不过。
她就像个玩物,即便被折磨至破碎,对方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惜。
自从上一次林逾静在休息室被人袭击,云晋尧就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去任何地方。
即便是安排了人暗中保护,他都不放心,非要林逾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林逾静知道他的意思,心中无奈的很。
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否则的话,他就要带着工作跟着她了。
正好她也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可他不同,听闻云天最近忙一个大案子。
云鹤鸣焦头烂额,没有半点对策,只能请云晋尧出马,可事情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和阶段才能彻底得以解决。
林逾静喜欢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这话一点不假。
百无聊赖的林逾静在一边玩游戏。
玩的时间久了,眼睛疼,她就将手机丢在一边。
她单手托腮,看着云晋尧。
他认真盯着电脑,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当他总算注意到她的目光,她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
“把毯子盖上睡会儿吧。”
他说。
她睁着朦胧的眼睛,摇了摇头。
“不困。”
她口是心非道。
没多会儿,林逾静就睡着了。
云晋尧上前,亲自给她盖上毯子。
几分钟后,他去开会。
这几天,他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把她带着的。
林逾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会议室。
只是会议室里除了自己和云晋尧,已经没有别的人。
她奇怪的看着云晋尧,又看看自己。
怎么到这里来了?
“醒了?”
云晋尧抬头看她。
一边说着,他一边合上了电脑。
“嗯……我怎么……”
她想问问,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我抱你来的。”
他面不红心不跳的说。
林逾静怔怔的看着他……那、那不得被很多人看到了?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凝固住,石化了一般。
多丢人啊。
就不能叫醒她吗……
为此,林逾静郁闷了好久。
这还不止,每次在走廊里遇到云天的员工,她都会无地自容的低着头,简直恨不得将脸贴地上才罢休。
才结婚没几天,展玲的新房出了些问题。
刚装修完的房子甲醛爆表,买了除甲醛的仪器,可也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行。
一大清早,林逾静和云晋尧就接到他们的求助电话。
展玲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了,她问林逾静是否方便让他们暂住几天。
其实可以住酒店,但她总觉得,自己刚结婚就和丈夫跑到酒店里,实在丢人。
林逾静自然是答应的。
后来她和云晋尧说,他也没什么意见。
他们的房子,空房间很多的,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帮帮展玲,也无可厚非。
况且也不影响他们什么。
展宁他们刚搬进来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
林逾静和云晋尧当时刚回家,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
两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担心就加快了步子。
当时门也没关,他们直接就进去了。
展玲一人在客厅,面『色』苍白。
她面前站着几个人。
林逾静看了正脸后,认出是云家的人。
云家算得上是个庞大的家族了。
每次聚在一起,想要认清那些脸,分清谁是谁是要下些功夫的。
但出现在这的几人,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知道他们都是云家人而已。
“你们在这做什么?”
云晋尧霸气上前,冷声质问这些不速之客。
“一丘之貉,我说呢,她胆子怎么那么大。”
其中一人嘲讽的语气说着。
那些言辞刁钻的人,从前不计较,不代表就是怕了。
有的人,就是不能迁就,否则他会更加来劲的。
他们虽然姓云,可仔细说来,只是远亲。
但这些人格外嚣张,这些年没少挑事。
云晋尧懒得和他们计较,却造成如今的变本加厉。
今天竟然闯到了家里来撒野。
云晋尧直截了当的报了警,以私闯民宅的理由。
当那些人骂骂咧咧的被带走,云晋尧铁青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对不起啊。”
展玲歉疚说道。
这些人为她这个私生女过来,却惹得云晋尧他们心情跟着不好了。
本就打扰了他们,还给他们添麻烦,她的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早该教训教训这些亲戚了。”
林逾静心肠最软,急忙上去宽慰。
云晋尧却问起展玲的丈夫。
“去出差了,最近都不在北城。”
云晋尧没有再说声,径直上楼。
展玲忐忑的问林逾静:“他是不是生气了?”
林逾静道:“不会的。”
夜『色』降临,如黑『色』幕布笼罩在城市上空。
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渐渐停息,马路上显得空旷。
路灯一排排的整齐立在道路两旁。
不知为何,这时候的街道,显得有些凄凉。
偶尔看着有人经过,会不自觉地觉得,那个人很孤独吧。
女人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马路另一半跑到马路这边。
她蓬头垢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时的回头,仿佛有什么人在追赶。
清晨,林逾静想去趟沈氏。
自从她不管事,只挂了个虚名,工作就不是很忙。
这都是沈昊天所为。
即便这样,林逾静也不想离开。
她为了杜与风而留下,希望看到事情的转机。
起码,她要让杜与风洗清冤屈。
即便人证、物证俱在,她都还是相信杜与风的。
这份无条件的信任,令沈昊天非常生气。
他甚至不让林逾静再见杜与风。
这种事情不难,只要花钱疏通一下关系,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如果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林逾静,让她打消帮助杜与风沉冤得雪的念头,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十分固执,不到黄河心不死,即便是穷途末路,也要搏上一搏。
曾经沈昊天所欣赏她的地方,成了如今最令他头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