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主动吻她(1 / 1)

爱妻请入局 月玖 2217 字 14天前

石磊几乎已经忍不住,拳头就要抡起,齐禛却忽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怎么,还嫌牢没有坐够么?”

石磊顿时胳膊一软,再抬不起来。

不错,就是这个人,当年将他送进了牢房,整整关了三年,那是他第一次坐牢,而且在里面被收拾得很惨,那是一段不敢回想的岁月。

“你找我来干什么?”他压抑着畏惧,强作声势地问:“你当我怕你?”

“秦年没跟你说吗,我是给你个发财的机会。”齐禛挑眉。

“发财?哈,这算是补偿吗?”石磊一嗤。

齐禛的笑容很冷厉:“补偿?那你可不配。”

“那是为什么?”石磊反问,齐禛搁在旁边桌上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不该问的事,你就别问,安安心心地赚你的钱,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不知为什么,就是给人一种战栗之感,石磊竟真的再不敢多问一句。

“好了,我给你点了一桌子酒菜,你好好儿享用吧,晚点秦年会来接你。”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只剩下石磊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到了周五,齐禛告诉陆正南,承建商都已经完全确定好了,问他要不要见个面,陆正南很随意地说,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齐禛随即便将天胜的李经理和石磊都约了,地点还是上次那个包间。

石磊来到这个熟悉的环境,便又想起上次齐禛说的那些话,心中畏惧,整个席间完全按照之前秦年教过的话,回答陆正南偶尔问的问题,其余的便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闷头吃饭。

陆正南的眼神,几度在他的刀疤上掠过,但并未当场发问,而是在散席之后,才状似无意地问齐禛:“那个石经理是哪找来的,以前好像没听说过这个人。”

秦年即刻站出来,赔着笑回答:“不瞒陆总说,这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年轻的时候莽撞,犯了点事儿,蹲了两年局子,如今放出来了赚的钱也少,成不了家立不了业,我表姑千托付万托付,我也是不得已……”

“明白了。”陆正南点了点头。

秦年又忙解释:“您放心,他在牢里吃够了苦头,现在已经老实了,我也会时刻盯着他的。”

陆正南笑笑:“没事,总归也就是些拉沙石铺路面的小活儿,照顾一下自己人也是应该的。”

随后,他便离开,剩下秦年和齐禛时,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去忙。

石磊接下来,倒也的确还算老实,因为摸不清这件事的底细,只顺着秦年的指示做事,齐禛没再跟他直接接触过,他也不敢多问。

只私下里,常会猜疑,为何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会砸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当初将自己送进监狱的人给的。

想起当年,便又想起了另一个人叶初晓。

叶初晓,叶初晓,她现在在哪儿,和这件事又究竟有什么关联?

而此时的叶初晓,还在家里休养,但长时间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已经让她憋闷得受不了,而且工作室那边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沈娅毕竟设计底子薄,光靠monica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她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过了前面的孕吐期,基本没什么大碍,于是在她的再三央求下,陆正南终于送她去复工,不过每天都是车接车送,即使他自己去不了,也是派司机前往。

最近,一家大的酒店将在古城落户,是方总牵的线,她和对方的负责人见面谈了一次,但是艾维也同样想抢这单生意,而且这家酒店的副总和唐茜茜的爸爸关系匪浅。

两边都有交情,最终那负责人也为难,决定竞标。

由双方各自出设计图,然后进行比较。

定这个方案的时候,三方都在,唐茜茜看到叶初晓,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瞟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哟,你可真上进啊,嫁了豪门,又怀了孕,还出来跟我们这些没有着落的人抢饭吃。”

“你怎么就没有着落呢?没有老公,还有老爸嘛。”陪着叶初晓过来的沈娅反唇相讥。

唐茜茜脸色一讪,骂道:“两个叛徒,喝水还不忘掘井人呢,你们如今算是把艾维栽培你们的恩情忘得干干净净,还反过来挖原东家的墙角。”

“恩情?”沈娅“切”了一声,还要再说,却被叶初晓拉住:“跟她争什么?”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比沈娅的刀子嘴还让唐茜茜心里不爽,她自始至终,最讨厌叶初晓这种淡定,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十足的轻视。

“等着吧,叶初晓,这次我不会让你赢。”她抬高了下巴宣战,叶初晓看着,却只觉得她幼稚,笑了笑:“好,回见。”

而唐茜茜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心里却又泄了气,即使她不想承认,可论设计天分,她的确比不上叶初晓。

但是除了能力,靠别的难道就不行么?她偏要扳回这一局,给叶初晓难看。唐茜茜咬紧了牙……

叶初晓回到工作室就开始忙,接下来的两天,晚上也在加班加点地绘图。

陆正南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疼:“不就是招个标吗?你要真想中,我去找人给你说一声得了。”

“都说了我要靠自己嘛。”她推着他去睡:“我还过一会儿就好。”

陆正南叹气:“你呀,就是性子太直。”

叶初晓只对他吐吐舌头,便又继续忙。

到了竞标的前一天,对方要求看图纸,她便送了过去,出来的时候在电梯口又遇到唐茜茜,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

唐茜茜却叫住了她:“叶初晓你信不信,明天你输定了。”

叶初晓没说话,只笑了笑,便进了电梯。

唐茜茜一直看着她,直到电梯门的最后一丝缝隙合上,脸上始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次日早上,叶初晓按时前往招标现场,推开会议室的门,却发现其他人都已早早入座。

她怔了怔,歉意地颔首:“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晚。”负责人依旧笑得很亲切:“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先看艾维这边的吧。”

他示意秘书将设计图投影到墙上,叶初晓只看了一眼,脑子就懵了唐茜茜的设计元素,竟几乎和自己相同,然后做了些调整,再看她的报价,比自己的也要低几个百分点。

这里面分明有说不清的内幕。

“下面再看一下叶设计师的……”负责人还在冠冕堂皇地说话,却被叶初晓打断,她的眸子因为愤怒,而晶亮逼人:“不用看了,在我的底子上改的图,自然要比我更胜一筹,再报个比我低的价,这一场,我的确是输定了。”

负责人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干笑:“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比我清楚。”叶初晓站起来,愤然离开。

唐茜茜抱着臂冷笑:“技不如人,还强词夺理。”

走到门口的叶初晓,又回过头来,望着她微微一笑:“的确,这一点上,我技不如你,你早就习惯了在我的图上加几笔,就变成你自己的设计,从我当助理就开始了,我哪有你这样无耻的本事。”

唐茜茜气得脸色铁青,叶初晓转身而去,再未回头。

场面尴尬,在座的人都不做声,唐茜茜见状,勉强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笑着招呼他们:“今天感谢大家,晚上我爸爸安排了一桌饭,主管工商的林副市长也要去,还请你们也去捧场哦。”

这次背后施加压力的人,正是林副市长,自然是没人敢不去捧场,于是都嘻嘻哈哈寒暄了一阵,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假装忘记……

而叶初晓出了那栋楼,只觉得心里憋屈到了极点。

陆正南说得对,她的性子太直,只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可事实上,这世界有时候根本不是这么简单分明。

你呕心沥血勤勤恳恳,别人只要背后使个绊子玩个手段,就轻易而举地翻盘。

独自在街上走了很久,她才想起来打车,但这里正处于丁字路口,车不好停,她只得过马路去对面。

可正当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她无意间一瞥,却骤地愣住。

她看见隔着交通岗亭的另一边路口,站着一个人。

他侧对着她,并未看往这个方向,而他的右脸上,有一道从颧骨直贯到下巴的刀伤。

有森寒自脚底,如蛇一般,沿着骨骼往上游走,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微颤,脚步再也迈不开,就这样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到红绿灯变幻,有辆车突然从斜刺里岔出,朝着她疾驰而来……

叶初晓躲闪不及,当年亲眼看见妈妈在自己面前被撞死的情景,这一刻似乎又再次重演,她在最后一刻,闭上了眼睛。

激烈的刹车声响起,那辆车几乎快擦着她停下,随之响起的,是车主的怒骂声:“你不长眼睛还是不长脑子,站马路中间发什么愣……”

恍惚中睁开眼,叶初晓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又下意识地望向方才那个人站着的方向。

可是,人已不见,无影无踪。

是自己认错了人,还是根本就是幻觉?叶初晓茫然,心底的寒意,却并没有褪去。

车主见她迷迷怔怔的,又见她的身形似乎是怀了孕,怕真有个三长两短,也不敢再骂,下车来问。

“对不起,是我刚才走神。”她强自收敛心绪,道了个歉。

对方见她没有讹钱的意思,也松了口气,只叮嘱她走路小心,便开车走了。

她到路对面打车,本可以绕过那岗亭从西门走的,却心有余悸,让师傅直开,绕道从北门出去……

晚上陆正南有事,来接她下班的是他的司机,到了十点,他还没回来,而她今天一天,只觉得精神极为疲惫,便早早上床睡觉。

伸向她的肮脏的手,淫邪而阴戾的眼睛,还有周围刺耳的笑声,她如同被逼入牢笼的猎物,无法逃脱……

桌上的水果刀,闪着锋利的冷光,仿佛在告诉她,杀人,杀了那个人……

满手的鲜血,铺天盖地的暴雨,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她想喊,却怎么都喊不出来,想动,又怎么都动不了,直到窗外响起一声炸雷,她才终于惊醒过来。躺在枕上,全身已被冷汗湿透,大口大口地喘息。

已经很多年没梦见过这些了,可今天看见那个人,她又梦见了。

这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梦魇。

本以为早就醒了……她将脸埋入双膝之间,背在不自觉地颤抖。

再睡不着,又怕吵到了米粒儿,她起身悄悄地下楼,捧了杯热水,窝在沙发里。

方才的惊雷过后,现在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那些可怕的情景,再次一幕幕钻入她的脑海,她强作镇定地打开电视,可看着屏幕上的热闹,心中仍是惶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开了,陆正南进来,拂着肩上的雨水,却忽然看见了沙发上蜷成一团的她,讶然地过来,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她却似受惊了一般,惊慌地弹开,直到看清是他,才喃喃地叫了声“正南”,快速地起来,环着他的脖子靠进他的怀里。

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他赶紧问:“怎么了,初晓?”

她只是把脸埋在他怀里摇头,什么都不说。

他身上熟悉而安全的气息,让她渴望,她此刻,心里空得可怕。

她需要他,只要他。

抬起头,她慌乱地寻找他的唇,他不明所以,但又怜惜,主动地吻住她。

“要我。”她低低地喊,他一怔,她从未这样直白过。

可此刻,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需要他抚慰。

叹息一声,他顺从地抱起她:“好。”

进了客房,他将她放到床上,除去睡裙。

他温暖干燥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她的心渐渐安定了些。

这是她的爱人,她全心全意信任的人。

她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