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和恐惧令他狂性大发,心中的怜惜之情荡然无存。
云晋尧抿起嘴唇,抓着林逾静的腰肢,深陷其中。
两个人负距离地紧贴着,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略显昏黄的灯光将他们彼此的身影投射到墙壁上,渐渐拉长。
林逾静甚至不知道一切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记得自己昏过去的时候,云晋尧依旧没有放开她。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林逾静发现自己浑身黏糊糊的。
虽然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可身边却空无一人,她不禁有些愕然。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她因为体力不支而中途晕过去,或者睡过去了。
不过,云晋尧每一次都会帮她清洗,换上干净的衣服。
“云晋尧!”
林逾静坐起来,气得大喊了一声。
一出声,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的喉咙哑掉了。
“云晋尧!”
林逾静又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这才强撑着,下床去洗澡,顺便在家里找了一圈。
他不在。
这个认知令林逾静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她泡了个澡,发现浑身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四肢也酸痛无比,只好又回去小睡了片刻。
一直等到上午九点半,林逾静终于忍不住了。
她给郑奕打电话,想要询问云晋尧有没有去公司。
哪知道,郑奕一接起电话就向林逾静低声抱怨道:“你一定要劝劝云先生,千万要注意身体!
他昨天才出院,今天一大早居然就到了公司!
当时不到六点钟,我正在家里睡觉,还是值班经理联系我的!”
听得出来,郑奕很担心云晋尧的情况,语气里都是关切。
一听到云晋尧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林逾静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生气,是关心,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只是去工作了,并没有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
“我……我会劝他的。但你也知道,他有多固执……”
林逾静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倒也是。”
作为一个和云晋尧朝夕相对的人,郑奕比她还无奈。
“哦,要不要我现在把电话转到云先生那里,你和他说几句?”
他忽然想起来,主动问道。
林逾静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必了,他虽然已经退烧了,但医生还是开了药,你提醒他按时吃药。”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面对云晋尧。
放下手机,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林逾静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给杜与风打了电话。
她主动找自己,杜与风显然十分意外,也很高兴:“小静,有什么事吗?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林逾静苦笑一声:“我还真的有事,你可不要怪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笑笑:“这有什么,你说吧。”
她也没有客气:“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宁正生前开的那家律师事务所?我想看一个案子的卷宗。”
杜与风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你要看你那个案子的资料?小静,都过去了,你何必……”
林逾静打断他:“与风,我不为难你,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他想了想,还是妥协下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陪你一起过去。”
她报上了地址,等着杜与风。
很快,杜与风亲自过来了。
林逾静站在楼下,远远地看着他开着车子,不禁有些意外。
“你怎么没让司机开车啊?”
她坐上副驾驶,疑惑地问道。
按理来说,以杜与风现在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开豪车,住别墅,身边又是助理又是司机,前呼后拥,俨然变成第二个云晋尧了。
杜与风侧过身体,帮林逾静系好了安全带,这才笑着开口回答道:“在我心里,我就是你的司机,能让你坐我的车出门,我特别开心。”
她垂了垂眼睛,轻声道谢:“与风,这么多人里面,就你还跟原来一样,真好。”
是啊,沈亦雄摘下了画皮,沈昊天变得颐指气使,所有人都撕掉了自己的伪装,就连她也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大家都回不去了。
“我不会变的,你也没有变。”
杜与风想要伸手摸一摸林逾静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默默地收回了手。
到了律师事务所,众人一见到杜与风,表情神态都十分诡异。
因为他们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这里的一个司机。
但现在,杜与风却摇身一变,成了北城沈家的新主人,取而代之。
于是,律师事务所的人一见到他来了,都有一点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一个和杜与风之前比较熟的年轻律师主动问道:“哎,小杜,你怎么来了?”
一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妥,连忙改口:“哦哦,杜先生。”
杜与风也不摆架子,还像以前一样,笑着说道:“张律师,我来找主任帮个忙,是私事。我先去找他,有空我们再去后巷那个烧烤店吃饭。”
说罢,他带着林逾静一起去了主任办公室。
说清来意,对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宁律师生前接手的案子,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们要看的话,似乎不妥……”
杜与风也不含糊:“主任,我们是真心实意求你帮忙的,也请你给一个方便。”
最后,林逾静还是成功地看到了卷宗。
当然不是他们的恳求起到了作用,而是杜与风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再加上沈家已经完了,没人再护着他们。
林逾静拿到卷宗,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去翻看。
当时林逾静已经被关押在了看守所,等待上庭,所以,她对于死者的情况了解不多。
每次宁正作为辩护律师去见她,也都是说一些关于在法庭上辩护技巧的内容,让她配合。
而对于那个死者,他却只字不提。
宁正认为,让林逾静对死者了解越多,就会代入越多的个人感情,在法庭上就越容易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供词,影响法官的判断。
“你就坐在这里慢慢看,不着急,我去外面等你。”
杜与风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