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在門口碰到了?”
看到一如既往,把自己打扮得“風騷”無比的好友,黑曜白了他一眼,然後道:“心情不好。”
三個人很有默契,如果誰說了心情不好,其他兩人就不會惹他。
果然,曲月澤收起玩笑,詫異地問:“發生什麽事情了?”能讓冰塊生氣,真是難得!
當然,這句話他不敢說。
古擎蒼也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因為黑曜心情不好的幾率,實在太小了。兩人從小到大,他看到對方生氣的機會不超過一個手掌。
可見黑曜控製情緒的能力有多強悍!
“那些要抓楊綿綿的人跑了。”他也沒多加隱瞞,說完一口酒倒進嘴裏,臉色十分難看。
竟然有人能從戒備森嚴的炎幫逃走,對他來說,無疑是種恥辱。
古擎蒼臉色沉重下來,沒有說什麽,也端起桌上的酒杯默默喝著,然後說:“沒關係黑,不用指責自己。有線索嗎?是被誰救走的?”
他不相信有人能自己從炎幫內部逃跑,絕對是有共犯在外麵策劃。
果然,黑曜森著臉道:“是青雲幫的人。他們最近是越來越囂張了,我剛查到那些男子跟青雲幫有關,沒想到他們就敢來炎幫搶人!”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一直沒說話的曲月澤,終於開口:“需不需要兄弟我出動軍方的人幫你清除障礙?”
他的身份始終是個迷,除了眼前的兩個男人,整個a市沒有第三個知道。
聽到曲月澤的話,黑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卻道:“謝了兄弟,不用。如果這點事情我都解決不了,也不用在黑幫混了。”
曲月澤還想說什麽,卻被古擎蒼製止:“放心吧,黑的能力我們應該相信。”
信是信,但身為兄弟,總想幫忙做點什麽。
沉默了會兒,曲月澤想通了,依靠在沙發上笑道:“好吧,不過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踏平青雲幫也是我一句話的事兒而已。”末了笑嘻嘻地補充一句:“如果我老子不發現的話。”
隻要被發現,他絕對會被家族抓回去,到時候連自由都沒有了。
黑曜就算再冷血,兄弟為了他,連自由都肯放棄,還是讓他感動地笑了:“來,喝!”
三人喝了幾杯入肚,敞開的包廂一道白色身影拂過,隻見曲月澤驚愕萬分地站起,動作之快,顯示出他內心的震撼!
見他不由分說就往外走,古擎蒼和黑曜相視一眼,默契地起身跟出去。
曲月澤怎麽都想不到,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找了那麽久的人,竟然自己出現了,而且活生生站在他麵前,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這個情聖甚至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古擎蒼的黑眸落在前方,不知道在找什麽的白色背影身上,然後視線往下,落在她的腳踝處。
當看到那個特殊的月型紋身時,突然間明白了什麽,眉頭頓蹙。
不能怪他懷疑眼前的女孩,她消失了那麽久,又詭異的在白天出現在“尋色”,還一副找什麽東西的模樣,很難不讓人聯想她是為了曲月澤而來。
“冷靜。”
見好友差點就衝上去,他忙一手按住。黑曜也衝他搖頭,示意先觀察一下再說。
曲月澤火急火燎,眼睛從所未有的認真。
他就是迷上前麵那道白影了,她的冷漠,她的氣質,她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毫無理由的勾引著她。
白影似乎發現了什麽,緩緩轉身。
她有一張清冷秀氣的臉,連眼神也沒有波動,讓人感覺猶如一潭枯井,沒有感彩。
曲月澤終於想出她的眼神像什麽了,像一個行將枯木的老人,或者像不懂情的仙子,總之她的美是空洞的,卻讓他不可自拔。
白色身影緩緩靠近他們,目光掃過黑曜,視線落在曲月澤臉上三秒鍾,在他屏息等待下,霍然轉向古擎蒼,然後定格不放。
她,這是什麽意思?
察覺到好友投來的羨慕嫉妒目光,古擎蒼顯得十分鎮定:“你這樣盯著別人很沒禮貌。”
他們三個相貌各異,按理說,最有親和力最俊美的應該是曲月澤才對。
她為什麽盯著自己看?
在古擎蒼深思的同時,白色影子忽然湊近他,鼻尖輕嗅,驀地嚴肅起來:“她在哪兒?”
戒備從黑眸中閃過,他問:“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綿綿,楊綿綿。”說完時,眼底拂過複雜的神色,讓人分辨不清,她和楊綿綿之間到底什麽恩怨。
不管是什麽,古擎蒼對她都沒好感,當然不會說實話。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白色影子染上慍怒,她已經從族裏出來好幾個月了,再找不到楊綿綿,回去無法交代。
“你必須告訴我!”性格使然,她完全不懂得什麽叫低調、謙虛,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一對男女頓時氣勢山河般對峙,目光閃爍著火花,誰也不肯退讓。
曲月澤回過神來,趕緊討好地對她說:“美女,有什麽事情可以坐下來說,站著多傷身。”
見他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白色身影動怒,一個漂亮的過肩摔讓措手不及的男子直接被甩出去。
她才冷冰冰地說:“下次再隨便碰我,就剁了你的手。”
陰森的語氣加上認真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被甩出去的曲月澤很快反應過來,動作利落地用手撐地,然後翻身一躍,所幸沒摔得丟臉。
然後笑嘻嘻地說:“還好我早有準備,知道你不會對我客氣。”
古擎蒼皺眉,黑曜繼續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不過他顯然是想看戲,不願意發表任何意見。
白色身影不理他,再次看向古擎蒼:“楊綿綿在哪兒。”
他還是那句話:“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說完冷然地看向曲月澤:“既然這個女人出現了,你就抓好,我先回去。”
沒人知道他內心的不安。
上次有個什麽爺爺要把楊綿綿帶回去,現在又出現一個女孩要把她帶回去,楊綿綿到底是什麽身份?
他知道,猜測楊綿綿被狐狸養大很牽強,卻又好像真的是,他自己都還沒理清思路,突然又蹦出一個神秘女孩。
白色身影豈會讓他走,隻是當她要出手時,突然被曲月澤擋在前麵。隻見英俊男子笑著說:“你的對手目前是我。之前沒有防備才讓你打個正著,今天讓你看看什麽叫男子氣概!”
她根本不理他,直接伸手,想用最快的時間解決。
誰料曲月澤還有點本事,雖然看上去打得很辛苦,偏偏就是解決不了他。一絲寒氣出現在女孩臉上:他在戲弄她嗎?
“美女,你叫什麽名字?”打鬥間,曲月澤還有空問。可惜人家冷冰冰一張臉,根本不搭理他。
置身事外的黑曜仔細觀察著女孩的身手,不得不說,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能有這功夫,可見下的苦不少。
雖然沒多少人知道澤有功夫,但他和蒼可一清二楚的。而且他看的出來,這個女孩對澤沒有那種感情,她的動作招招犀利,就想把他打敗。
楊霧漸漸發現,這個曲月澤一點都不好對付,看來上次確實是打得他措手不及,自己才能逃脫的。
何況現在旁邊還站在一個高深莫測的男人,不用跟他對打,都能看出對方的伸手準定不比自己弱。
再拖下去不利,楊霧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沉色,趁著間隙,手迅速伸向身後,當黑曜發現時,瞬間出手,雷霆般地速度將曲月澤護在身後,隨即感受到一股濃霧撲來。
“咳咳,什麽東西!”打得如火如荼,興趣盎然的曲月澤拚命揮手,試圖將鼻尖刺濃的味道揮散開來。
等視線恢複時,兩人才驚訝的發現,那個白衣女孩不見了!
“哎呀,又讓她跑了,可惡。”話雖這麽說,但他的表情卻一點遺憾都沒有,反而興致勃勃:“黑,這麽特殊的女孩,不追到手太對不起自己了,你說對不對?”
他嘴角抽了抽:“小心死在女人的床上。”
“呸呸,我身體好得很,np都沒問題。”
不想聽他瞎扯,黑曜轉身走向門口,邊道:“我回去繼續調查她的身份。”事情越來越有點意思了。
他有種預感,或許這些看似不相幹的人,其實有一條連在一起的線索。
不愧是第一黑幫的繼承人,思維和敏銳,常人無法比擬。
“喂喂,怎麽連你都跑了。”
不顧好友在背後的吼叫,黑曜動作利落地消失在了尋色。獨留下咬牙切齒的男子,還在那嚎叫。
古家……
楊綿綿上了一天的課,睡了半天,還有半天聽得迷迷糊糊,就學到兩個英文單詞。
thanks,bye。
她其實很想對著老師說這兩個單詞的。
“油畫的前身是15世紀以前歐洲繪畫中的蛋彩畫,後經尼德蘭畫家揚凡艾克(janvaneyck),(1385年-1441年)對繪畫材料等加以改良後發揚光大。”
講課的老師看到楊綿綿一臉迷茫的模樣,不禁歎了口氣。她講了半個小時的油畫曆史,估計對方一個也沒記住。
若非不敢得罪古家,她早就教訓這種不好好上課的學生了。
得罪不得,眼底閃過不悅之後,她繼續介紹,反正該教的她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