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林逾静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杜与风急忙迎了上去:“看完了?”
她点点头:“嗯,你帮我谢谢主任吧,我已经看完了。”
他这才放松下来:“刚才谢过了。那我们走吧。”
岂止是道谢那么简单,为了能够顺利看到卷宗,杜与风私下同意将公司的一些法律事务都交给这家律师事务所去打理。
林逾静并不知道,还以为是杜与风之前在这里工作过,有几分交情。
两个人并肩向门口走去,杜与风随口问道:“其实,你找我来这里,我还挺惊讶的。”
她不解:“啊?为什么?”
他也坦白地说道:“毕竟,这里曾经是宁正的地盘,假如你找宁修远帮忙的话,他说话会比我好使得多。”
一听到杜与风居然提到了宁修远,林逾静低下头,不吭声了。
他停下脚步,诚恳地说道:“作为外人,我没有资格去劝你放下仇恨。
但是,宁修远只是宁正的儿子,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他对当年的车祸同样也一无所知,不是吗?”
林逾静没有想到,杜与风竟会替宁修远说话,他们两个人并不熟悉,只是见过两面而已。
“你干嘛替他说话?”
她小声说道。
“我不希望你的身边没有真心对你好的人。要知道,越了解云晋尧,我就越觉得他可怕。
小静,女人把命运完全投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是很危险的。
你把望月山庄的股份都给了我,一旦你和云晋尧的婚姻出现问题,他绝对不会将家产一分为二,让你后半生无忧的!”
说到后来,杜与风的脸色已经紧张起来,语气也严肃了许多。
如果是以前,林逾静听到这些话,一定会笑呵呵地告诉杜与风,不要杞人忧天,她自有打算。
但现在……
她绞了绞眉头,没有说话。
“之前我答应收下你转赠的股份,其实也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等一切稳定下来,我准备再还给你……”
杜与风飞快地说道。
林逾静连忙开口:“与风,你说这些话干嘛呀?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我是真心实意交给你的。”
其实,她的心中很乱,需要冷静一下。
可林逾静又不能在杜与风的面前表现出来,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麻烦你再送我去一个地方。”
她看了一眼时间,墓园很远,位于郊区,再不抓紧,可能就来不及了。
杜与风一听到林逾静要去墓园,脱口问道:“你要去祭拜你父母?”
见他误会了,她也没有解释,只点了点头。
杜与风二话不说,直接送她去了墓园。
“我陪你进去。”
他看到墓园门口开着一家店,售卖鲜花、纸钱、香火之类的东西,准备去买一些。
“与风,不用了,你先回车里休息吧,我想单独进去待一会儿。”
林逾静不想让杜与风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他一听,还是点点头:“这边风大,你也别待太久了,我在车里等你,有事情给我电话。”
她感激地应了一声,一个人走进了墓园。
墓园很大,分为若干个区域,虽然林逾静已经知道了大概位置,但还是费了一点周折才找到周欣怡的墓地。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兀自出神。
落款是周欣怡的父母还有妹妹的名字。
林逾静有些意外,她不知道,周欣怡还有一个妹妹,叫周欣恬。
按照卷宗里所描述的,周欣怡出身平凡,老家并不在北城,她当初是因为考上了北城大学才来的。
一般情况下,学艺术的孩子,家境都很优渥。
但也有极少数的例外,他们很有天赋,属于好苗子,一路过关斩将,走进艺术的天堂。
很显然,周欣怡就属于这一种。
不过,眼前这一块墓地,连同墓碑,没有几十万恐怕下不来,不像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而且,按理来说,她应该葬在老家那边。
除非……
除非有人提供了安葬费,而且执意要把她葬在北城,方便自己的拜祭。
答案呼之欲出,可对于林逾静来说,她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原来,真的是她……
一阵风吹来,林逾静抱紧了双臂。
她感到彻骨的寒冷,但两只脚却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整个人动弹不得。
大概是林逾静太久都没有出来,杜与风有些着急了,他打来了电话。
铃声忽然响起,在寂静的墓园里极为刺耳。
她回过神来,接起电话,告诉杜与风,自己马上就出去。
确定林逾静平安无事地走出了墓园,杜与风终于放心下来。
看着她被冷风吹得发红的脸颊,他不禁有些心疼:“以后等天气暖了再来吧,你爸妈泉下有知,看到你一切都好,也会欣慰的。”
林逾静只能无声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地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到的缘故,回到家里,林逾静觉得浑身没力气,她量了量体温,不算太高。
喝了一大杯热水,她钻进了被窝,打算好好睡一觉。
当林逾静再次醒来,她隐约察觉到一阵痒意。
睁眼一看,原来是云晋尧回来了,他已经脱了衣服,正在她的身上亲吻着。
林逾静一惊:“你做什么?”
他回来了,但却没有开灯,就在一片黑暗中对她上下其手。
听出她语气里的惊恐,云晋尧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林逾静更加挣扎起来了,抗拒他的占有。
“听公寓管理员说,今天是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是宁修远还是杜与风?”
云晋尧冷冷地问道。
除了这两个男人,她应该也不会和其他男人有什么接触。
“你找人盯着我?”
林逾静彻底愣住了,失声反问道:“有意思吗?”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只是确保你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比如给我戴绿帽子什么的!”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双肩轻轻地颤抖着。
“你居然说这种话,你太无耻了!”
林逾静低声骂道。
她刚一说完,就被云晋尧给狠狠地推倒在床。
他像是疯了一样,她根本就挣不开。
重复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然后,云晋尧一个人去洗澡了。
连续好几天,差不多每天都是这样,林逾静开始恐惧夜晚的到来——
白天还好,云晋尧照常去上班,但他却推掉了大大小小的应酬,晚上一定会回来过夜。
而且,这种夫妻之间的事情令林逾静难以启齿,不知道向谁倾诉。
夜晚被云晋尧折腾,她只好在白天睡觉,经常是一觉醒来,已经快傍晚了。
“叮。”
手机进来一条微信,惊醒了浅眠中的林逾静。
她伸手接过,竟然是宁修远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