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特意来看你一下,很奇怪吗?”
走进清吧,南宫瑾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时杜弦疯狂追求她的时候,她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到后来,多的杜弦转而喜上别的人后,两人反而成了朋友。
但并没有深交,因为杜弦知道南宫瑾这个人,一点都不简单。
“奇怪,太奇怪了,我有什么让你好挂心的?”
幽幽回答着,杜弦其实心知肚明,南宫瑾多半是为了东方宵-来的。
东方宵-和他说过单约过南宫瑾,当时他就警告他,别和这个人走得太近。
但是他自己,倒是来者不拒。
“杜老板,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南宫瑾绽开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笑得杜弦愣是起了一鸡皮疙瘩。
“请请请,柜台的,拿两扎酒过来。”
“说吧,想问什么?”
单dao直入,杜弦其实并不想和南宫瑾多说什么,他正赶着出门给东方宵-和上官舞送食材顺便带午餐。
“杜老板今天真是直。”
“我们什么关系啊,当然得直啦!”
没心没肺地笑着,杜弦本来想喝酒,一想等会儿要开车,就让人倒了杯水来。
“哟,你转,不喝酒啦?”
“今天不喝。”
觉得杜弦的话里有深意,南宫瑾微微一笑:“那就不喝。”
“你是不是想听东方宵-的事?”
见南宫瑾言又止,杜弦索开门见山地问。
他这一问,南宫瑾反倒坦诚了。
她羞地笑了一下,含了一口酒,百般婉转地点了点头。
杜弦又是起了一鸡皮疙瘩,他现在特庆幸当年和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一,实在太渗人了。
“你啊,就别他的主意了,人家有真命天,现在正你侬我侬呢。”
“是吗,能把地址告诉我吗?”
闻言,杜弦瞄了南宫瑾一眼:“你想干嘛呀?”
“总不能连问伤者都不让我做吧?”
“人家有人在照顾,你就别添『乱』了。”
杜弦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南宫瑾这次,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那不能啊,我得去看看,毕竟,他马上要成为我的人了。”
“你的人?”心里咯噔一声,杜弦蹙眉,“什么意si?”
“杜老板,也就是我俩感好,我才提前告诉你。不过即使我不告诉你,再过几天你也能知道。”
有些反感南宫瑾的拐弯抹角,杜弦直接对她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南宫瑾似乎乐此不疲,她状似要说了,却又回马一枪,问了一句:“怎么,你和东方宵-这么好的交,他都没告诉你吗?”
“……”没回答,杜弦深深盯着眼前这个人。
“那行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再过半个多月,我和东方宵-就要结婚了。”
“什么?”直接站起来,巨大的椅子磨地声传来,杜弦匪夷所si地望着南宫瑾,“你要和东方宵-结婚?”
不可置否地点头,南宫瑾还笑得像个幸福的小人:“对啊,很意外吗?”
“可,可现在和东方宵-在一起的,可是上官舞!”
“那有什么关系?”
“……”
南宫瑾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东方宵-现在和谁在一起,仿佛只要最后他会站到她边就可以一样。
杜弦似乎有些懂了南宫瑾特意来找他的原因,她并不是为了问东方宵-的动向,而是为了向他透『露』她要和东方宵-结婚的事。
她这么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杜弦告诉还不知的上官舞。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杜弦和上官舞交不一般,杜弦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他觉得,现在东方宵-和上官舞的新住,她都可能已经知道了。
这个重新回到东城的人,她的背景和手腕,已经和当年那个滴滴的美截然不同。
“南宫瑾,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东方宵-是‘东方宵-’,所以你才盯上他?”
听到杜弦这么问,南宫瑾皮地眨了眨眼睛,模棱两可道:“有魅力的男人,谁都喜不是吗?”
“你司那边,事是不是堆了挺多的?”
和东方宵-坐在一起看电视,上官舞注意到对方一直低头在戳着平板,似乎是在邮件。
“嗯。”
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东方宵-其实是在看秘书小前几天给他发来的一个招标书,是廖明承发起的。
“廖明承……”东方宵-对这个名字还有些印象。
“什么?”
以为东方宵-喊她,上官舞就凑了过来。
东方宵-瞬间换了个窗口,也不知道是为了转移上官舞的注意力,还是只是想袭。
顺着上官舞转过来的脸,吧唧就亲了一口。
上官舞被亲得一愣,不过反应过来后,她就鬼灵地『舔』了『舔』嘴唇嘿嘿笑了:“林老板,你这是又想起zhan火吗?”
闻言,东方宵-眉:“你要?”
“怎么成我要了?”
“我手疼,你要负责。”
突然抬起手,东方宵-指了指右手上的绷带,这是新换上的。
上官舞瞬间皱了小脸,嘟囔了一句:“还不知道是谁要的……”
“什么?”东方宵-特别一本正经地询问,他其实心里有些怕自己对上官舞索取太多太猛烈,会造成她的不适。当然,他这个微妙的小心理,是不会直接表现出来的。
“没什么,你手还疼吗?”
“不疼。”
“……”莫名感觉气氛突然得微妙起来,上官舞总觉得东方宵-这句回答背后的潜台词是“不疼,什么都可以干”。
默默地搓起手来,上官舞不觉得和东方宵-的距离靠得太近,体温都有些要不受控制地要上升起来。
“学校,定了?”
这时,东方宵-冷不丁问了一句。
当他在上官舞背后托她,就是想让她自己走回正。
如果上官舞能将因为林氏破产而偏离掉的道正回来,东方宵-心中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嗯,几天前录取通知书就寄过来了,这里有你一份功劳。”
微微一笑,东方宵-没多说什么。
他此刻颇有一种使命已经完成的欣感,但是他心里清楚,还远不及此。
“还有半个月,你就毕业了。”
“对啊。”总觉得东方宵-想要说什么,上官舞给他倒了一杯水。
东方宵-将平板放到桌面上,接过水,但是没有喝,而是顺手放回桌上。
上官舞看得一愣,冲东方宵-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东方宵-和上官舞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
“想提前学习吗?”
“提前学习?”
微微颔首,东方宵-移开视线,平静地说道:“我可以安排你,提前到都修习。”
阳光斜照进客厅的一隅,轻质纱帘随风而动。
室除了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响,上官舞看着东方宵-半天。
虽说这个问题由他问出来,并不奇怪,但上官舞莫名觉得东方宵-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
没有直接回答,她眨了眨眼睛盯着东方宵-问道:“你该不会是屋藏了一个什么,所以想赶紧把我支开吧?”
虽是无心之问,但听者有意。
东方宵-静静望进上官舞眼里,一言不发。
他的确有事瞒着上官舞,还是很严重的事。
然而上官舞却把东方宵-的这一眼理解错了,她以为东方宵-是因为她问的问题太无聊,而选择沉默。
“没什么,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小舞。”
冷不丁出声,东方宵-突然想对她说出真相,但是在看到她眼角眉梢的笑意时,时时换成了:“想进厨吗?”
一下愣住,上官舞没想到自己在炸掉厨后很久的现在,竟然能听到东方宵-这听似邀请的话语。
“你不怕我把这子再炸咯?”
“杜弦的子,没事。”
“……”上官舞脸黑线,这算哪门子的没事。
不过看一眼墙上的钟,差不多快午饭时间了。
其实上官舞知道,昨天东方宵-做那顿饭其实很勉,而且还有杜弦在旁边帮忙。现在再加上昨晚手被她压到,现在说不定动都动不了。
想到这,上官舞就转小心翼翼地盯着东方宵-的右手,心虚地问东方宵-:“你这手,没事吧?要不要上医检查一下?”
“不需要。”
说着东方宵-就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和上官舞对视一眼,东方宵-才走过去开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来送食材的杜弦,他手上还拎着五星级酒店的便当盒。
东方宵-左手接过东西,但是一点没有要把人让进门的意si。
这就有点尴尬了,杜弦干笑着对他说:“老林啊,你不是这么小气吧?连我那份午饭也要吞了?”
“嗯。”
东方宵-面不改点头,将袋子放到柜子上就想关门。
杜弦可不依了,他现在是一肚子疑想问东方宵-,而且他也想探探上官舞的口风,看她究竟知不知道东方宵-和南宫瑾的那件事。
他当然不会贸然告诉上官舞,东方宵-如果刻意瞒,肯定有他自己的算,只是他不希望上官舞受到伤害。
“哎哎哎!我的天,你真关门啊!”
抵着门,杜弦又不敢太用力,怕动到东方宵-的伤口。
然而东方宵-一点不留,仗着杜弦的退让手上的动作一刻不顿。
就在门几乎快跟上的时候,上官舞扶着额头出现。
“好啦,你们两个,别闹啦,跟小孩子一样。”
默默拿开东方宵-的手,上官舞将杜弦放进门。
东方宵-倒是没再说什么,他看了一眼叠得高高的漆木餐盒,幽幽说了一句:“晚上再做。”
知道东方宵-指的是什么,上官舞“嗯”了一声,而后就将装着食材那个袋子拿进厨。
见上官舞正在码列,杜弦将餐盒拿到餐桌上,一边往外一层一层地拿,一边凑近东方宵-低声问他:“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今天南宫瑾来找我了!”
瞥了杜弦一眼,东方宵-不为所动:“她说什么了。”
“她说……”要开口的时候,杜弦特意瞅了瞅厨门口,确定上官舞没出来,才对东方宵-说道,“她说你俩要结婚,这不是开玩笑嘛!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宵-沉默,没回答。
看他这副样子,杜弦忽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他瞪大眼睛看了东方宵-半晌:“该不会……是真的吧?”
“东方宵-,你别吓我,不会真的是真的吧?”顷刻皱眉,杜弦一脸难以置信。
“你说绕口令吗?”
“嘿,我跟你说,这件事很严重你知道吗!我……”
“在说什么呢?”
放好食材,上官舞已经收拾了三副碗筷出来。
杜弦立马换上一个大笑脸:“没说什么,就是你家这位有时真挺气人的。”
闻言,上官舞笑了,以为杜弦说的是东方宵-刚才堵门的事。
“杜,别生气,吃饭吧。”
“还是我家小舞疼我啊,某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拐弯抹角地揶揄东方宵-,杜弦其实现在急死了,但是东方宵-又是屁都不放的一个人,要知道怎么回事,肯定需要一番功夫。
可是刚才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部分问题。
起码,南宫瑾说的他们要结婚那件事,恐怕并不是信口开河。
不眼瞄了一下上官舞,东方宵-给她夹菜的时候,笑得一脸幸福。
这和当第一次去她酒吧的上官舞截然不同,也许只有东方宵-才能让她由衷地『露』出这种小生一般的笑容。
然而,二十天后东方宵-真的要和南宫瑾结婚?
这都什么事儿啊,杜弦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高大雄伟的办,碧辉煌的外表没有人知道里面正在慢慢地腐朽。
这是东方宵-所有的信贷司的所在地,此时马lu斜对面停着一辆黑的轿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他们看着办门口,刚从车上下来的审计小组,目不转睛。
“终于开始了。”
“已经都点好,即使无法顺藤『摸』瓜端掉对方,也可以让他们元气大伤。”
林宇此前向审计部门匿名寄了一封信,他在查林氏资链问题的时候注意到了这家信贷司。一查,还真的有问题,牵扯到的司也不少,有些还是龙头老大。
他顺着这个显然有问题的司往上查,虽然对方很快将狐狸尾巴受收了起来,但林宇还是发现和东方宵-有关。
其实他也猜到了一些,尽管他不会把东方宵-和他父亲混为一谈,但是东方宵-到底应该对林氏的破产负有责任。
他现在这么做,除了报复之外,还有警告东方宵-的意si。
其实他大可以留着这家司,不给东方宵-反应时间就直接举报,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